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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姜娆背后隐隐发凉,脑海里迅速回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尤其宫宴那日,自己可有什么纰漏,她想起自己当时的确情绪激动了些,没顾得思虑周全,便贸然去了殿门外寻找陈敛。 她本也是万般小心,出了主廷后也刻意避着人了,而且那日她也不曾真的和陈敛遇到,而是只见到了蒙灯,她左思右想,不知宓音公主是察觉了什么,才会有此一问。 “姜姑娘?”宓音看姜娆神思外飘,以为她没听到清自己方才的问题,于是又刻意扬了扬声,重复问了一遍,“我是问你,究竟识不识得陈指挥使。” 姜娆回过神来,手心微微握拳,故作镇定地说道,“进宫时见过几次,却不太相熟。” 宓音闻言面露惋惜,随后长叹了一声,坦言开口语气苦涩,“这样啊,我原本还想着,你若是同他熟悉,我便问问你他的喜好之类的,我在你们僅朝宫内不认识什么人,想打听也找不到途径,那些宫女太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说笑了,陈指挥使是外男,我如何会与他相熟。”姜娆淡淡地回,依旧不敢松懈。 宓音突然长长“哦”了一声,开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察的冒犯无礼,表情略带夸张地道:“也对哦!我忘记这里的女子生来被规矩拘束,不比我们南疆女子会勇敢示爱,对爱慕的郎君也会大胆追求,如此想想,你们僅朝女子还真是可怜。” 这话瞬间引得姜娆的不适,她蹙了下眉,不明宓音何以生出如此大的优越感,于是语气平静地驳了回去。 “我们僅朝女子向来持礼端庄,在意名声,当街追郎的事自是不会做。我隐约记得前些年,南疆国师之女就曾当街抢亲,结果竟误抢了四公主的夫婿,此事叫王室颜面扫地,闹了好大一出笑话。” “那……那是我四姐夫!” 闻言,宓音立刻皱起眉头,面色难看极了,仿佛是她自己的糗事被当众揭露,语气有些羞恼,更有些隐隐的耻辱。 姜娆见状,赶紧轻捂住嘴,面露无辜,“臣女以为此事早已四国皆知,是可以被提及的,不想会惹公主不快,臣女实在罪无可恕。” 姜娆瞬间便把姿态降低,语气歉意满满,仿佛真的只是无意提及,叫宓音公主就算心中有气,也实在不好再过多怪罪。 公主沉着脸,最终也只是提醒她,“这种家丑还是不提的好。” “公主说得是。” 宓音没有解气,心中正烦闷,却见陈敛点兵点到队伍中段,正向她们的方向来,于是脸上乌云立散,转而雨过天晴,好不欢喜满溢。 姜娆将宓音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瞥眼间,果然就看到某人现身于视野之间。 此刻,陈敛身着着护身铠甲,面容显得格外冷凛,他同人说话时,薄唇微启,腰背总挺得很直,依着本身的身高优势,听他吩咐的兵士只得仰视他。 他这番姿态,和几个时辰前在马车里和她调情的疏懒模样完全不同,现在,他已全然恢复了身为御前指挥使该有的肃穆,威严正派,生人勿近。 与那兵卒交代完毕,陈敛又继续向后走,越来越近,宓音公主显然已经激动得不行,等到陈敛行于近处,又在她面前驻足,宓音整个人简直兴奋到了极点。 “指挥使巡查严密,做事不苟,连点兵这样的小事竟也亲自来做。”宓音脸色红得不敢看他,只好小心垂下眼,羞涩地表达欣赏美赞。 宓音不可自控地想得多了些,像点兵这样的琐事,哪里需要指挥使亲自来督促呢,一般都会派给身边副将,可陈敛却事必躬亲,非要从队伍的最前面,不辞辛苦地穿到后面,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所以,除了为陛下尽忠的责任心之外,他会不会也有点自己的私心,特意来此的原因,是不放心将她放在队伍的后面,所以亲自过来看看她? 这种想法就像淬了毒.瘾,叫她一发不可收拾地陷入自我满足的幻想当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陈敛的视线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片刻停留,而是很快从她身上越过,盯在了她身后的姜娆身上,满眼柔情。 宓音丝毫不在乎自己方才的问题被他无视,她反而愈挫愈勇,觉得这样的男子实在对她的心意,她费尽心思地找话题,想到姜娆也在自己身侧,便想起了两人方才的对话。 她殷勤地搭话,“陈指挥使,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嘛,其实我本想打听你平时的喜好,却不敢去问你本人,方才碰到姜小姐,同她打听了一句,却不想你们两位根本不熟,我别无办法,只好来问一问本尊了。” 姜娆察觉陈敛眸光微动了下,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生怕宓音公主会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为了避开他,率先转移了视线。 “是嘛?方才姜小姐可是亲口同公主说,她与我不熟?” 陈敛微挑了下眉,笑着问道。 宓音得了回应,当即满心雀跃,也顾不上考虑姜娆的处境,直接答复,“指挥使是外男,姜姑娘一未出阁的女子怎会与你相熟,这话本是我问得不周全。” 陈敛点点头,神色似赞同,“姜姑娘说得没错,我们两个确实,不熟。” 听他语气渐渐放缓,最后二字更是一字一顿咬得清晰,姜娆强行镇定,受着他的言语冲击,简直心惊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