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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被人围观指点,宋衔之便召唤了作为宗门统一坐骑的灵鹤。

    只是灵鹤还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那天跟他比了一场的小姑娘。

    “小哥哥!是泥哦!”小姑娘老远见到他,便热情地招呼了过来。

    宋衔之有心想拿袖子遮遮脸都来不及。

    “是你啊哈哈。”

    小姑娘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拉着他的袖子看来看去,半晌,蹙着细眉道:“小哥哥,泥的伤木事了吧?”

    宋衔之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来问这事:“没事,吃了药之后便好多了。”

    “那就好……”小姑娘绞着手指,面露愧疚地垂首:“那天,是沃不对,害了泥……”

    “下次泥到响花来,沃带泥去吃花蜜!”

    宋衔之被她这一嗓子震了一下,怔了怔,笑了:“嗯,下次一定。”

    话音刚落,那边便有人催促小姑娘该走了,正好宋衔之的仙鹤也到了,两人便道了别。

    “对了!小哥哥,泥到响花来滴时候,直接报沃哩名儿,沃叫崔狸!”

    宋衔之笑着坐在仙鹤上,和小姑娘招了招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出发的时间定在明日上午,晚上宋衔之让小好叫了严术过来吃饭。

    宋衔之专门多做了些他平日爱吃的菜。

    “明日我们便要出发了,到了锦水村,你记得跟在我后面,有什么危险我还能及时保护你。”

    严术心不在焉的吃着饭,闻言点了点头。

    宋衔之叹了口气,这一行,对严术来说注定是痛苦。

    那么大一个村子,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该是有多寂寞。

    “你放心,不论遇见什么,我都在呢。”宋衔之喉咙有些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多谢宋师兄,师兄很好。”严术抬起了头。

    意外的,他并没有哭,相反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一扫方才的状态。

    可他越是这样,宋衔之便越是担心。

    无奈剧情如此,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

    宋衔之和严术一起赶到山门前时,这次要去的人差不多已经聚齐了,闹哄哄的一片。

    前面带队的,正是唐棠和白景逸。

    这次的任务,宗门也重视,所以人数不少,除了自愿报名的,还派了些外门弟子。

    除了他们之外,徐晓竟然也在队伍里,加上宋衔之两人,一共二十人有余。

    “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出发。”

    唐棠粗略的看了眼人数,没什么温度的视线在宋衔之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后又转了回去。

    随后,一只掌心大小的小船被他抛向空中,飞出山门结界,便涨大成了可以容纳所有人的飞舟。

    上了船,巨大的符文阵法应时铺开,形成了一个小型结界。

    飞舟出了山谷,直冲云霄,向着九段山而去。

    宋衔之站在栏杆前向下俯视。

    只见下面山脉连绵,群峰凸起,中间夹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深渊之中沉有巨石,从这个方向看去,恰恰好似一柄身长百里的巨剑。

    剑渊之名,应是由此而来。

    比邻剑渊,灵气充沛,诸位先贤便在此处建立了自己各自的宗门,发展到今天,已是青河宗一家独大。

    九段山脉位处魔域边界,离青河宗不算近,按照飞舟的飞行速度,他们估计还要整一天才能到。

    “师兄,飞舟里有客间,我们先进去休息吧。”

    “好,你再去睡一觉,到了叫你。”严术rou体凡胎,昨夜大概也没睡好,眼下一片青黑。

    挑了两间角落里的屋子,宋衔之看着严术睡下以后,替他掩上了门。

    此刻的飞舟刚好驶过云层,甲板上的人影变得模糊糊的。

    宋衔之进了屋,把门掩上,又随手贴了个清洁符,之后便拿出那本元婴攻略钻研了起来。

    他看书时喜欢吃东西,嘴里停不下来,桌子上摆了两盘干果茶点。

    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而后便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宋衔之回头看了看,只见一道黑影立在门缝前,看不清楚是谁。

    这上面除了严术,别的也没什么他的熟人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宋衔之疑惑:“谁啊?”

    “是我。”

    声音有点陌生,但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

    估摸着是哪个见过几面的弟子,宋衔之把书收起来,又伸手理了理衣摆,道:“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

    门被应声推开,拿道黑影走了进来。

    宋衔之眯了眯眼睛。

    飞舟还在厚重的云层里,对方还逆着光,他只能看清那是一个好看的黑色剪影。

    玄衣包裹的身形颀长提拔,长发高束,像一个梦中江湖才会出现的侠客。

    “你是?”

    对方默了一下,而后轻声笑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宋衔之感觉这一下,叫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师兄,又人得我了吗?”

    说着,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宋衔之首先看见的,是他左耳上那颗摇曳晃动的黑曜石耳坠,冰冷的光芒折射进眼睛里,分外扎眼。

    光线缓缓聚集,露出了男人一张含笑的脸来。

    宋衔之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刚酥了的半边身子又蓦地变得拔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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