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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絮璁,你听我说……” 杜行清当即就想跑,奈何屋子小,他刚刚离开门口去关窗户时就失去了先机,窗户和门口是互相对立的两个方向,文絮璁已经朝他走过来了。 “你是我兄长?” “不是,不是,那是权宜之策,权宜之策。”杜行清手忙脚乱的扒拉着窗户,人越急有些事就干不好,那窗玖被他挠的吱吱作响,也没打开分毫。 “我从小被人欺负,养成了这不爱说话的性子?”说话间,文絮璁已经逼近,一字不落的把杜行清说过的话还给他。 “那不能,谁敢欺负丞相公子,那都是我瞎说的。” 可怜的杜行清,额角已经有汗了,窗框都快被他扒出火星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那窗户不堪忍受小侯爷的折磨,颤颤巍巍的露出了一个缝儿。 杜行清大喜,伸手就去推。 在他的头探出窗户的同时,一只素白的手揪住他的后领,将他一把拖了回去,接着,那刚刚才打开的窗户又被狠狠的关上了。 风拂天青,墙角下花儿舒展着枝叶,正沐浴着阳光,猛的,一声痛呼使她的花蕊颤了颤,风把它吹向东边,似乎想要听得更仔细些。 “痛痛痛,絮璁那是我的胳膊不是面团,它是折不过去的。” “啊!你别打脸,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轻点轻点,你怎么不注意着点,那地方是你能痛下杀手的吗!我以后还要不要传宗接代了!” “絮璁,文少爷,文大公子,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 第5章 一柱香过后,文絮璁在桌边坐下,坦然的理着衣襟。 杜行清缩在墙角,衣服凌乱的散开,委屈巴巴的:“嘤~” 额角青筋跳了跳,文絮璁一眼横过去。 他没下重手,也不知这货委屈给谁看。 “咳!”杜行清立即从地上一蹦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没事人似的凑到文絮璁身边坐下。 “我们总算进来了。” 文絮璁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你这个小学子是怎么回事,”小侯爷不满的撑桌教育他:“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看看你那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有我,你能光明正大从谢府大门里走进来吗?” 刚刚发xiele一番,现在也没有动手的欲望,但我们小丞相不动手就靠着一张嘴也能让杜行清输的惨绝人寰。 “若你想要光明正大的进谢府,”文絮璁转身,正对着他:“大可用你的名字,或是我的名字下拜帖,勿论堂堂正正的走进来,就是谢泽来院门处迎你,那都是必然之事。” “呃,这个……”小侯爷张口哑然。 “但我们此行是为兵符而来,想要光明正大的走进谢府,怕是行不通。”文絮璁善解人意的替他反驳,白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怎么的,那个对字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杜行清往旁边缩了缩,直觉让他还是要小心为上。 “平阳王和王妃还健在,但小侯爷这样方式,未免欠缺妥当。” 文絮璁现在还能想起杜行清是怎么编了一个悲惨的身世来诓骗那位管家的。 “我和弟弟是京城周边一个小镇上的孩子,家里还算有点余粮,但前几年流寇作乱,镇子上的人死了大半,家中爹娘也不幸惨死,我带着弟弟,一路与流寇拼死疏搏,这才逃出生天。” 管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动了恻隐之心让他们在府上找了个差事谋生。 “咳!”杜行清假咳一声:“那都是权宜之策,权宜之策。” “嗯,”文絮璁声音低低的,向山涧流水似的,十分好听:“所以我也没有拿此事来要挟小侯爷。” “……”话少的人向来一针见血,杜行清也曾听过这个道理,但今日,身体力行的见识过了一番,尤其是那人一针见血还睚眦必报,实在是,说不出的滋味。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来说正事。”杜行清搓了把脸,强行把话题掰扯到兵符上来:“我们现今人在谢府,夫子那里也已经告过假,接下来,就是专心搞兵符的事了。” “我们人在谢府,只要知道谢泽把兵符放在哪,接下来不是难事。” 这两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商量偷人家的东西,商量的十分坦荡,甚至还有几分冲锋陷阵,领兵杀敌的讲究兵法之意,但二人说到日薄西山,终于达成一致,先在谢府住下,偷摸打听到兵符在哪,再悄悄把兵符偷走离开。 外面太阳都下山了,文絮璁站起来。 “你干什么?” “休息。” “晚饭还没吃!你就要休息了?” “不想吃!” 也不是不想吃,只是觉得不知道应该去哪吃,索性就不吃了。 “成,文公子你稍坐一会,我去给你找吃的。”杜行清认命的拿着茶壶往屋外走,这祖宗是他死皮赖脸缠过来的,怎么能让人家饿着。 文絮璁看着杜行清出门的背影,想说不用麻烦,但想起小侯爷金尊玉贵的,少不得要吃晚饭,又忍住了到嘴的话。 杜行清一走,屋里安静下来,文絮璁坐了一会,觉得人家去找吃的,他在这坐着干等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同样生下来没做过什么重活的丞相公子用手,擦了擦桌子,但桌子不脏,一脸冷清的小公子收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