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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定楠倒是没怎么在意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都能在一起了,更何况他们?” 宁言之抓起他的手,问道:“饿不饿?” 陶大夫说“少吃多餐”,宁言之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小厨房的火就没灭过。 严定楠被人这么照顾还有些不习惯,闻言说道:“不饿,刚刚才吃过。” 他也对这个还没显怀的孩子很上心,连剑都不拿了,走路也很小心,唯恐伤着一点儿,不过被人那么精细的照看还是有些不习惯。 其实相较其他的孕妇孕夫,严定楠的反应算是轻的了,这一点让宁言之颇为得意,将功劳又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说道:“孩子肯定随我。” 严定楠想到一个长得像宁言之的团子叫他爹爹,笑眯了眼,应道:“那是自然。” 宁言之懒懒的向后一倚,说道:“因为我心疼你,所以孩子也心疼你,不闹腾。” 严定楠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连两个月都不到呢,还能怎么闹腾? 下午没有风,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两张软榻并在一起,挨着墙的一侧堆了一床被子,也不怕受凉。 严定楠打了个哈欠,宁言之问道:“进去躺一会儿?” 他眯眼瞧了瞧天色,又改口道:“要不在这里躺一会儿?今天下午阳光不错。” 因为宁言之突发奇想要练剑,严定楠没睡午觉,看了一个时辰。 宁言之进步一点儿,他能比自己练剑进步了还骄傲。 这会儿宁言之躺在了他身边,反倒有些困了。 宁言之见他点了头,神情里也透出了困倦,就直起身子,严定楠也自觉地躺在软榻上,拉好被子,还在外侧给宁言之留了一半的位置。 他只是习惯了午睡时有宁言之陪着,没有想太多。 王爷看了看一侧的剑,色令智昏地选择了爬上自家王妃的床。 春意和秋落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倒是有几本剑谱,他聊胜于无地躺在略显小的软榻上,看起了剑谱。 这样应该也算是积累经验吧。王爷这么说服自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等到喝起腊八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到了年关了。 外出历练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陶家也开始置办年货,腊月十八那天还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 陶无涯看起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偶尔会有些怅然,还会皱眉。 虽说已经三个月了,可严定楠的肚子还是不怎么明显,宁言之只有用手去摸的时候,才能察觉到他腹部变得绵软,有些弧度。 问起这些的时候,陶大夫还是说正常,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 反倒是严定楠有些胖了。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宁言之每天都很新奇。 无论是祭灶和大扫除,还是蒸馒头贴对联,都是在宫里不曾见过的。 他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过过年,不仅没觉得厌烦,还觉得挺有意思,连杀鸡宰羊都很有意思。 严定楠现在不像之前那么嗜睡了,不过还是有了午睡的习惯,再加上冬天天冷,宁言之还是每天让他多睡半个时辰。 严定楠摸着自己肚子上的rou,有些忧愁。 若只是肚子上有rou,他还能说是正常,可现在却是整体都有些胖了。 幸好脸还和以前一样帅,这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一点儿安慰。 不过看王爷每天都热衷于给他喂各种吃的,想来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吧。 严定楠稍稍安了心。 不知道他小心思的宁言之越过越美,差点儿忘了自己应该去西北的事情。 直到大年初二和陶家主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见他对严定楠抱怨了一句话:“你爹也是,都知道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过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他才借由这句话想到了自己已经是有了封地的亲王,已经不能回宫,只能去西北了。 严定楠老老实实地接话道:“舅舅给我爹爹传封信?” “不。”口非心是的陶家主拒绝道:“想来他也有事要忙,别打扰他了。” 严定楠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舅舅一个人挺孤独的,虽说满院子的子弟,却个个敬他畏他,不是很亲近。 而后不过十几天,山下的人就找了过来,问什么时候启程。 宁言之再找陶大夫给严定楠诊脉的时候,对方说父子都很健康,不是太过劳累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是该启程了。 他们不可能真的在陶家待上一年。 到时孩子出生,还要再养个一年,哪儿还有时间布置什么,只怕满盘棋子倾覆,什么也落不着。 宁言之有些歉疚地看向严定楠,严定楠却有些发愁陶无涯。 这真分开了一年,到时候柳家公子娶了娇妻该如何是好? 宁言之却觉得这些简单极了:“传出流言说西北有什么武林高手留下的什么宝贝,内功心法或者宝剑一类的,得了这些东西就能当武林盟主,带人剿灭暗辰,名利双收,你看那些武林人士是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再担心的严定楠欢喜地瞧着宁言之,只觉得没人能比自家王爷更厉害。 宁言之被他瞧的得意极了,哪儿还在乎之前的歉疚感。 于是正月十五过后,一行人又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