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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调侃道,“毕竟师祖长得俊逸雅致,有小姑娘喜欢也不稀奇。师祖总要找个道侣的,更何况出门的机会那么多,你拦得住这一个,拦得住别的人么?我看你还是趁早习惯吧。” “……?” 顾容景微微惊讶。 在他的观念看来,婚丧嫁娶是一团大麻烦,也只有凡人生命短暂,为了延续子嗣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修仙之人年寿长久,自然没有这样的烦恼。更何况,若是找了道侣,其中一方以后却要飞升,那又该如何自处? 他一直以为冼玉和他一样,终身修于此道,初心不改…… “越说越离谱了。”眼看他们就要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冼玉头都痛了,赶紧终止了话题,“赵生,这种话你日后不要再说了,会影响姑娘家的清誉,出门在外你要当心些。” 赵生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祖。” 其实他也是看师祖一路上没有拒绝,想着说不定冼玉是害羞,所以才起了牵线的意思。既然师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会再多管闲事。 冼玉点了点头,看到一旁顾容景神色未改,似乎还是有些生闷气的模样,不禁揉了揉太阳xue,耐心哄道:“我让她同行并非是那个意思,而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 顾容景抬起头。 只是还未等冼玉说下去,身旁忽然响起一道连串的擂鼓声。这道提示代表着比试即将开始,参赛的选手需要赶紧进场就位,等到第二道擂鼓声响起时,若他们还没有上场,就意味着弃权。 这时也不是讨论的好时机,冼玉收了声,抬头望去,果然看到远处走来一道靓丽的红衣身影,但凡他所至之处,众人宛若海浪退潮般,自动地分出一条宽敞道路。 冼玉他们坐得偏远,有树木石桌遮挡,再加上衣着服饰也不起眼,若是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来。 小凤凰脸色冷峻,又恢复成初见时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的模样。望云伤势未好,不能多走动,他索性只身前往,打完就走,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走到比武场外,他正要上去时,忽然回头望了眼台下的众人。 他凤眼微挑,不笑时很有几分冷峻桀骜的模样。底下围观的师弟们、还有等着看他笑话的同辈们,被他扫过之后,都不自觉噤了声。 热热闹闹人山人海的比武场下,竟然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这冤家是怎么了,大多数人与他的视线对上,都情不自禁地移开了目光。 “小师侄?” 裁判轻轻提醒。 他的对手已经就位了。 郑盛凌顿了顿,没看到冼玉过来观席,他心里又轻松,但又没那么高兴。在裁判喊第二声之前,他健步迈上了比武场。 在秘境时留下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运动剧烈或者不小心扭到时,还是有刺痛感。 郑盛凌没有关注邱正明的那些小动作,但不代表他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台下来了这么多人,恐怕只有一小半是正儿八经观看比试,剩下的那些人,都是来看他的笑话。 临行前他从师姐那儿要了丹药,一颗能撑个把时辰,这一小瓶足够他应付今天下午的比试了。但这丹药也并非全无副作用,吃下去虽然能让他暂时免于伤痛的折磨,但是这也意味着,比试时可能会因为忽视而产生更严重的损伤。 郑盛凌上台之前就已经很清楚,自己不适合打拉锯战,最好是速战速决,早点结束。 这场的对手是一位已经四五十岁的师兄,还是三十多岁的年轻模样,他是柳师叔手底下的弟子,刚迈入元婴期不久,拱手对郑盛凌行了个礼,“小师弟,要得罪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腿受了伤,都知道这一届的宗门大比他刚出场就占了劣势。师兄的这一句道歉是发自内心,但他听着并不高兴。 郑盛凌抿了抿唇。 他双手交叠,火焰从掌心缓缓燃起,掌心缓缓拉开,一柄银白剑鞘的佩剑逐渐现出了形状。 那团火焰叠着几层颜色,外焰火红如雪,内焰澄黄明亮,火焰随风而动,宛若凤凰金眼。内里的温度最高时可以融化一柄剑,凡人若是触碰,瞬间手指与胳膊烧为焦灰。而郑盛凌伸出五指,从火中取剑,却毫发无伤。 与他对战的师兄名叫荣文浩,看到此情此景,神色不仅没有轻松,还严肃了好几分。 谁都知道郑盛凌是火中高手,一手凤火使得出神入化,再加上他的剑意,如虎添翼。如果仅仅因为他瘸了一条腿就轻视他,就太大意了。 “师兄,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郑盛凌指尖拂过银白长剑,语气冷若冰霜,“刚才那句得罪,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一声锣鼓喧天,郑盛凌剑意瞬发,凤火火焰中心发出一道宛若凤鸣的鸣叫,剑气势如破竹,十八道剑气上下轮转、朝对方席卷而来!! 荣文浩神情严肃,但也早有准备,一道回身扑面掌掺杂着雄厚的灵力,顺利将眼前情景化解。然而这并不是回合制的游戏,眨眼间,郑盛凌已凌波飞来,锐剑当空劈下,一道内力温厚敦实、另一道内力凶猛涛涛,比武台旗杆凌风飞舞,乱尘迷眼,短短十息间,两人已对招拆招了数十个来回!!! 比武场下一片轩然大波,似乎都没有想到瘸了一条腿,郑盛凌的攻势还能这样凶猛激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