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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 第9节

    “法网灰灰,您早晚会落网。”

    钟意眼里起了点玩味的笑,瞳孔里的恐惧都快遮掩不住,却要故作硬气。人啊,真有意思。

    她故作好奇地问:“法网?您是便衣警察吗?”

    单君与突然扭过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被单君与叫刘记的男人,投向钟意的目光是理所当然的瞧不起,“我不是警察,但我同样希望真相你能大白。”

    钟意“啊”了声,表情和语气都带着无辜:“看您说得振振有词,还以为你是破案的警察叔叔呢。”

    刘记似乎被噎住,瞥了眼单君与,便继续去跟现场。他努力地挺直脊背,太阳底下的影子却略显得灰溜溜。

    重新回到车上,单君与主动和钟意提起:“他是当年报道那场新闻的记者。”

    话落,他又问:“钟小姐很担心车上的人?”

    他说的是出车祸的那家人。钟意巧妙地“忽略”了前面的话,说得随意,“和我无关,只是不相信道听途说的真相而已。”

    “嗯哼?”单君与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温柔和煦地说:“那钟小姐挺适合做记者。”

    钟意手撑着车窗,看着他板正的侧脸,笑了下,不置可否。

    单君与确实与大魔王不一样。如果是大魔王,恐怕只会烦躁地等着车通行,或者冷眼旁观这场车祸,更会发疯地质问她为什么关心别人。

    如果一个人的演技真有这么好……那她甘愿认输了。

    -完-

    第11章

    ◎可她的目光实在是太专注,波光潋滟的深情眼,好似只装得下他。◎

    车停在郊区的一处疗养院,风景独好。空气清新幽静,四周的鸟叫此起彼伏,确实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院长亲自来接待,满是皱纹的脸露出奉承的笑:“单总来了,您父亲今天状态不错,应该可以说上几句话。”

    单君与“嗯”了声,朝他礼貌地点头,带着钟意轻车熟路地找到老单总的院子。

    有钱人的疗养院,当然不太一样,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二十四小时有护工看着。与隔壁的院子中间种了修剪得当的翠竹隔开,角落有课桃树,如今初夏,树梢挂着几个青涩的桃子。

    常有鸟儿跑来借着抓虫的名义,偷桃子吃。

    他们到的时候,老单总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树上叽叽喳喳为了一颗桃,吵得不可开交的鸟儿发呆。老人一边嘴角歪着,俨然是中风的症状,坐在轮椅上,与桃树相映,像一副静置的插画。

    单君与侧过头,体贴地问钟意:“院子里太阳大,钟小姐去屋里坐会儿?”

    钟意眨着眼睛笑:“没事儿,你和单叔叔说说话,我不会偷听的哦。”

    不知道是这幅画面太过凄凉,明明顶着旭日阳光,一进这院子,她就感觉凉嗖嗖的。

    大概是某种敏感直觉,让她觉得很不对,一边不想了解单家,一又情不自禁地被某些真相吸引。让她理直气壮地留在了这里。

    单君与失笑,“钟小姐哪里的话,想听就听,没有秘密。”

    钟意挑眉,笑而不语。

    单君与和护工交换了个眼神,对方点点头,悄然离开。他才朝老单总叫了声:“爸。”

    老单总缓慢且艰难地侧过头,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激动。他缓慢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单君与,口齿不清地缓慢出声:“你……你,我悔……我后悔了。”

    钟意看着这一幕,莫名勾唇笑了,多诡异的画面。如果是单邪,会是什么心情?如果她生理上的父亲变成了这样,她一定能开心得在他面前整上两杯82年拉菲。

    大魔王和她可是同类……

    不过当初单邪以雷霆之势上位,老单总当即就中风,时间太过巧合。好像真的就是单邪为了上位,不惜加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更加坐实了他谋杀继母的可能。

    后来老单总渐渐淡出众人视线,有人说他被单邪谋杀了,各种阴谋论众说纷纭。这一切太过顺利,当时的单邪真的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么?

    钟意唇边的笑意加深,有趣的事情总是会勾引好奇的猫。

    单君与露出一个温顺的笑,走过去推着老单总的轮椅,格外耐心地说:“爸又在说胡话了。”

    这时,老单总却倏地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我……后悔,当初没有,弄死你。”

    单君与脸色变了下,有点受伤,眼睑垂下,显得他对面的老人可恨起来。

    钟意在心底“啧”了声,恶劣又兴奋地欣赏男人的落寞,这是大魔王身上永远也不会出现的神色。

    也不知道她这个小情人听到了这话,还能活多久,古往今来都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一个父亲,得多大的仇恨,才想要弄死自己的亲儿子?足够令不怕死的猫好奇了。

    这时,单君与扭头看过来,唇角带着点歉意的微笑。钟意半点没有听到“秘密”的心虚,理所当然地也回了对方一个笑。

    单君与突然弯腰凑近了老单总,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老单总顿时更激动了。

    恶魔的声音带着笑意,“为什么后悔?怕我也杀了你?”

    “放心,我可舍不得你死,我要你就这样半死不活地看着我好好地活着。”

    老单总立即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喘声像极了破败陈旧的老风箱,听了人瘆得鸡皮疙瘩满背跑。

    这动静让钟意下意识扫了眼,对上了对方的眼神,顿了顿,当即反应过来。这不是单君与,是单邪。

    单邪已经直起腰,云淡风轻地扫了眼钟意,“一一,过来。”

    钟意仿佛没有见过单君与一样,款款走到他身边,乖顺地叫他:“单先生。”

    屋内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爸,我又来看您——”

    单井然蓦地顿时,瞧见单邪,惊喜道:“哥,你怎么来了?”

    单邪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两片薄唇扯出尖刻的嘲讽:“我不能来?”

    单井然眼里很快地划过一点无措,又没心没肺地笑出来,夸张地说:“哥哥在开什么玩笑?你当然能来啦。”

    单邪眉目阴郁,不再开口,似乎是不耐。

    单井然有些失落,是真的失落,并不是所谓装出来的,十分惹人可怜。看来这两兄弟的关系,也并不是传闻里那样拔剑弩张,至少单方面不是。

    钟意细心地发现单井然出现的时候,老单总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她挑起兴味的眉梢,这是害怕的肢体语言……害怕单邪会伤害他小儿子?

    “噫?钟意。”单井然把目光转移到了钟意身上,意外了下,友善地开口:“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啊?”

    钟意偏头,笑眯眯地问:“真的什么?”

    单井然和单邪是完全不同的长相,也许是心理健康很多,表现在脸上也是更加的阳光,乖巧。不是出轨就是上位的父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多少有点儿奇怪。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她笑笑,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钟意当然知道,网上都说她是白月光替身嘛。在两个扭曲的人面前,单井然的善意倒显得些许违和。

    不过单井然似乎十分喜欢他哥,就算单邪不想理他,也一直在人旁边问东问西。

    单邪眉目不耐,揽着钟意,冷淡地说:“我们先走了。”

    单井然“啊”了声,小声地问:“不能多待一会儿吗?”

    意料之中的,单邪没有回答,拉着钟意出了院子。

    他们离开后,院子冷清下来。单井然蹲在老单总的脚下,双手伤在他膝上,抬头看着他。他朝自己父亲开心地笑了起来,“真好,我哥终于愿意让人陪他了。”

    “您说是吗?”

    阳光斜下,使得少年的笑格外干净澄澈。地上拉出和谐的影子,是如今急躁的社会中,少有的慈孝画面。

    回程的车内,一路安静,就像暴雨来临的前夕。

    钟意撑着下巴,淡定地欣赏车窗外飞逝的风景。

    回到家,单邪一言不发地将她拉到卧室,将门锁住,而后他大白天地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

    看来他很排斥自己的另一个人格,钟意坐在床边无趣地想。

    单邪从浴室里出来,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钟意的眼睛,声音稍许缥缈地问:“一一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手臂上的衣袖无风自动,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拉紧,风挤不进来。是他手臂本身在颤抖,似在忍耐滔天的怒火。

    钟意偏头,像是思考了几秒,凑过去抚上男人的胸口撒娇:“帮我的是单先生,当然最好呀。”

    “是吗?”单邪缓慢地伸手,掌住她后脑勺,迫使她仰起头,“那就是喜欢我,不要喜欢他。”

    喜欢?钟意半点不躲闪地注视着单邪的眼睛,毫无负担地说出来:“好啊,我喜欢单先生。”

    声音很轻,飘进单邪耳朵里,根本抓不住。

    单邪的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找钟意撒谎的迹象。可她的目光实在是太专注,波光潋滟的深情眼,好似只装得下他。

    钟意捕捉到了他眼底阴郁的怀疑,明亮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忽然凑上去亲了单邪一下,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rou眼可见,单邪喉间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悠然起身。他低头挽着袖口,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完-

    第12章

    ◎“想了解我,就来问我,不许问别人。”◎

    单邪就这样看着钟意,他知道她看见了疗养院的所有,也听见了。

    她会怎想?她是不是也觉得他是杀人凶手?或者说,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他将单梁成送去疗养院后,这么多年了,从未进入那个院子看过他。那个男人用一脸看杀人凶手的神情看自己的儿子,总是会让他想要真的坐实在那人眼里的罪名。

    钟意对他突然转移的话题,滋生稍许兴味。她反复斟酌,随后带着点儿撒娇语气实话实说:“他说,想让我了解你。”

    闻言,单邪蓦地嗤了声,“多管闲事。”

    钟意略微偏头,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没戴眼镜的单邪,又变成了脸上都笼罩着阴郁的大魔王。

    不禁让她有心生兴趣,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好人”气息,温润得不像话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和诋毁,单邪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这样看着一个人,那瞳仁的深处,浓重的天生情意宛如实质,烫人心神。

    单邪突然捂住她眼睛,亲了下她的嘴唇,偏偏语气冰冷:“想了解我,就来问我,不许问别人。”

    他不允许她与任何除他以外的人亲近,包括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