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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只设计了一间卧室,改造起来麻烦,梁行野在心里筛选他名下的住所,斟酌后决定搬去离公司半小时车程的别墅区。 池宁的腿还压在他身上,梁行野伸手推开,恰好握住池宁脚腕,很细,单手就能圈住。 片刻后,梁行野松开去推他小腿,又摸到了一手滑腻,跟丝绸似的。 第22章 请客吃饭 翌日,池宁吃着早餐,被告知了即将搬家的事实,他咽下嘴里的牛奶,疑惑地问梁行野:“为什么要搬走?” 梁行野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说:“这里两个人住太小,换个大点的房子。” 池宁四处张望,客厅空旷,只放置了电视,沙发和配套的茶几,阳台点缀着几盆绿色的盆栽,更是空余。 “这两天就搬,你对房间有没有什么要求?”梁行野说,“我会让人按照你的喜好装饰你房间。” 池宁对搬家不感兴趣,摇头:“没有要求。” 家教明天才来,池宁一整天都空闲,在商业街到处游荡,踩着下水道盖子听下面哗哗的流水声,蹲在宠物店里目不转睛地看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在饭团店门前排长队买饭团…… 等到晚上,他又去了小广场,坐在陈向东旁边当人型招牌。陈向东胡子拉碴,依旧穿着灰黑色的外套,袖口边残留着一点油渍,看上去是个瘦削的小老头。 他这次带了个灯,放在池宁面前。 光影对比下,池宁整个人像是在发光,在广场上格外显眼,远远就能看见。池宁缓了会儿才适应,按陈向东说的,把脸调整到最佳的角度。 陈向东在摆弄音响和二维码,池宁说:“爷爷,为什么要开灯?” 陈向东用手抓了抓灰白的头发,转头看池宁,“没为什么,你就这样坐着别乱动。” 过了不久,台阶前聚集了不少人,池宁趁换曲的空隙,小声对陈向东说:“好多人都在看我。” 陈向东半眯着眼睛,像是沉醉在音乐的余韵中,“没关系,你坐着就行。” 池宁在台阶上坐了一晚上,人群散去后,池宁望着陈向东那张酷似故人的脸,语气不太高兴:“爷爷,你利用我。” 陈向东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跟老树皮一样,沟壑纵横,他说:“这叫合作,不叫利用,大不了我待会儿多给你点钱。小伙子你也不缺钱用吧?” “我叫池宁。”池宁说。 “离家出走没地儿去了?” “没离家出走,有地儿去。”池宁的儿化音不标准,拖得很长,听起来有些刻意。 陈向东用手掌摸摸脑袋,满是疑虑,“那你这两天往我这里跑是为什么?” 池宁用陈向东敷衍他的话敷衍回去:“没为什么。” 两人聊着天,稍微熟稔了点,陈向东说:“你以后要是有时间,每天都可以来。” 池宁观察陈向东的眼睛,思考片刻后摇头:“我考虑一下,这个灯照得我眼睛疼,台阶坐着有点硬,我一直待在这也很无聊。” “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能给你的,”陈向东灰白的眉毛皱起来,像覆了层雪的山峰,“最多分你点钱,要不然你就跟着我学吉他,不过教了你就不给钱了。” 池宁思考了更久,说:“那好吧,我可以跟你学吉他。” 陈向东冷哼一声:“你还很勉强?” 灯已经关了,不甚明朗的环境下,他看起来更像人鱼老爷爷,池宁手拖着脸,问:“爷爷,你去过海里吗?” “没去过。”陈向东将吉他放到池宁手上,“手指按在弦上,我先教你姿势。” 池宁一点就通,拨弦,靠弦,按弦练单音也能很快掌握,只是不太熟练,需要多加练习,陈向东很纳闷:“你以前学过?” “没有。”手指在弦上压久了刺疼,池宁不断揉搓手指。他摸出手机看时间,梁行野快下班了,便说:“爷爷,我要走了。” 陈向东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朝池宁摆手,嘿嘿一笑,倒透露出了几分慈祥:“每天都记得来啊。” 池宁过上了非常有规律的白天学习,晚上学艺的生活。梁行野有几次晚上去应酬,经过小广场时撞见了池宁和陈向东。 陈向东瘦得像个猴子,乍一看像个坏脾气的老头,而池宁笑意盈盈地跟前跟后。他担心池宁被哄骗,让顾旭查了查陈向东的来历。 陈向东,本地人,曾经有过一份体面的工作,中年因妻子出轨离婚,儿子跟他。后来儿子生了重病,陈向东变卖家产后仍然没救回来,大受打击,颓废至今。 见身世惨了点,其他没什么问题,梁行野就没再插手。 池宁选的家教是一个温柔细心的女老师,依照他的情况,给他做了学习计划表,除了周末放假外,周三下午也休息半天。 周三这天,结束完上午的课,池宁从抽屉里翻出一小叠现金,数了数,塞进口袋里。 他每天晚上都去小广场,打赏的人越来越多,陈向东把点歌价格提高了,收入日渐丰厚,陈向东偶尔会分一些钱给他买零食,他都攒起来了。 这和他卖珍珠换来的钱不一样,和梁行野给他打在卡里的钱也不一样,是他劳动所得,成就感让池宁整天飘飘然,恨不得跟所有人分享。 刚好下午休息,池宁打算请梁行野吃顿饭。便兴冲冲跑去公司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