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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杜行清工工整整的把?白瓷罐子埋在树下,翻了个身仰躺在树下,手指在泥土上磨擦摸索,仿佛他这样用手翻着,能翻出一?个文絮璁来?似的。 不远处,两株粉色的棉花在风中招摇,它们花蕊不时贴在一?起,像两个絮絮低语的小两口,缱绻又热切。 作者有话要说: 快啦快啦,快到下辈子啦! 第73章 入了秋, 天?气就像骤然冷下来?似的,每日清晨屋檐下都接着寒霜,推开窗嘴里呵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气。 添上了衣服,渐渐燃起了暖炉, 春秋更迭, 一季接着一季,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消失就停止不前, 但会有所改变。 杜行清坐在屋子里, 手里握着那块在谢府里抢出来?的那块兵符,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发呆。 指尖在兵符纹路上滑过, 杜行清想到偷偷摸摸把兵符往他怀里塞的小公子模样, 忍不住笑了。 从山里回来?, 杜行清在屋里睡了一天?, 醒来?就找出来?那块兵符, 屋外寒气逼人, 握着兵符的手被冻得有点僵,杜行清浑然不觉, 他低着头想, 这块兵符,要不要给?他爹。 正犹豫,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平阳王大步走了进来?, 沉沉看了他一眼,就看见了杜行清手上握着的东西。 杜渊薮带兵打仗了一辈子,怎么会认不出兵符! “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平阳王努力忍着自己的脾气,还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拍得震天?响,他还记得当初那混账说?没?找到兵符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现在他手上是什么,屎吗! “爹,您能不能沉稳一点,”杜行清把兵符磕在桌子上,转头对?跟进来?的王妃道:“娘得时时劝着,这样的脾气上了年纪对?身体?不好。” 杜渊薮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现如今沉稳的门槛低了,任谁都能说?得两句了,轮得到杜行清来?劝他要沉稳一些,以前那个上房拆瓦的人是谁? 王妃用力扯了一下平阳王的朝服,警告瞪了他一眼,王爷和王妃少年夫妻,杜渊薮哼了一声,在杜行清对?面坐下了。 这几天?的事有点曲折坎坷,该打打了,该骂骂了,杜渊薮也不想再去追着说?教什么, 倒是杜行清,被抓了现行十?分坦然,杜渊薮不像是很生气的模样,或者?说?,他也并不十?分在意他爹因为这件事生气。 杜行清把兵符往前一推:“给?你。” 杜杜渊瞥着兵符:“给?我干什么?” “给?您调兵遣将,您不是要谋朝篡位么。” 大逆不道的话听得杜渊薮手又痒痒,止不住想抽他的冲动?。 “清儿,”赶在杜渊薮之前,王妃嗔怪的看了杜行清一眼:“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儿子说?错话了,”杜行清斯文有理?的朝他爹拱手行了一礼:“父亲莫怪。” 杜行清以前都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变得有点懂事的模样,杜渊薮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他挥了挥手:“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 杜行清一笑:“怎么会。” “我得和你说?个事,”杜渊薮眉毛一肃,正经起来?:“你和文絮璁那事,过了这么久,况且人已经……” 杜行清眉心一皱,整个人rou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事的!”杜渊薮喝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骨气,人家不在了你还不活了!” “没?有活不活的,”杜行清揉着眉心,倦怠的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屋顶:“你们来?想说?什么?” 杜渊薮当然不是和杜行清来?说?这个事的,对?他来?说?,文家那个小孩虽说?死掉有点可惜,但人各有命,他自私极端的想,这样对?大家都好,若是他没?死…… 杀伐决断的平阳王不允许自己去想这种不存在浪费时间的事。 他今天?来?,是有一件非常,及其,刻不容缓的事要同杜行清说?。 “皇上,驾崩了。” “什么?”饶是杜行清现在心如死灰,听见这个消息也生出荒谬之感,当今皇上比他爹还小一岁,杜渊薮正直壮年,皇帝怎么会? “是真的,尸体?已经进了棺,我替他穿的衣服,” 杜渊薮也觉得恍恍惚惚,不甚真实,他以为他会和皇帝在众兵环绕的城池下决出胜负,没?想到事实会如此滑稽。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下了一夜的雨,凌晨的时候台阶上面就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皇帝出宫门上早朝时没?注意脚下,踩在冰面上整个人往下一滑,太监宫女们吓得立即扔掉手头的东西,但皇帝被扶起来?时已经眼下漆黑,没?有生息了。 一代?九五至尊落得个如此草草收场的下场,就是杜渊薮这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也不免唏嘘几句。 “我没?想到他死的这么轻易,你快和我进宫里去,当今皇帝儿子个个不成器,都是些草包,我们得把人心抓到我们这头来?。” 第74章 平阳王不愧是是造反的一把?好手, 带着满身的肃杀之气笑?吟吟的往朝堂上一站,那些风中飘摇,举棋不定的墙头草们倒戈了?大半。 就只剩下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文程玉还有?几个老臣,但也?都是独木难支, 以前皇帝健在, 文相睿智,杜渊薮都能与之抗衡, 现如今, 天平歪的厉害, 几番拉扯, 固执己见的老臣终究还是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