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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嬷嬷一点也不知道,瑾石的“不吃”只是不在家吃。 钻进书房的瑾石熟练地爬上书房里的软榻,掀开一边的垫子,在榻的尾部藏着一个阵法,那是在元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两个小孩做的传送阵。 瑾石拿出灵执,将笔点中阵法中心,将灵气送进去,刹那间天旋地转,下一刻他晕晕乎乎地往旁边一躺,带着些墨香的气息萦绕在他旁边。 瑾石笑嘻嘻地抬头看着梁方的下巴,梁方后退一步给他让出空间:“我还以为阵法出了问题。” 瑾石从榻上蹦跶下来,一边顺手抓起梁方放桌上的葱花饼往嘴里塞,一边说:“二皇子留我下来谈话,真的好烦啊。” 梁方自然知道瑾石是被二皇子留了下来,他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装作不在意般问道:“他留你说什么?” 瑾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是今年雏鹰冬战,他说他是最后一年,然后问我参不参加。” 梁方问道:“那你参加吗?” “当!然!不!”瑾石吃完葱花饼有点噎,拿起桌上还剩点茶水的茶盏就往自己嘴里灌,梁方看不下去,给他递了个帕子,瑾石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去年参加那个本来就莫名其妙,今年我可不想再参加了,除非有方法让我能不上场只围观,不然雏鹰冬战比完之前我绝对不去北边!” 雏鹰冬战的大比地点,就在京城北城外的睚眦阵境。 “哦对了,”瑾石想起徐允的话,有些奇怪地问梁方,“你今年不参加雏鹰冬战吗?” 梁方不解:“我参加啊。” 瑾石纳闷:“那奇了怪了,为什么二皇子说你不参加?” 梁方眨了下眼睛:“你说,二皇子说我不参加?” “嗨,”瑾石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谁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听错了吧。” 梁方沉默了会,眼睛里划过一丝若有所思,然后平静地说道:“嗯,他可能听错了。” 瑾石并没有把徐允的话放在心上,确切地说,对于二皇子的话,他就从来没有放心上过。所以这一天,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然而,雏鹰冬战开战的前一天,一向准时的梁方并没有按时到静书苑。 瑾石看到小太监匆忙从外面进来,对着大皇子徐璋慌张说道:“殿下,不好了,梁小公子来的路上有马车受惊,冲撞了梁小公子的轿子,梁小公子受伤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1章 信任 自从当二皇子的伴读后,元初就告诫瑾石不要和梁方再有明面上的联系,梁杭明白元初的意思,他清楚元初并不想卷入夺嫡争端,不想得罪二皇子。而元初同样也和他透底到了年底就会择机离开,所以平日里两边的来往越来越少。 但梁方和瑾石却不满足于刚交的朋友就要被大人“拆散”,两个小孩偷偷捣鼓出了一对双向传送的阵法,两家大人发现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仅作了口头上的告诫,并没有完全加以阻止。 毕竟,这是一对有着命契之人命运的孩子。 但现在,瑾石已经完全忘了元初的嘱咐。 他站起来失声道:“倾覆?” 小太监和徐璋都吓了一跳,而徐允则坐在座位上眯起眼睛。 徐璋和徐允不同,恭王徐璋是大皇子,比徐允大两岁,为人处世更加宽厚和沉稳。 他先是问了小太监几句,然后让他退下,又转头对瑾石笑笑,说:“放心,梁方手臂折了,人没大事,现在已经送回国师府休养了。” 然后再起身和太傅行礼告罪,请太傅继续授课。 皇子不能随意离开静书苑,这是大沐朝开国皇帝就立下的规矩。 徐璋已然坐下,瑾石却放心不下,他对太傅行礼,说想要去探望梁方,太傅皱眉,徐允站起来,对太傅道:“瑾石不守静书苑规矩,怠学思闲,还请太傅责罚。” 静书苑首要的规矩,就是静心,不为外物所扰,一心只读圣贤书。 在外人看来,梁方与瑾石没有什么亲故,瑾石表现得比梁方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哥还要着急,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不愿意读书,找个理由不上学一般。 瑾石一愣,他看向徐允,徐允的脸色有些冷,并没有回看他。 “那就按文王殿下所说,”太傅捋了捋胡子,“瑾石,把《劝学》誊抄三遍才能用午膳。” 罚抄是不能在堂上抄的,这罚下来,就意味着瑾石不能吃午饭了。 瑾石咬了咬嘴唇,他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等到太傅授课结束,然后开始拿起笔抄写。 徐允坐在他旁边,等徐璋和其他人都退下后,侧身看瑾石抄书。 “很担心他吧?”徐允说道。 瑾石没有理他。 “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好,”徐允冷笑,“平日在宫里,也没见你和他说话啊,怎么现在这么关心?” 瑾石充耳不闻,专心地抄写,他现在的字比五岁要好点,但是速度提不上来。 “瑾石,”徐允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在和你说话。” 瑾石抬手去蘸墨汁,徐允一巴掌把砚台扫到地上,上好的青墨砚碎成了几块。 瑾石的手一顿,他看向徐允,徐允这才发现,瑾石的眼睛有些红,他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但那水珠在他的眼眶打转,却最终随着瑾石咽了下嗓子而润散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