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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沉重吐息了下,顺势将人松开,声音低哑,“不用了。” 姜娆望向他眨了眨眼,感觉他脸色似乎变得不太好。 陈敛稍顿,此刻被人盯得太紧,叫他竟也有点不自然了。 他回看过去,随后说得十分善解人意,“不是已经抱过了?” 姜娆不知他这疑问究竟是何意。 接着又听他开口,似专门为她解惑,“我能感受得出,确是丰盈。” 果真,大家闺秀听不得这样挑逗的荤语,此言一出,花容上立即rou眼可见的晕染绯红。 紧接,她又毫无威慑力地瞪过去一眼,映在陈敛眼中却满是风情春水。 他心中叹息,只觉自己忍耐力实在过人。 收了那番心思,他好心提醒,“水都快凉了。” 姜娆回头看了眼浴桶,手指缠在衣带上满是纠结。 “陈敛,失约算我错了行不行,我日后定补还给你。你如今在这守着,我……我实在难为情,你若不肯出去,可否先背过身?” 她红着脸同他打商量,上次陪他浸药浴那完全是意外使然,当时也是关心则乱,现下两人状态清醒,再叫她当面脱衣,实在过于羞耻了些。 陈敛食指按了按眉心,摆出一副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好心模样。 随后说道:“那你叫我一声,让我听得满意了,我就依言背过身去如何?” 姜娆不明所以,以为陈敛是要自己叫他的名字。 于是配合地开口,“陈敛?” 可对方听完却毫无反应,姜娆顿在原地,更是一脸困惑。 难道不是这样嘛? 愁思间,她突然想起今日与朝阳公主在寺院门口对峙之时,朝阳扬言说自己小时候常唤别人作哥哥,不知陈敛可是将这话听进了心里? 朝阳并未说谎,不过那都是在年幼之时的无意之称。 小时候怎样称呼自然都不妨事,可长大后她便懂得注意分寸,只唤过自家的二哥哥,其余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再软糯糯的拉着尾音叫出来,总觉得意味变了。 她声音天生的绵软,叠音叫起来简直就像在无意撒娇,或许依朝阳公主的洪亮嗓门,长大后照旧称呼不会显出什么不妥,可她一副嗓子却是不行,于是便尽量避免这恐引误会的微妙暧昧。 思及此,姜娆向前挪动半步,小声问道:“你想让我如何叫你?” 她想率先确认,怕这些猜测只是自己多想。 陈敛闻言,盯看着她不动,片刻后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曾经唤过太子什么?又唤过沈追什么?” 两个问句,坐实她的猜想。 陈敛本不想承认,他就是对这个耿耿于怀。 而且并不是因为今日沈追的所言所行刺激到他,才叫他突然介意,早在太子对姜娆表现出占有企图之时,他就已经暗自有了燥郁情绪。 他不满,他吃味,他简直嫉妒疯了。 只一想到姜娆还被别的男人觊觎着,他就烦闷不已,更不要说独自想象出那些画面,在他与姜娆未相识之前,她曾笑脸盈盈的,冲着其他男人一声一声嗲气地唤着哥哥。 这些臆想出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他知晓这是自我折磨,却愈发难以抚平心绪。 见姜娆久久不肯开口,他眉头深拧着几步上前,一把将姜娆紧紧搂进怀中,眼底映出的是情深也掩盖不住的戾气。 “能喊他们,不能喊我是嘛?” 姜娆脚步悬浮,此刻仿佛是在被他用眼神拷问,她闻言赶紧仔细想了想。 面对着陈敛,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难以启齿。 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姜娆努了努嘴,终是出了声。 “哥哥。” 她小声喃喃,后又赶紧躲进他怀里,顿了好久才又继续低语叫完,“陈敛哥哥……” 他默默品味半响,眉间终是舒展,后又低头贴近,语气比方才轻快了好多,却依旧不容置哙又略带无耻,“没听清,再叫一声。” “……” 这人实在太坏了。 不是真的血缘兄妹,她这样叫着实在羞臊得很。 姜娆受不了他这变着意味的调情,心想自己此刻一定脸热得像颗红透的秋柿,于是赶紧埋头在他怀里,不肯再被他继续盯看。 “不肯叫?那我不走……”他作势要寻把椅子坐下。 姜娆心下一惊,赶忙拦住他的动作,开口已是慌不择言,被他一连占了好几声的便宜,“陈敛哥哥,陈敛哥哥……你别……” 头顶骤然传来男人的淳浑低笑。 姜娆嘟着嘴,闻声略带不满地抬眼望过去。 对方也正看着她,他叹息着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何太子和沈追非要你喊声哥哥来听。” 他顿了顿,随后将声音压低,又凑近她耳畔,“被你这样多叫几声,我怕是要消受不住了。” 姜娆懵懵懂懂,总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其他,没再多想便急忙催促道:“你方才答应过的,我那样叫你,你就会背过身去。” 幸好陈敛说话算话,直接走远两步背过了身,只是又很快补了一句,“听娆儿meimei的。” “……” 好羞呀! * 后日。 祈雨迎神祭礼隆重举行。 姜娆因着陈敛对沈追的介意,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可无奈阿姐不知何时已被姜媚儿提前说服,答应与她一同前去观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