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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絮璁看着扫把,似乎在思考。 “真的,而且我不喜欢扫地,”杜行清乘胜追击;“用剪刀剪两下就完事的活多好,文公子,你和我换换呗!” 文絮璁眸光闪了闪,终究是对那两顿饭心软了,迟疑着交出了自己的剪子,换了一把笤帚。 杜行清松了口气,提着剪子和文絮璁一起出了门。 园子里确实不怎么好,灌木参差不齐的像四面八方伸展着树枝,一些高的槐树,松树倒稀稀拉拉的长在各个角落,珍贵的花草比不得野草长势凶猛,瘦骨嶙嶙的匍匐在地上。 杜行清从没干过这些活,心里凶猛手上也压不住火,唰唰唰的就把灌木剪的小小一团,地上落了大片枯枝残叶,野草也被小侯爷毫不留情的捏住枝叶一扯,也不管是不是扯到了花,根是不是还在土里,再往外一扔,野草和灌木树枝十分可怜的躺在一起。 “来,给本公子再长起来,我到要看看是你长得快,还是我的剪子快!” “这什么玩意,只长叶子不开花,扯了算了!” “又是一个没开花的,不要不要。” 在第六次文絮璁扫过的地方又被杜行清扔出来的杂草泥土弄脏了之后,文絮璁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他不想再忍了。 拿着扫帚,小丞相冷着一张雪玉的脸,走到弯腰正怨气冲天的拔草的小侯爷身后,对着某个地方,抬脚就是一踹。 小侯爷熬的一声扑进了草丛里。 “你这小公子怎么回事,竟然偷袭!”捂着屁股,杜行清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拍着自己身上的草屑,本是有点火气的五脏六腑看见文絮璁的刹那也安静了下来,憋出这么一句。 “你要是不想修剪,你就回去。” “没有没有,我还是很喜欢扯草的。” “不要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 “那你就专心干活。” “好的好的,我一定不聒噪。” 得到回答的小丞相满意的走了,杜行清委屈巴巴的闭上嘴,转身拿起剪子又是一通怒剪。 都怪你们这些倒霉玩意,让絮璁烦我了。 过了一个上午,园子的树枝被大致,粗略,不是很走心的修剪了一番,路上的杂草泥土倒被扫的干干净净,这园子才有了点能见人的意思。 第8章 此后的一连两天,杜行清每次清晨拿着扫把在园里胡乱的划拉两下就算了事,接着就出门在谢府里晃荡,他长得好,和人说话时都带着笑颜色,一来二往的,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府里来了两个俊逸的少年,好多小姑娘明着暗着都等着杜行清出门来和她们说句话。 文絮璁不爱与人交谈,最初杜行清还拉着他出门,奈何有些外向开朗的小丫鬟也不怕他,叽叽喳喳的围在他耳边问东问西,吵得他头疼,所以第二次杜行清再拉他出门时,小丞相身子一偏,侧过去看书,给杜行清留下一个冷漠拒绝的背影。 但是,闭门不出也不能阻止有些春心萌动,为美色蒙蔽双眼的小姑娘。小丞相总归是要为自己的冷漠很吃了一些苦头。 杜行清一出现在庭院门口,一群小丫鬟都像是看见鱼食的鱼,争先恐后的扑上去。 “小哥又来啦,今日那园子不忙呀?” “小哥你看,我昨日厨房有上好的千层酥,给你留着的。” “小哥你弟弟呢?怎么没见他!” 杜行清仿佛看见了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带着滚滚烟尘向自己跑来,他先是霍的一声,当即就要往后退,想到千辛万苦来这目的,天天修树种花,都快对那把剪子产生惺惺相惜的情谊,又岂能容他说退就退的,他便强撑着停下脚,心里泣血的面上堆了个笑出来,在一众问题中挑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 “今日不忙,弟弟今日有点不舒服,在屋里休息。” “什么!” 这一句话犹如巨石投入江海,在小姑娘群中掀起惊涛骇浪,弟弟不舒服等于弟弟病了,那小少年看着就柔柔弱弱的,若是病了,那还得了。 于是在那一瞬间,杜行清周围的小丫鬟少了大半,都从各个方向奔去文絮璁所在的小屋。 杜行清也不在意,只是骤然间少了许多人让他耸了耸肩,继续开始他这一天的插科打诨,旁敲侧击兵符的事。 在百花丛中流连的杜行清并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话,给文絮璁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仍旧是无功而返的一上午,杜行清提着他和文絮璁两人的食盒,走在回小屋的路上,远远的,他听见那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声响。 这是怎么了?杜行清迈开长腿,大步走到那个在谢府和文絮璁暂时栖身的地方。 小屋的门敞开着,杜行清遥遥的撇到了里面的景象。 这一眼非同小可,杜行清吓得手里的食盒都快掉了,人都止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屋里,文絮璁被几个大小姑娘围着,早起时束好的发已经散了,外衫凌乱的落在肩头,手指仓皇的扯住在肘部的衣服,那些小丫鬟胆大包天的,你一手我一爪子的正像八角蜘蛛似的扒着文絮璁的衣服,可怜的小丞相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那衣服在他身上已经摇摇欲坠了,看得出已经僵持许久,文絮璁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青白中还透着点灰。要是杜行清再迟个一时半刻回来,指不定看见的是文絮璁被**成什么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