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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光让景瑜毛骨悚然。 他不知所措地重复着:“我是景瑜,师尊,你醒一醒。” 陆北津看了他很久。 最终,男人的唇角扬起一抹微笑:“我想起来了。” 他缓缓道:“君卿早就不在了。” 说这句话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两人的识海还相连着,属于陆北津的无力感,让景瑜的心脏缩紧,他几乎要在男人的怀里哭出来。 可陆北津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明明那么痛的。不知道为什么,景瑜忽然很难过。 陆北津就是一直这样,自己承受着这些恐怖的情感,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吗? 他轻轻上前,将男人宽厚的身体拥入怀中,轻声道:“没关系的,师尊,你已经很努力了。他会回来的。” “君卿……”景瑜自嘲地笑了笑,“会回到你身边的。”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从他认识陆北津开始,陆北津就一直想要复活的人。 那个陆北津就算神志不清,也念兹在兹的“朋友”。 原来叫君卿啊。 这名字真好听,“你亲爱的人”。 那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景瑜泛着恶心,却没法挣脱陆北津。 陆北津回过神来,按着肩膀将景瑜压下。 这种姿势很像是狩猎,景瑜恍惚间觉得自己成了某种野兽的猎物。 或许是因为,委屈的情绪从识海中,让陆北津察觉了。所以男人冷笑一声,淡声告诫他:“难过什么?你们终归是不同的。” 景瑜被困在方寸之地,怔怔地看着男人。 这点愣怔给了陆北津慢条斯理继续双修的机会,从未感受过的痛苦与刺激席卷了景瑜。 果然以前不该偷懒,去封闭五感。就算恶心,也只是一时半会的事。习惯了痛苦,总好的过在伤心的时候被人拿捏。 景瑜诡异地想,他已经不太能明白自己在思考什么。 少年缩起身体,又被人强硬地掰开。他脸色苍白,眼角却泛着红,guntang的泪珠滑落到了陆北津的手背上。 陆北津若无其事地将那滴眼泪舔去,而后继续按住景瑜,不让他挣扎。 从前至少是他将修为度给景瑜,此时却全然反过来。灵力在景瑜的经脉之中肆虐,带走他的力气与生机,源源不断地供给陆北津。 男人苍白的脸色逐渐好转,景瑜却灰败得宛如即将枯萎。 这种感觉让景瑜本能地抗拒,如果景瑜能动,他会毫不犹豫地踹向陆北津,非要让他三条腿都废了才行。 可惜陆北津防他防得太紧,景瑜一直没有机会反击,反而是泪水不要钱一样往下流。到了最后他昏过去,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哭得没了精神,才会昏迷。 恍惚间,他嗅到了一点血腥味儿。 是陆北津的伤口裂了。 景瑜挣扎着醒过来,想要用自己的气息去安抚陆北津,却发现了不对劲。 丹田空空如也。 “空了……”他难以承受地哽咽着,双手抱着头,缩起了上身,“我被师尊掏空了……” 这说法该说不说有点可爱。陆北津受了鼎气的滋润,正是身心愉悦的时候,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将景瑜抱在怀中,感觉到他的小炉鼎身子一颤一颤的在抖,确实是被征伐过度了。 指尖轻轻捏着景瑜的下巴,他笑着安抚景瑜:“别这么小气,以后再还给你。” 景瑜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陆北津安静地等着他停下,时而动一动身子,便引得景瑜一阵小声低泣。 陆北津最喜欢他化在自己怀中时,无力而乖巧的模样。 他用掌心轻轻描摹着景瑜面部的轮廓,被人泄愤般咬了一口。 牙齿含着指尖,景瑜用尽了全力,简直想将陆北津生生咬死,陆北津却还以为他在撒娇。指腹有些痒,陆北津用指尖轻轻点景瑜的齿列,轻微的不适感让景瑜再也没力气咬下去。 陆北津与他玩了很久。 最终,男人贴在他耳边,留下一串带着凉意的啄吻。 景瑜想躲开,却没有力气。 他听见男人说。 “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景瑜。”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 景瑜在心中惨笑。 他当然知道陆北津自以为爱他。 可惜那爱他消受不起。 景瑜被陆北津抱着清理了身体与识海,一直安静地垂着眸子,任由男人摆弄,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直到他发觉,陆北津清理完了身体,还想与他一同小憩。 陆北津想和他贴,景瑜还不愿意呢。 少年从陆北津怀里挣脱,撑着亏空的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裹紧身上的轻薄的外衣,哑声道:“既然师尊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陆北津觉得好笑:“你如今这样,还能走得了?” 景瑜气笑了,阴阳怪气道:“托师尊的福,早就习惯了。” 陆北津听出他话中带刺,面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景瑜感觉到刺骨的凉意往肌肤里钻,肩膀颤抖着往后退了半步。 那股凉意慢慢消失了。 陆北津看了景瑜许久,最终微微垂眸,不愿再看他:“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