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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心中长叹了声气,别人眼中所见的贵女前程坦途,却是她今世避之不及的龙潭虎xue,刀山剑树。 她心中的深深惧怯,又能与何人诉? 翠苹见人走远,这才小声嘟囔了句,“姑娘,这沈大人今日怎好似有些魂不守舍的,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姜娆亦想不通,为寻周全只好再次嘱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阳公主对沈大人存了心思,这事已在明面,我们既招惹不起,故今日他送我的事,切不可对旁人提及。” 翠苹识得深浅,忙点头应下。 * 进了内院。 姜娆吩咐翠苹去浴房备水,之后不必在旁伺候。 她自己则回卧房准备去拿换洗衣物,劳累一天,此刻只想寻得片刻的闲暇放松。 只是推门而入的一瞬,姜娆后知后觉脚步顿住。 她遽然间想起,今早离开前她是落了锁的,此时竟没有任何阻拦地开了门。 姜娆立刻转身去查看,果然发现那铁锁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 警惕防备之心骤然升起,叫她此刻更不敢再进内室。 心中忐忑猜想,屋内莫不是有什么贼人? 为求稳妥,她故意放轻脚步,转身作势夺门,可还没来得及挪动两步,腰间突然被人拦住一搂。 姜娆背对着那人看不清面容,只是一瞬觉得此人手臂强硕有力,无论自己怎样挣脱,他都纹丝不动。 于是,脑海里不自觉得便把此人面容,想象成了满脸横rou的粗鲁壮汉。 当即,抵触之心更甚。 眼见自救无果,她正欲开口呼救。 不想下一秒,嘴巴便被人用手实实捂住。 她讨厌被陌生人触碰,可此时脱口而出的求救声,亦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心中凛意欲起。 可紧接着,她竟听到一道异常熟悉的嗓音从耳边遽然响起。 “想找谁来救你?” 男人语气平淡无波,又似带着几分玩味。 姜娆听清了,辨明了。 顷刻间,她只觉心底好似有无数只蝴蝶在同时扇动蝶翼。 让她不能及时判断,此刻的一切混乱,到底是因它们振翅的剧烈,还是她掩饰不住的心跳声在喧嚣不停。 她空不出脑袋深思,片刻后略带懵怔地开口,“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陈敛不语,只是顺势又揽过另一条手臂,动作很是自然地改为双手环拢,下巴也重重压在她肩上。 随后用力收紧,将人紧贴于他身。 做完这些,他像是终于满意了一些,方才得了空闲开口。 他不答姜娆先前的疑问,而是歪头在她耳边低语,“可曾想我?” 姜娆被他吐息缠绕撩弄得脖间发痒,不由地往里缩了缩。 方才被惊得汹涌翻腾的心绪,此刻不仅没有平复放松下来,反而因他怀中热气包裹,心下涌动的暗流皆被热烈蒸腾。 姜娆按捺着转过身子,两人视线撞在一处,她亦看清他眸中被尘染的深幽。 于是慢慢伸手环上他的腰身,声音细弱潺潺,“想。” 这不是故意哄他的虚言。 陈敛微眯了下眼,随后捏住她的下巴,他垂头倾下,言辞间有些意味。 “有护花使者在侧,小姐还能空出心思想我,着实让我感动得紧。” 他指尖摩挲太过用力,唇下细嫩的肌肤转眼被蹭得泛了红。 姜娆有些吃痛,下意识仰身往后躲去,刚刚避开他的指尖□□,就见陈敛立刻面浮不悦。 她赶紧解释,“哪有什么护花使者?” 陈敛漫不经心地开口,“沈大人在院门口等了你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将你盼了出来,又煞费苦心地假装偶遇,这般费尽周折竟是只为送你一程,还真是痴心。” “怎会……”闻言,姜娆心中满满错愕。 原来沈追的出现并非只是恰巧途经。 对此,姜娆着实有些意想不到,及笄之后,她与沈追是连见面都少有的,他又怎会生出这样的情谊?又是何时开始萌生的呢? 看姜娆想得格外认真,陈敛很是不满地掐上她的腰。 开口有些不讲理的霸道,“不许你想他!” 姜娆无辜地眨了下眼,心中实在有苦难言,方才明明是他非要把话往深追身上引的。 现在又这个不许,那个不许。 可转念一想,他既知沈追在门口苦等一个多时辰,那他又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或许,陈敛之所以出现在那,同样也是想亲自送她一程。 沈追的苦等尚有结果,可他的等待却遥遥无期,无人知晓。 想到这,姜娆心中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许是她眼中陡然而生的涩意有些明显,陈敛看清后下意识地泛起不安,可他心中仍有些未消解的情绪,憋了半响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随后将她抱得更加紧,仿佛只有这样亲密的距离才能抚平先前生出的些许燥意。 “陈敛,你松些,你搂得我喘不过来气了。” “不松。”他就像是在赌气。 此刻,姜娆仿佛整个人要被他揉进身体一般,被他钳制得密不透风。 他胸膛太热,姜娆被他的气息一瞬包围,不由地加重了呼吸声。 这时,翠苹从院中传来的声音将她解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