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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僵在原地,谁都没有退让。 “……你们都冷静冷静!” 望云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自己此行更像是出来带孩子了,动不动就得劝架,搞得他焦头烂额,“大家都是一条战线的,干嘛搞到要见血的地步?” 说着,顾容景率先收了剑。 望云松了口气,心想还是顾道友给他面子。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顾容景脸色骤变! “它们进来了!” 话音落下,林中响起数道草木响动的唰唰声,伴随着土地微微震动的战栗声,下一刻,一只犀角土兽从林间一跃而出,它双眼通红,顶着尖角向他们直冲了过来! 犀角土兽来势汹汹,要是被它的角顶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容景反应敏捷,拉着冼玉一跃躲开。 郑盛凌身上带伤,行动不便,望云带着他往后撤,动作幅度一大,伤口顿时渗出了浓稠的血液。 但此刻他们已经顾不上伤势了。 林中窜出了更多的蛇蝎猛兽,各式各样,有性格温顺的,有喜爱主动攻击的。有一只长了百年的毒蝎子,看到顾容景和冼玉为了躲避身材巨大的犀角土兽的撞击,飞到了树上,它立刻转换了,几只蝎脚深深地插.进树干里,又长又尖的尾子高高立起,迅猛地向他们藏身的地方插.去! 这要是被击中,再加上它的毒液,没有丹药治疗的话,估计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冼玉堪堪躲过一击,暗骂了句脏话。 顾容景横剑而向,剑光一闪而过,那条亮光尾巴被砍成两段,蝎子痛苦地吱了一声,伤口处喷出大量腥臭的汁水,噗地一声,‘水’花四溅。 它无力地倒了下去,挺着上半身垂死挣扎。 顾容景半身都被污染,“……” 他面无表情,一剑插.过去,补了最后一刀。 蝎子彻底不动了。 冼玉从他那张面瘫的脸里隐隐读出几分愤怒和郁闷,他忍着笑施了个洁净术,看着小徒弟怪可怜的,又一边笑一边安慰:“容景,你还是得多锻炼锻炼,这野外到处都是脏的,避免不了的。而且脏一点有男子气概嘛。你看就像我一样……” “我去!”话音未落,望云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这犀角土兽疯了吗!干嘛就盯着我一个人!” 犀角土兽是常年生活在底下的一种妖兽,它眼鼻之间长着一只犀角,力大无穷却性格温顺,平时爱吃蚂蚁等等的虫类,朴实勤劳还爱翻捣泥土,有时候会被修士们驯养、用来在灵山中耕地,十分方便。 只是还从来没见过它像现在这样疯了似的攻击人类修士的场景。 冼玉一剑插.进一只在顶树的犀角土兽头上,忽然瞥见一道光影,一道真气轰然而出,将那条弯曲的邪物震飞数十丈。 “有蛇进来了!”他高声预警,“小心树林!” 轰!! 明火自郑盛凌掌心窜出,一条漂亮的火龙在林间游走,瞬间逼退了无数。 凤火需要极强的灵力才能驱动,昨天他为了救望云三人,几乎耗空了修为,现在能召唤的这些都只是普通的明火,远不如凤火有威胁力。 “这地方从前不会有蛇进来!”郑盛凌斩杀着这些无尽的妖兽,怒道,“我都说了是他引来的!” 冼玉一剑挥去,大树轰然倒下,窜出无数花蛇与蝎,他喘了喘,提起一口气,回了简简单单但气势如虹的两个字,“闭、嘴!!” 郑盛凌:“……” 对于他们四人而言,这些什么犀角土兽、白獾、还有花蛇蝎子,都是些低阶的妖兽,根本不值一提。但也耐不住人家用‘兽海战术’,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郑盛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蛇,多到他甚至都记住了每一条不同的花纹,回去后说不定能编缀出一条蛇类大全。 就离谱啊! 郑盛凌忍不住心底吐槽,没想到这时候一头白獾猛然蹿了出来,他抬手、刹那间细剑被白獾灵巧躲过,顺势侧身飞了过来,尖爪闪光—— 唰!! 冼玉反手一剑扔了过来,剑刃飞速划过,径直将白獾的脑袋割下,喷了郑盛凌一脸血。 “……” 白獾不仅体味臭,尸体的血也是臭的。郑盛凌被溅了满身污秽,差点晕过去,咬牙忿忿道,“就心疼你徒弟有洁癖?我也有好不好!!” “还不是为了救你么?屁话那么多。”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行了就赶紧休息吧,又没让你顶在前面,我们三个应付得了。” 郑盛凌血气上涌,“你说谁不行——” 话音未落,望云一剑挑过来,灵气暴涨,把一头冲向他的犀角土兽震退。事毕,抱歉地看向了郑盛凌,“小师弟,你受了伤,还是不要勉强得好。” “……” 不知不觉,他们硬生生地撑了一个多时辰,哪怕是铁人,持剑的手都要酸软了。 冼玉单挑少有人打得过他,但这种车轮战考验得就是体力。他一觉睡了五百多年,醒来之后又不怎么勤练剑术,再好的底子也难以支撑陡然增加的训练量。 这会儿他手心已经开始发麻,又坚持了两刻左右,手臂已经抖得握不住剑了。 郑盛凌和望云也没好到哪儿去,郑盛凌本来就受了重伤,望云体力再好,一人堵两方的缺口还是有些难以招架。两个人只能采取轮流的方式来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