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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多早?”萧峋偏头看他,挑起眉梢,甚为疑惑。 谢风掠:“卯时将至时。” 萧峋作回忆状,随后摇头:“不曾察觉,我夜里向来睡得熟。” “如此。”谢风掠垂下眼皮,复而掀起,转身继续前行,“萧师兄睡得安稳便好。” “哎,谢风掠。” 萧峋又喊了谢风掠一声,等人回过头来,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以后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萧师兄难道忘记了,我们吃饭的时间并不一致。”谢风掠目光平平,声线无波。 萧峋一耸肩膀:“行,当我没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 萧峋(理直气壮:我问过了,他不来吃饭。 第25章 萧峋不再看谢风掠, 走到厨房檐下,将伞收起、靠在墙上,推门入内。厨房里很干净, 没有任何杂味,看来谢风掠用洁净符清理过,萧峋对他这一点倒是满意。 灶台有两个,萧峋径直走向左侧,未对厨房右面投去半分目光。他和谢风掠都延续了一开始的选择,这几日做饭,没有谁涉足过对方“地界”半分。 萧峋打算熬个牛骨汤,以此为汤底煮火锅。 打从那日向谢龄报备过会从时来峰购买食材后,他的鸿蒙袖里便多了一个食材储备区。他将衣袖一挽, 取出一根大小合适的牛骨,洗净焯水, 置入瓦罐内,以小火慢煮。 接下来便是备下锅煮的菜。 他抽刀,瘦长的手指握住刀柄,刀锋起落,片鱼切rou剁骨, 动作流畅熟练、干脆利落。 嗒嗒嗒嗒。 刀刃撞上案板的声音富有节奏感, 和着檐外雨声, 似一阙轻快婉转的歌。 约过半个时辰, 萧峋把所有荤菜备好。接下来是去田里摘些素菜,他给自己用了道洁净符,走出厨房门, 重新拿起伞。 他不忘拿出罗盘, 探一探眼下谢龄的方位。 指针转动起来, 谢龄还在先前的位置。 “一直待在那里做什么?那里有什么吗?”萧峋心中泛起嘀咕。谢龄看书一般都在前殿书房,或是自己的寝屋中,调息入定无需跑那样远,若是炼丹炼器,道殿亦设有丹室器室……莫非是在练剑? 萧峋想起昨晚才向谢龄提了他想学剑的事,便寻思着,等待会儿空了,将那本入门剑法翻来看看,学一两招,去谢龄面前晃晃。 行至中途,雨渐细渐无,阴云散了,山色由迷蒙转向清明。 萧峋收伞。 他摘了一箩筐青菜才回到厨房,把它们择完、清洗干净,又一次掏出罗盘。一探之下,他发现谢龄的位置起了变化——这人持续不断移动着,瞧那方位,似乎离谢风掠的居所越来越近。 * 时间拉回第一道雷落下时。 雷鸣之后,骤雨即至,豆大的雨珠砸进山林,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谢龄眼见着雨水在云龟背壳上溅出朵朵水花,不由笑出了声。 云龟喉咙里滚出一道低低的“呜”,听起来甚是委屈。它也不愿淋雨,可凉亭入口太小,无法挤入内,唯有调了个头,去附近的一棵树下躲避。 谢龄看着它健步如飞蹿过去,又抬头看了阵挂满山野的雨帘,神识沉入芥子空间,东翻西找好半晌,寻得一蒲团。他把蒲团摆在凉亭中间,盘腿坐上去,细细翻看云龟给的掌法书。 这本书一看便很有历史感,书封破旧到字都无法辨清,扉页亦是模糊,好在后面的内容清晰。 谢龄将第一式来回看了数遍,暂且放下书,抬手比划。他大学时候,体育课选过太极拳和空手道,算是有几分薄弱的基础。 他先坐着练,比划个模样,随后起身,加上步伐。这在狭窄凉亭内便难施展了。他略一琢磨,将书和蒲团丢进芥子空间,走出凉亭、行至雨中,大步流星向着黑暗道折返。 黑暗道内漆黑一片,谢龄来到中段,取出一盏夜明珠台灯照明,开始练习第一式。 这套掌法有其玄妙之处,谢龄手掌起落、步伐变换之间,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气”在随着流转。 谢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这股气的流转愈发清晰。数不清有多少次,谢龄感觉它几乎凝成了实质。他心中一动,脚步向前一踏,朝着墙壁运掌而出。 手掌打上墙的一刹那,听得一声——砰! 墙面凹了进去。 “卧槽!”谢龄瞪大眼,惊得后跳一步。 墙上多出他手掌的轮廓。他目光在自己掌心和墙之间来回,满脸不可思议。 “这掌法这么厉害?” 谢龄换了个位置,再度提步运掌。 又是一声砰响,墙上多出第二道掌印。 谢龄没有就此结束尝试,不断更换位置,打出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出完第十掌,谢龄停手。他抬头将墙上高高低低的手印一扫而过,长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拥有一个没有副作用的主动技能了。 有点儿累。 他摆出蒲团,坐上去休息。 “如果继续练,一直揍这里的墙似乎不太好……练掌一般都会弄个木人桩吧?不,看这情况得弄个钛合金桩。”谢龄嘀咕着。 但弄一个钛合金桩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者,等把这套掌法打熟了,还需找个人来实战练习。 可他到底是雪声君,境界底子在那,能和他打的、敢和他打的、他还认识的,唯有古松。以他现在的水平去找古松对练,不是送上去挨打吗?且一打便会暴露他身上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