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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岸本来听贺北前一句已经准备生气了,后一句让贺北自己给圆了回来。 “你若有异议你就不是我贺家的儿郎。” 贺北笑笑,痛快咬了一口馒头。 其实他并未想到无尘道长会把这个机会推给自己,推给自己不退给自己都无所谓。他自己去给自己送钱,岂不是更方便一些。 贺岸看到贺北那股子散漫劲儿就忍不住唠叨:“你年纪不小了,要有担当。按理说你这个年纪都该成家娶亲了,你看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哪家姑娘愿意与你?” 贺北浅尝一口辛辣的玉罗春,皱了下眉:“姑娘与不与我和我有没有担当有什么关系?爹,你就不能夸夸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夸的?” “少喝点。” 贺岸看贺北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几两下肚。 贺北没有说话,抓紧吃了几口干粮,便借口吃饱离开了。 谢倦比贺北吃晚饭的时间要早一些,提前回了屋。 贺北看时候还早,不想睡觉,就去扣响谢倦的房门, 贺北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谢倦才来开门,谢倦俨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袍,凤眸微张,唇色发白,双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红。 “寒川,有事么。” 谢倦的音色有些嘶哑。 “师兄,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贺北说着就用手去探了下谢倦的额头。 “好烫,师兄,你发热了。” 贺北把谢倦推回屋内,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春季倒寒,今日又淋了雨,师兄,你还担心我生病,你自己倒先着了风寒。” 贺北一进屋就感觉到谢倦的房间漫着森森的冷意,铜炉中的炭火微弱,没有任何存在感。平日里大多都是谢倦来他房里找他,他没在晚上来过谢倦住的地方,没想到和他房间的温度相差这么大。 “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凉?”贺北看谢倦整个人虚虚弱弱,像一张被揉皱的生宣。 谢倦原先挑选客房时把向阳的那间留给了贺北,他自己住的这间则背阴。 谢倦也难受,明明大家都淋了雨,结果他却生病了。 其实他抵抗力一直不是很好,自幼落下的病根。他是在雨水里泡着被静莲师太捡回剑庄的,那时候小小的他在襁褓里奄奄一息,根本没人指望他能活下来。 水都喂不进去,哭闹都没有力气。身体因为在冰凉的雨水里久泡,被冻成紫红色的,静莲师太说像个紫薯。静莲师太把他捂在怀里捂热了,用细小木管沾着羊奶一滴一滴的喂给他,硬是把他喂活了。他的身体在六岁之前都是多病多灾,鬼门关走了好几遭。陆星泽的师父陆袖隔三岔五就得往兰渚跑一趟,人人都叫他小药罐子。后来习武之后身体就愈来愈好了,但是寒病打小就在他身体里扎了根,一淋雨就容易生病。 通常睡一觉就好了。 贺北搀着谢倦的胳膊把他送到床边:“药吃过了么?” 谢倦懒得说话只点头。 贺北的目光往桌案上抛去:“屋里有热水吗?” 谢倦半靠在床框上摇摇头:“没有了。”喝完了,就没再去倒。 “等我。”贺北拿起水壶往外走,开门时特意只开了一个很小的缝,侧身出去的,生怕把冷气多放些进来。 下过雨的夜晚实在是凉。 贺北打满热水之后又去取了新炭,回来后把热水倒好了给谢倦亲自递过去。又埋头往铜炉里添了许多新炭。弄完这些,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默默离开了谢倦的房间,过了一会,谢倦只见他双手端着一只铜炉回来了。 “你把你房里的炉子拿来做什么?”谢倦眼眸微张,目光讶然。 “师兄,我晚上睡觉还觉得热呢,就给你用吧。”贺北不畏寒气血旺身上从来都是热腾腾的。 贺北把他端来的那只炉子慢慢生起,屋里开始升温不少。 可谢倦还是觉得冷,把自己完完整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异常柔弱的面容。 贺北瞧着就心疼。 他拿凉手巾给谢倦敷在额头上,谢倦闭目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睡着了。鼻音微重,眉头一直着没有舒展过。 这次发热烧的谢倦整个人都懵懵的,眼皮子烧得疼。意识涣散,模模糊糊间能感觉到床边一直有人在走动,额头上的手巾一直都是凉凉的,温热了就会被立马替换。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谢倦的情况不见,脸色反倒愈来愈红,脖子连接耳根的地方也都是通红的。贺北用手去试探,属实guntang。 谢倦呓语间还在喊着:“冷......” 贺北又跑回自己房里把自己的被子取来给谢倦身上又覆盖一层,他心想,捂出汗来就好了。 他把手伸进谢倦的被窝,摸到了谢倦格外冰凉的手掌,明明身上是烫的,手却这么凉,他就又把谢倦另外一只手也摸索过来,攥在自己手心里暖着。 后来觉得站着暖不舒服,他索性脱了鞋跳上床去,坐在谢倦身边,他把脚塞进谢倦的被窝,置放在谢倦的腿边。 谢倦的皮肤又白又透,此时漫着红看上去更加诱人。贺北的脚在被窝里探着,本来想去探谢倦的脚替他暖着,结果不小心探到了谢倦露出来的半截脚踝。忽然滑嫩柔软的肌肤触感让贺北的血液一下子也热了起来。他回味起上一世,把浑身不找衣物的谢倦揽在怀里时的美妙触感。师兄的肌肤又香又滑像白雪一样,瘦劲的腰也很好握。所以他忍不住在这细腻的肌肤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与牙印,留下他侵略过的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