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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沈眠箬的手,小幅度地摇晃,也像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撒娇卖萌,无法无天。 “你知道议会里的人是怎么说你的吗?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我看你是卿本佳人,奈何脑残。” 沈眠箬一巴掌拍开他。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钳住沈眠笙的下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作死。” 沈眠笙半个腮帮子鼓了起来,脸颊上软嘟嘟的rou陷在她的指缝里。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口齿不清道: “我错了……疼疼疼疼疼!” 沈眠箬“哼”了一声,看着少年脸上浮现的几条红印,还是心疼地松开了手。 她拍拍沈眠笙的脸,警告道:“下次再犯的话,可没人救得了你。” 无常:【我闻到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了,嘻嘻。】 玉蝉啧啧称奇:【居然连jiejie都可以……】 无常理直气壮道:【我在九重天上,本来就是男女通吃的啊。】 玉蝉“嘎”了一声,干巴巴道:【那鬼王大人真是绿得头顶能放羊了……】 玉蝉更担心的,其实是自己。 他,要提防的,居然那么多。感觉,哪怕,修成人形了,也驾驭不住主人,怎么破QAQ。 无常知道,小系统是把他和鬼王误会成一对了。但没想到,玉蝉已经开始畅想两人很久以后的相处。 【要真说绿的话,也轮不到他啊。】 无常懒洋洋道: 【我在三界芳名远播、欠下一屁股情债的时候,他还只是条没化龙的蛟,跟我最多算是革.命友谊。而且我这个人虽然花心吧,还是有原则的,一次只谈一个,谈到就要认真,从不乱搞多角关系。】 玉蝉默默吐槽,那你每看上一个新的,不还得甩掉一个旧的?光是前任和追求者们的怨念,都能结成不知道几张蜘蛛网了。 但他更加疑惑另一件事:【那你后来怎么就和鬼王勾肩搭背、亲密无间了呢?】 无常掰着指头玩,吊儿郎当道:【啊,我后来啊,犯了点事,杀了个神仙。天界混不下去,而我的竹马又在鬼界成了大.佬,这不就心安理得地去投奔他了么。】 玉蝉隐隐理出了些端倪:【那个神仙,是你最恨的昆仑么?】 无常示意他稍安勿躁:【好啦,知道我们小蝉长大了,会猜人心思了。等结束这个世界,我就带你去见一见他。】 玉蝉简直要呕出一口老血。 人都凉透了,还怎么见? 难道主人,一直保存着那人的尸体吗? 沈眠箬走了出去。 谢岑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 隔着冰冷的栏杆,他们同样无法拥抱彼此。 谢岑半跪下来,执起了沈眠笙的手,抵在唇边。 沈眠笙感受到了他下颌的颤抖,和喷洒在自己指尖的,紊乱的气息。 他顺手在谢岑的头顶摸了一把,将他帅气的发型薅得乱糟糟的。 “别难过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谢岑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眶。 军人的身形岿然如山,意志坚硬似铁,终敌不过绕指柔。 沈眠笙消失于火海的背影历历在目,那一瞬天地阒然,惟有轰鸣声盘旋而上,撞击着谢岑的耳膜,仿佛一个承载着诅咒的漩涡,将他撕扯回了多年以前,他孑然一身,矗立于军校cao场的晴天霹雳之下。 无数个提心吊胆的漫长昼夜,无数次燃起复又破灭的希望。 他在永夜之中踽踽独行,承受着循环往复的煎熬,终于攫住了那一丝倏然而逝的光亮——谢岑感受着掌心跳动的脉搏,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这不是妄想。 他的挚爱、他的信仰、他的神明,正在他的眼前,朝他如沐春风地微笑。 于是世界焕然一新,柳暗花明。 谢岑小心翼翼地问道:“傅珉他,伤到你了吗?” “他说要把我改造成人形兵器,不过失败了。”沈眠笙没心没肺地说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走这一遭,有不少意外收获呢。” 谢岑并不关心这个,他只是执拗地问道:“疼吗?” 沈眠笙点了点自己的侧脸:“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谢岑闭上眼,极其虔诚地落下一吻。 沈眠笙没好气地打趣他道:“不是只让你吹吗,你怎么自说自话呢?” 谢岑破涕为笑,也变着法逗他道:“在前线作战的时候,受伤了都是用唾液消毒呢。我再帮你舔舔,好得就会更快了。” 沈眠笙“咦呃”了一声:“你好rou麻——抓紧时间,快说正事。” 谢岑一边一本正经地道,“你就是正事”,一边和沈眠笙说了自己的打算。 大致都是他们之前规划好的一些,谢岑思索片刻,又加了一句, “既然蓝关是傅珉研制出的人形武器,那说不定还藏着另外一批,我会加强防备,不让他再反将一军。” 沈眠笙“唔”了一声,从衬衫里取出了一枚胸针,放在了谢岑手里。 “来,给你看看我的收获。” 谢岑在沈眠笙骄傲的目光里,疑惑地点开了通讯器。 “眠笙,今天我去见了你jiejie……” 傅珉痴狂若癫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囚室之内。 谢岑愣怔地抬起了头。 扮演着沈眠笙的无常,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