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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祈离开寝殿,苏言风睁开眼睛看了看殿门口,又闭上。 奉命睡觉。 - 苏言风睡到巳时过半才醒。一睁眼,就看到来喜一张脸杵在他眼前。 “公子你醒了!”来喜站直身体,神情激动,“伤口疼不疼?我去给你叫太医。” 苏言风坐起身,摇头:“不用。” 师父配的金疮药止血止疼,药劲儿还没过,伤口一点也不疼。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苏言风打量起周围陈设。跟他以为的极尽奢华不同,寝殿布置很简单,除了起居必须之物,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公子,这里是朝露殿。”见公子坐在榻上不起来,来喜提醒。 苏言风一点头:“我知道。” “那……我们不回去吗?” 苏言风反问:“回哪儿?你昨晚没听皇上说,伤好之前一直住在这,回去就是抗旨,要掉脑袋的。” 话是这么说。 “公子不害怕?” 这可是皇上的寝宫,只属于皇上一个人。待在这里,来喜喘气都不敢大声。 “有什么好怕的。”苏言风不以为意,“听风阁更危险。” 既要防备萧祈的试探,又要应付其他妃嫔。 ——苏言风拿脑袋保证,今日若他还在听风阁,后宫那些jiejiemeimei一定会过去拜访。 还是这里好。借她们一百个胆,也不敢前来造次。 苏言风把朝露殿当成避难所,巴不得一辈子都住这里。 身上还是昨晚的血衣,苏言风皱了皱眉:“有衣服吗?” “有。今儿早上绣房管事送来不少衣服,都放在偏殿了,我去拿。”来喜说完就朝殿外走去。 苏言风坐在榻上,看着露在外面的大腿,嘀咕:“以后再不也色.诱了。” 对方压根就没注意到,白费劲。 带血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让人不舒服,苏言风没等来喜拿来新衣服,便开始解衬袍上的系带。 解了半天没解开。 “怎么成死结了?”苏言风纳闷,“还这么紧。” 他昨晚明明系的是活结。 - 正德殿内。 一位大臣跪在地上:“回皇上,从往年的记录来看,今年都城的雪确实要大些。” 设立观天监是为了观测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等。各有所长,各司其职。跪在地上的这位是专门负责夜观天象,预测天气的。 萧祈坐在龙椅上,似是没听到一般,一语不发。 不用看记录也知道今年的雪格外大,而且频繁。这些废话不是萧祈要听的。 大臣思虑片刻,硬着头皮道:“虽然雪较往年大些,但皇上为政精明,皇恩浩荡,受上天庇护,微臣觉得皇上不必太过挂怀。” “所以爱卿是觉得并无大碍了?”萧祈端起茶盏抿了口,淡淡问。 大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说些皇上爱听的总没错:“皇上是天选之子,上天必会庇佑。” “啪——!” 白玉茶盏摔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水四溅。 “朕高官厚禄养着你们,养出了这么一群酒囊饭袋!”萧祈的语气冷若寒潭,“好日子过得连本职都忘了!” “微臣知错!微臣知错!”大臣吓得连连磕头。 萧祈把前日观天监递的述职奏表扔下去,里面除了吹嘘什么都没有:“明日早朝再拿不出点真东西,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大臣屁滚尿流地离开大殿。 一个敌国皇子都敢说的话,这些大臣却没一个敢说。换谁谁能不生气。 李忠盛躬身进来,将地上的茶盏碎片捡起来。 “什么时辰了?”萧祈问。 “回皇上,午时两刻了。该用膳了,皇上得注意龙体。” 萧祈“嗯”一声:“叫他过来。” - 外头风雪肆虐,苏言风又极怕冷,躲在寝殿里头不出去。实在无聊了,便四下走动看看。 这是萧祈的地盘,苏言风不敢乱碰。要不然以萧祈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他脑袋又得面临搬家的风险。 藏书倒是不少,苏言风很是心动。 窗边放着一副围棋盘,上面是个残局。 苏言风见过,师父教过他破局之法。在叶深的教导下,苏言风不仅会武功、用毒,琴棋书画也有颇高造诣。 一模一样的残局,还真是少见。不知道萧祈是哪方。 苏言风耸肩一笑,继续打量别处。 没等他将寝殿转完,李忠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苏贵妃,皇上叫您过去陪膳。” 苏言风哪敢推脱:“劳公公稍等,我换件衣服。” 一盏茶的功夫,苏言风坐上前往正德殿的步辇。 苏言风打探情况:“李公公,不知皇上心情如何?” “不瞒苏贵妃,今日皇上召见观天监,龙颜大怒。” 苏言风:“……” 那他这不是去送死吗? 不管苏言风如何不想去,步辇还是停在了正德殿殿外。从步辇上下来,跟在李忠盛身后进了殿内。 “皇上,苏贵妃来了。” 萧祈在看奏表,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眼,语气不咸不淡:“爱妃只有这一件衣服?” 苏言风:“……” 自己不开心就找他的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