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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年绞尽脑汁思索半天,说:“徒儿觉得那支如意红宝石簪的好看。” 静莲默默把那只如意红宝石簪放进抽屉,簪上了那只流苏雀羽簪:“那我就带这个。” 祁年:....... 贺北忍不住多嘴问:“师父你这大晚上打扮是要?” 静莲慢吞吞道:“为师的事你少管。” 贺北:...... 静莲如今是个大情种,年少时苦追贺岸无果,被拒绝之后,便决心不再一棵树上吊死,处处留情。近到陆晚竹的师父陆袖为她一生未娶,远到昆仑仙山寺的佛子愿意为了他踏入万丈红尘,但她最后统统不要。 爱时投入,断时全身而退,有时候贺北还挺佩服她的。他不行,他就要在谢倦这一颗树上吊死,实在不行就连根拔走的那种。 被静莲呵退以后,贺北想看看谢倦在做什么,结果发现谢倦已经早早睡下了,唯独为他留了一盏昏黄的烛灯。知道贺北不喜欢黑,这个习惯就一直留着。 之后的两天,贺北发现谢倦好像真的不打算再理他了。 除了换药、穿衣服不方便的时候会用眼神戳他。若不是怕祁年发现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这些事情他早就让祁年做了。 其他时候,贺北在他面前就跟瘟疫似的,谢倦退避三舍,贺北碰一下都不行,碰一下就会被打,真打,被谢倦用剑柄敲在脊梁骨上的痛味儿贺北吃了不少。 贺北想,大概谢倦觉得他恶心吧。自己悉心照顾了多年的师弟,回过头来要和他发展成其他关系,但凡放在一个正常男人身上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谢倦这般纯良的人。 贺北发现他送谢倦的那只鹿角银簪也被他收了起来,之前三天总有两天会戴。送他的剑穗也摘了下来。总之,谢倦在想法设法与他划清界限。 后来,贺北也自觉不再纠缠谢倦自讨无趣,他不想谢倦难受,乖顺起来沉默了好几天。 祁年倒是开心许多,因为没有贺北捣乱的缘故,他和谢倦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清静又舒服。 贺北看到谢倦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忽然想起有个宋流萤来。之前答应了常去看他,其实也没有兑现承诺,多少有一些愧意。便又抽空去看了他一次,发现他并不在药堂养伤。 于是贺北转场至鹤望峰练剑。 毕竟真武大会Nanf在即,他也想取得一个好名次。说来那晚也是心急,过度汲取白子的力量让他精力旺盛无处释放。谁让他的情敌太强,比他早一步尝到白子的滋味儿。一想起可君来,他就太想要赢了,赢走谢倦的目光,谢倦的注意力,谢倦的心思。 他从天亮修习剑法修习到夕阳落晚不知疲惫,今日刺出剑芒的次数更多了。他的品阶早就在砍尽山花那夜突破五品,但他谁也没有告诉,五品并不值得他得意。 练完剑准备下山时才发现,层层叠叠树影中有一抹青衣。他心头一热,追赶了上去。 “师——”兄还未说出口,他发现那人并不是谢倦,而是宋流萤,顿时有些失望。 宋流萤看上去状态并不好,似乎很疲惫,脸色苍白,额上冒着一层细小的汗珠。他问宋流萤:“怎么不在药堂养伤?” 宋流萤低下头小声解释:“今日弟子综测。刚参加完,想找师兄没找到,便想来鹤望峰碰碰运气。” 贺北讶然:“你伤好了?就去参加综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我......”宋流萤犹犹豫豫半天,又说:“我得了第三名......师兄。” 贺北一阵惊叹:“就这样你还得了第三名?可以啊小师弟。但是养伤要紧啊,你这样逞一时之快太伤身体了。嗯.....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得了第三名吧?” 宋流萤点点头。 贺北无奈道:“你可真倔。和我师兄一样,明明受了伤也闲不下来。” 宋流萤眼神一暗:“师兄,那我先走了,你先练剑,我不打扰你。” 贺北把艳山剑收回腰间:“我也要回,顺路一起。” “好。”宋流萤抬袖擦擦额上冒的虚汗,就在他转身时,胸口竟然猝不及防地一痛,眼睛一花,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贺北一把拉了回来。 贺北嘱咐一句:“以后可别逞能,受罪的是自己。慢慢走,不着急。” 宋流萤心里一暖。 贺北和宋流萤一同走下鹤望峰,刚走到回兰渚的必经小道上时,迎面就遇见了谢倦。 谢倦先是看到贺北,再看到了他身旁站着的宋流萤。 贺北与宋流萤两人并肩而走有说有笑,谢倦看到心里莫名就一冷,觉得有些不舒服。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他突然发现宋流萤看贺北的目光是一种很崇敬、温度很高的眼神,就像贺北以前看他一样。 “贺师兄太厉害了。”宋流萤的夸赞也入了谢倦的耳。 以前贺北也常常这么夸他:“师兄太厉害了。” “师兄!”贺北看到谢倦后,脚步就不自觉的加快往前,但是忽然想起谢倦和他还在冷战期,不愿意与他太过靠近,他害怕谢倦的排斥,在意谢倦的感受,生生又后退一步,恰好退回到宋流萤身旁。 这后退的一步谢倦看在眼里,心里又莫名一阵不舒服,胸口堵上了东西一般憋闷起来。 宋流萤看到谢倦也立马打了声招呼:“谢师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