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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血过多,他脸呈现出一片苍白,在青色幽光映照下,楚楚可怜的姿态越发动人,那双眼也很亮很好看,像是盛着漫天星辰,将人心神都吸附进去。 宴凛紧紧盯着那双眼睛。眼前的楚宥无疑很美,柔软漆黑的长发随意披着,泛白的肤色、泛白的唇,与漆黑的眼眸、漆黑的长发交织着,界限分明,更显出惊心动魄的艳丽。 他简明扼要说了下之后发生的事,又问楚宥:“当时为什么救我?” 楚宥这时已知身份被识破,只想尽可能和他拉开距离,便道:“你不用太在意,以当时的情况,无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的。” 这话听着实在耳熟,宴凛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喜欢这句话。” 先前在秘境,楚宥用身体帮他解毒后,也说过这么句话,让他不用太在意,换成别的人也不会见死不救。 楚宥也想起了这句话,但他只能佯装听不懂,问:“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还说过这句话?” 宴凛脸上阴沉之气更胜,倾身更近地端详着楚宥,嗓音裹挟着怨气和不满:“你是故意的吧?” 他不信自己顶着这张脸,楚宥会一点没怀疑过,何况他也从未刻意隐瞒过身份。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楚宥眨了下眼,表情一派真诚无害,边说边打量身下床榻:“这床还挺好看,是你带进来的?无忧阁这么奢侈吗?” 宴凛哪不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一时气笑了:“你若是喜欢,这床便送给你。” 楚宥“唔”了声:“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过你怎么会往储物袋放床?也太占空间了。” “这事说来话长。”宴凛注视着楚宥,语气掺杂暧昧,明显是有意说给他听的,“我曾意外被困秘境,当时身边只有张石床,连与人亲密也只能在石床上,石床又硬又冷,我当时便想,身下躺的若是床榻多好,也不会每次亲密后,肩背、膝盖都磨得青紫一片。” 楚宥:“……”他脸rou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肩背青紫的是宴凛,膝盖青紫的则是他。石床实在太硬,哪怕垫了些衣物,在大肆摩擦时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所以这事楚宥也想过的,他当时最想要的也是这么张软床。 “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宴凛明知故问。 他知道楚宥在装傻,但既然他想玩,自己奉陪到底便是。 楚宥幽幽瞥了宴凛一眼:“师弟俊朗无双,红颜知己必然不少,但贪玩也要有限度,此事更应节制,过度于身体无益。” 他着重强调了“贪玩”二字。 “师兄明鉴,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绝没有贪玩一说,既认定那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何况他还亲口承诺过我。于我而言,承诺的事就定然要办到。出尔反尔、朝三暮四之人,也必须承受应有的惩罚,师兄你说对吗?” 他几乎把话挑明了,还带着威胁之意,楚宥右眼跳个不停,意识到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我想先运功疗伤了。” 宴凛低笑了声,倒没再为难楚宥,起身站到一旁说为他护法。 楚宥盘膝在床上坐下,周身灵力涌动。刚准备闭上眼,忽然又听宴凛问:“你就不好奇,方乾自为何要动手杀我吗?” “为何?” “我也不知道呀。不过师兄曾说我看着眼熟,想必方乾自也是将我认成那人了吧。所以我更好奇了,我到底长得像谁?能让你这么在意,又能让方乾自那般痛恨,急不可耐地动手杀我。师兄能为我解惑吗?不然这段时间我怕要心神不宁了。” 楚宥确定宴凛是故意的,所以没搭理他,兀自闭上眼运转周身灵力,佯装没听见。 他本以为宴凛还会说些什么,更甚者挑明身份,心情还颇有些紧张。但宴凛什么都没再说,周遭陷入一片沉寂,唯有风轻拂过的声音。 楚宥心中惴惴,总觉得不放心,于是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见宴凛走到洞口背对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宴凛虽然背对着洞xue,却一直观察着楚宥,对方悄然睁开眼观察的小举动,自然也被宴凛发现了。 只是他没准备拆穿,不得不说,楚宥偶尔的这些小动作还是挺可爱的。 楚宥这一疗伤就是一整夜,再睁眼时洞外已然大亮,只是森林内树冠太过庞大密集,透不进太多日光。 他隐隐听见细微的火光炸裂声,立刻循声望去,见宴凛随意坐在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截骨头,正用真火不断淬炼。 那截骨头莹白如玉,流转着强大的灵光,在无尽的真火淬炼下,发出低低的滋滋声,强度及形状都在逐步发生着改变。 楚宥运气一晚,伤势恢复了大半。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较为凌乱的衣袍,又将散乱的头发绑了起来,随口问宴凛:“你在做什么?” 宴凛神情专注,自掌心涌出的灵力化为真火,与那截莹白骨头交缠在一起,闻言头也没抬地问:“师兄会木雕吗?” 楚宥心头咯噔一下,还以为宴凛是在试探自己,当即否定道:“不会。我平时忙于修炼,没时间研究这些。” 宴凛闻言没什么反应,又问:“那可喜欢?” 楚宥想了下,觉得没必要全盘否认,于是点了下头。 “师兄喜欢,不如听我讲一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