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火影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新的身影。”

    “这次他们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如果被灌输了太多他们的思想，再接触就很难起到效果。”

    “可惜了。当初富岳两人已经和四代目一家熟悉起来了。”

    “哎。四代目是个好人。好人都活不久。”

    阴暗的地下室里，沉默不语的族人，明灭不定的烛光，看不清的未来。

    宇智波止水以不满十岁的双勾玉天才身份第一次参与其中，就被其间充斥着的绝望躁动压得脸色苍白。

    他的叔爷爷，宇智波孝幸，是长老之一，坐在族长宇智波富岳旁边，低眉垂目，轻易不做评论，更不可能在此时照应他。

    直到族会结束，他也不没弄清自己到底听懂了什么。

    席间尽是族人的抱怨与愤恨。就连买不到新鲜的时令水果都要怪罪到村子对宇智波的态度上。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右肩。刚从雾隐战场退下来，右臂还有些隐隐的疼痛。毕竟那是一整个雾隐精英小队，就算有人帮忙，还是留下了一些暗伤。

    战争期间，一切从简。

    但是被留在村内的族人们并不能理解。他们没见过血流满地，尸横遍野的场景，也没体会过早上还互相打闹嬉笑的同伴，晚上回来就什么都不剩下的痛苦。就连开启写轮眼，也是在族老们的精心呵护下，按照最新研究的秘术开启。

    按理说，他应该为之高兴。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展现家族的荣光。这是好事。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很悲伤。因为思想无法共鸣。这对于一个热爱自己家族的宇智波来说实在很痛苦。

    可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都被他妥帖的藏在心里。

    早早上过战场的孩子都是这样，再激烈的情绪都必须藏在面具下。

    不经意间，他又想到了在战场上遇到的同龄人们。

    有的死在他手里，有的死在别人手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最后都变成了尸体。

    只有一个人逃出了战场新手必死的魔咒。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凌乱的白发，气质阴沉的小姑娘。看上去长期营养不良，握着苦无的手可能还不足他的一半宽。要不是对方身上那股还没消散的血腥味，他会以为这又是个良心未泯的逃兵。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听完对方一席狂言，饶是他那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给她一些教训。

    然而雾隐的攻击不期而至。

    他的攻击意图拐了个弯，奔向藏在雾气里的敌人。眼睛张合之间，已然变得猩红，一枚漆黑的勾玉缓缓转动。

    他是宇智波，写轮眼的宇智波，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村子的安全，必须顶在最前面。

    至于那个同村的忍者，她肯定会趁机逃跑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丢下同村的忍者了。

    刚从前线退下，已经很久没有休息。拖着疲惫的身体对上全副武装的成年雾隐很是吃力。对方注意到他的写轮眼，只派一个人迎了上来，其他几个藏在雾里抽冷丢几枚手里剑苦无。

    忍界常年流传着一句箴言，面对宇智波，一对一逃，二对一可战，多对一，就可以期待着挖出对方的眼睛了。

    一枚苦无袭来，他咬着牙用力将其打飞，同时还得防范着面前的成年忍者的紧迫追击。长时间绷紧的精神渐渐维持不住，猩红的写轮眼也退成漆黑的眼瞳。

    敌忍发觉了他的虚弱，加快了攻击的节奏。一时之间，雾蒙蒙的树林里，兵刃碰撞的声音密集起来。

    他快撑不住了。

    缺了一角的苦无眼看就要戳中他的面庞。

    一道剧烈的波动吹散了眼前的雾气。

    他回头，那个阴郁的小姑娘变得更加暴躁，杵在泥地上的小拳头砸出一道深坑，造成的裂痕甚至逼退了差点攻击到他的雾隐。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被吓着了。

    但他也没忘记这是战场，熊熊的战意涌上心头，眼眶重新变得灼热起来。

    赌上天才之名，他绝对不要输给她！

    “止水。你是我们这一支唯一的后代。这次提前开了二勾玉，大家都很重视。要不就留在族里继续学习。火影那边，我可以去沟通。”

    止水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道：“我希望再磨炼几年。”

    宇智波孝幸的表情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担忧，止水并没有留意到。

    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答应了他的请求。

    至少要还上她的援手之恩。

    他想着。

    可是自从战场一别，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阴郁的小姑娘。

    用了很多方法旁敲侧击，四处打听。其他的忍者队伍听到他的描述都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止水也有些茫然了。

    难道那天遇到的是死去忍者的灵魂？所以她才会一身血水从树林中走出来。

    某天夜晚换岗后，他枕着苦无睡在树干上，一双熟悉的黑沉沉的眼睛突然闯入梦境。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清明梦，梦里出现的都是假的。可漆黑的血泪从眼眶两侧流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最后一丝神采。他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挥散笼罩在脸上的雾气。但是晚了……黑眼睛的主人最后看了他一眼，消失在白雾之中。

    止水从梦中惊醒，反握着的苦无猛地插进树干之中。

    不远处传来队友的询问声。他思考了很久，将防线又向后拉了一些距离。

    在激烈的战斗中，直觉往往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他没法不多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预警？

    下午，雾隐最后一波反击来了。这一仗最终赢了，顶在前线的队伍损失了不少人手，他的队伍全员生还。

    回到营地后，队友们明里暗里向他道谢，言语间希望下次出任务能继续待在他的队伍里。止水笑着一一答应。

    独自一人静下来后，他反复回想着那个梦境。最终确定，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小姑娘。

    时间过去很久了，上次在正规部队的打听没有结果。

    正好这次回去后，三代火影伸来了橄榄枝，希望他能加入火影直属的暗部。

    戴上乌鸦的面具，止水单膝跪在三代目的面前。

    一方面为火影时刻关注宇智波一族的动态，一方面作为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桥梁，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次的认命。

    而且，暗部的消息更加灵通，也许能找出她到底藏在哪里。

    之后，他一边完成暗部的任务，一边暗地里搜索着各种来历模糊的忍者的消息。很快，他就发现了在暗部后面，还有一个隐藏在更深的秘密部门。

    但也仅限于此。

    一次变动后，所有的线索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曾经探查到的那些奇怪忍者仿佛从没出现过。

    他又失去了她的踪迹。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年幼时的执念渐渐被忙碌的生活代替。

    止水疲倦的奔赴在任务的途中，间或回到村里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时光。写轮眼从二勾玉变成了三勾玉，又在某一天变成了更加复杂的花纹。

    听着族人互相比试写轮眼的强弱时，他也会忍不住骄傲一下。骄傲过后，又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

    这双血红的眼睛，每次开眼，都会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仿佛被诅咒一般，每次升级，都有数不清的人从他身边离开。

    只有一次例外……开二勾玉的时候。

    他是被吓出来的……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记忆里的面容已经模糊，唯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始终无法忘怀。

    “有一个新的任务交给你。”

    族会上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原以为又是刺探高层的消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接触任务。

    “我们探查到火影一系又出现了新的人物。火影将她隐藏的很深，不好接触。你们年龄接近，更好沟通。这次的任务就由你去完成。”

    止水接过记载着任务目标的卷轴，打开一看，一个带着松鼠面具的白发女忍者出现在纸面上。

    他微微睁大眼睛，再一次确认旁边记载着的文字描述，代号春树。

    不会错，就是她。

    本来已经模糊的印象被卷轴上的信息渐渐补全，记忆里那张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她有一双弯弯的眼睛，若是平时，一定会非常可爱。

    止水压下心中喜悦，郑重的接下任务。

    当他离开族会的地下室，看向外面灿烂的星空，一丝微笑浮现在嘴角。

    终于找到你了。

    春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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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哪个小伙伴说想看止水心理历程的。

    先放出番外一。

    没想到吧。

    还是在零点之前肝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日更君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