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归来我成了他的朱砂痣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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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慕接过后,连忙唤上几名师兄弟去给百姓们煎药了。 千越交代完事情后,这才察觉到祈钰脸上蒙着一方面纱,道:“阿钰,你的脸……” 祈钰和千越草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不该说的她便压在了肚子里。 话末,祈钰看向一旁躺在地上的百姓们,道:“我没事,比起他们所受的苦,我脸上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千越道:“阿钰,等这里的事了却,师尊一定去给你寻这世间上最好的灵丹妙草,一定会把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医好的。” “没事的,皮囊这个东西我现在也不甚在意了……”说罢,祈钰看向时解怿莞尔一笑。 如此,千越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两孩子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苦了褚慕的一片痴心了。想到这,千越看向祈风渡,眼见祈风渡对二人这般也见怪不怪,他可就放心多了。 祈钰见一切都似柳暗花明,便想去看看方素如何了。 还未走到门口时,门就打开了,只见一抹青色的身影自己走了出来。 祈钰见状急忙上前几步,将她扶住,道:“方素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在屋里再躺些时日吧。” 方素咬着惨白的嘴唇摇摇头,道:“我已经没有大碍了,都是些皮外伤,我还是想看看大家如何了,不然我放心不下。” “师尊寻到了药草,正让大师兄煎服给百姓服下,方素姑娘你大可安心养伤了。” 方素颔首道:“那就好。”可她看着眼前的姑娘,总觉得哪里不对,“祈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方素:“那日我被魔君抓走,醒来后便被关在了一个小屋子里,说来也奇怪,后来就没有人来看守我了,我才得以脱身。”她将那日的情形说完后,又接着问,“你是不是也被抓去了?” 祈钰:“嗯。” “那祈姑娘是怎么出来的?” “是解怿去救我的。” 听到这个回答,方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愕,她瞥了一眼站在阳光下的时解怿,但很快神色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握住祈钰的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渐渐地,祈钰听不清方素又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又像那日一样被慢慢被蔽了耳识,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了时解怿的呼喊,可渐渐地,连呼喊声她也听不到了,仿佛与世隔绝。 祈钰突然眼前一片昏黑,方素与时解怿的身影化为虚幻,紧接着她陷入了昏迷。 -完- 第19章 雪魔花之蛊 ◎世人都说魔族之人心思歹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祈钰这昏迷来得蹊跷,毫无征兆。 不久前,祈钰灵核破碎那件事把祈风渡急得不轻,现如今他更是如惊弓之鸟,焦急地跑到祈钰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千越早早对祈钰用灵力查看了一番,见祈风渡也来了,他站起身对他摇摇头,无奈道:“体内探不出什么异常来。” 此话一出,祈风渡不免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神情严肃地说道:“难道阿钰也同外面的百姓一样,染上了瘟疫?” 褚慕摇摇头道:“按理说,我们身有灵脉,是不会传染上瘟疫的。”否则,他们现在这群人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都毫无变化。 “会不会是师姐现在身子弱,所以才……?”明季前些日子刚从山上下来助大家救治苍兰城瘟疫,却没想到再次见到师姐竟然是这种情形,他已经失去了伍秋,绝对不可以再失去师门中其他任何一个人了。 时解怿立刻推翻了他的想法,简明扼要道:“可普通凡人都不会在瘟疫成型后被传染上,更可况是阿钰呢?” 这番话此前大家都便都认同了,于是再也不想与瘟疫有关的原因了。 千越双指搭在祈钰的脉象上,半晌后,沉声道:“阿钰的脉息平稳,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会不会是她被抓到魔族的时候,魔族之人给她服用了什么魔药?” 听到魔族二字,众人面面相觑。 祈风渡拂袖一振,道:“魔族之人心思歹毒,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千越掌心幻化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后,里面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先把这颗清灵丹给阿钰服下,看看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好转。” 说完,他示意时解怿过去将祈钰扶起。 时解怿将祈钰扶起,搂靠在怀中,一只手接过千越掌中的药丸塞到了她的口中。 看着祈钰服下清灵丹,千越对屋内围在床榻前的众人道:“我们先出去吧,让药效在阿钰体内发挥一会儿,外面也还需要人手。” 可在场的人都十分关心祈钰的身体,没有一人有要离开的模样。 时解怿坐在床沿边,将祈钰缓缓放平后,对着众人道:“我会守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好,那阿钰就交给你了。” 大家见祈风渡也这么说,就都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祈钰和时解怿两个人。 这一幕像是曾经的记忆重现,只是这次守着的人变成了他。 时解怿的心情莫名沉重起来,回想着那天郗焱说的话。他应是只给她服用了血虫丹,这点郗焱没有欺骗他的理由,可如今祈钰的样子完全不是血虫丹发病时的状态。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靠近她的时候,少女突然圆睁着杏眼喊他的名字。 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失落与不安交集在一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也只是自己给她施的一个昏睡的术法而已。 等等,昏睡…… 时解怿的脑海中晃过在平临城客栈的场景,那天晚上,她看到了雪魔花饮他之血的样子,而那会雪魔花已然呈现绽放之姿。 也就说,她也闻到了那股香味。 她那会的身子很弱,但有灵脉相护,若是中了雪魔花之蛊,到现在才发作,也是有可能的。 修仙界第一宗门琼山派掌门之女成为了能够被他cao作的傀儡,这样的意外之喜,他应该抚掌大笑才对。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魔族之人心思歹毒。 这句话不是从她爹爹,那个不可一世的祈掌门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吗?他做的这些事,不是正中那人下怀。 时解怿被他心中短暂存在过的那个想法怔住了,他从床沿边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让自己与安静睡着的那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连她身上散发着的清香都能轻易扰乱他的心智。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他再一次鬼使神差地向她靠近,可刚到她身边时,他又逼迫自己远离她,周而复始。 时解怿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可为了她,居然屡屡允许他人试探着自己的底线。 他反复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利用! 可他却在无数个片刻都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他说的那些假话中也有真意,他并不想她死,在这一点上毋庸置疑。 在时解怿内心深处纠结万分的时候,他的手已然替他做出了决定。 手中的白光化为匕刃,割开了他的血脉,鲜血流入祈钰的嘴中,而祈钰体内的雪魔花之蛊品尝到了时解怿鲜血的滋味,不知餍足地cao控着祈钰吮吸了起来。 时解怿在看到她喝下自己血的时候,眉头终于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他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在这个瞬间,他只盼她能够多吮吸一些,可以解掉雪魔花之蛊,早点苏醒过来。 他被划破的左手手腕放在祈钰的唇瓣上,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脸庞那道伤疤。 就当是对她的弥补和亏欠吧。时解怿的心里对自己这么劝解着。 倏忽间,时解怿侧过脸,眼角瞥到门外一道黑影从窗棂间闪过,他连忙起身要出去追看。 可祈钰的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摆,只是这样极轻的一下,他便觉得自己动弹不得,无法再离开她去做其他任何的事情,即使那件事很重要,甚至关乎他的身份。 他沉沉地抽了一口气,又折返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解怿……” 她又在昏迷中迷糊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明明知道她应是听不见,他却还是痴痴地回了她。 “我在。” 果然,还在昏迷中的少女没有更多的回应,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一句呓语。 只是刚才门外闪过的那个身影又是谁? 还有那日郗焱说血虫丹的解药让他不用担心,可又故意不告知如何给他解药,他到底想做什么? -完- 第20章 煎药 ◎他不配窥见阳光。◎ 解完雪魔花之蛊后,时解怿站起身到一旁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但当眼角瞥见她唇齿间的一抹嫣红的时候,他又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用指腹拂过她的唇角,擦拭掉残留的血渍。 明明是冷冷地看着她,可时解怿的眼中却有一缕无法隐藏的温柔。 屋中没有点灯,正如他的脸色一般晦暗不明。 “你不能死。” “如果你死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如何? 时解怿骨鲠在喉,唇瓣一开一合,却是说不出后面剩下的半句话。 他不知道。 可他心中却更加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他的计划完成了,他也不希望眼前这人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这样的念头刚一涌起,他的心突然一阵刺痛,似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破层层牢笼,挣脱而出。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用着脑海中最后的清明把所有能想到的魔药禁术都想到了,可没有一种能与现在自己的样子对应起来。 时解怿忍着痛楚缩在逼仄的角落里,把自己藏在阴暗里,他还曾记得她问过他,你怕黑吗?他没告诉她的是,他本就是生在黑夜里的人。 他不配窥见阳光,也不需要任何人化作一缕骄阳照亮他的人生。 时解怿浑身颤抖,咬着下唇,血珠从他的唇瓣上溢出,可他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个还没有醒来的人。 祈钰醒来已是七日后,她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消散,只当是自己又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