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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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知淮曾经说沉默无济于事,而廖如鸣显然,他吃软不吃硬。 廖如鸣生了一会儿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赌气。 说是关起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小黑屋。这里就是他们两个在浮空城的居所,是位于浮空城中央的城主府。占地面积也不大,其实也就是一百多平米的一间房子而已。 浮空城的用地面积一直十分紧张。为了让这座城池浮空,他们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也因此,这座城市的面积不可能太大,否则根本没法浮起来。 当初倒是提过一些将土地尽可能地压扁,变成长条形的片状,这样人均用地面积也可以增加一些,但是这个方案也被否决了。 问题就是,这种片状的土地,载重又如何呢?他们能够收集到坚硬牢固的材料吗? 浮空城这个想法是傅平里提出来的,大概发生在七年之前。他们花费了两年的时间,一边努力求生,与此同时还要一边收集材料,才终于在五年之前成功完成了这个想法。 廖如鸣在这个过程中充当了统筹的工作。这个工作也非常适合他,因此,在浮空城建立之后,他才能够力排众议,成为浮空城的城务官。 虽然他现在不想干了。 廖如鸣躺平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浮空城的生活水平一般,享乐几乎等于没有。每个人都得为了浮空城的日常运转付出自己的力量。尽管如此,他们的生活仍旧比地面上那些求生者好多了。 傅平里不在这儿。他去给廖如鸣端饭了。 他用异能将门锁了起来。别说廖如鸣是个普通人,他就算是一个异能者,也不可能打开傅平里锁上的门。这是基于规则层面的种种运用。 从七年之前,傅平里提出浮空城的概念开始,廖如鸣就已经无法理解傅平里的异能究竟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廖如鸣甚至觉得,傅平里已经可以称为是人间之神。他的能力过于超乎寻常,让人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人类可以掌握的力量。 所以廖如鸣觉得自己和傅平里的差距正在快速拉大。 最开始他其实没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比如他当初和纪知淮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纪知淮应该为他做什么什么,而纪知淮也让着他。 但是,面对傅平里的时候,廖如鸣觉得自己不太愿意这样做。颐指气使似乎对傅平里来说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廖如鸣也无法想象,那个傲慢的男人会因为他让他做什么,就真的去做。傅平里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思。而很多时候,傅平里都显得过度深沉了。 所以很多时候,廖如鸣看着傅平里,甚至都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这种心态的失衡对于廖如鸣来说,太难受了,特别是在他们建立浮空城之后。 傅平里开始奔波于浮空城与地面两端,而廖如鸣仅仅只是停留在浮空城,作为一个不能去往危险的地面的普通人,静静地等待着傅平里的归来。 廖如鸣什么时候是这种人了?他什么时候会喜欢永远停留在一个小小的地方,放任远方无数开阔的土地却不去流连? 但是他即便与傅平里言明自己的想法,傅平里也不会同意他离开浮空城。到最后,廖如鸣已经懒得和傅平里说这件事情了。 倒不如说,他也无法说服这位异能者中的第一人。他没有说服对方的力量,他只是一个弱小的普通人。 很难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廖如鸣觉得自卑吧。他觉得傅平里已经距离他太过于遥远了。 异能者可以活很久很久,而普通人只能活一百年。最多。 所以这一次,轮到廖如鸣来思考他们的未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傅平里一直一直活下去,那放弃了主线任务的他,得在这个世界待多久? 不行,这一次他得认真做那个支线任务了。 廖如鸣暗自下了决心。 他这么想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傅平里端着饭菜走进来。廖如鸣掀了掀眼皮,然后一脸默然地坐起来。 虽然很生气,但是饭不能不吃。 已经是晚上了。 廖如鸣吃饭的时候,傅平里就静默地坐在一边,神色阴晴不定地盯着廖如鸣看。 但是他没有打扰廖如鸣吃饭。他只是面色沉沉地思考着什么。 等到廖如鸣吃完了,傅平里也没做什么,廖如鸣面前的饭碗之类的东西就自己飘着出了窗户,然后窗户也自动关闭,锁上。 廖如鸣饶有兴致地看着。 因此他才会觉得傅平里离他已经非常遥远了。如果异能者算是一种新的、特殊的种族的话,那么他们甚至都不是一种人了。 在傅平里开口之前,廖如鸣耸耸肩,语气轻快地说:我说了,里里,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第31章 不爱他 里里是廖如鸣对于傅平里的昵称。 最开始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这个冰冷傲慢的男人,总是会因为这个称呼而失态。他会恼羞成怒,让廖如鸣别这么称呼他。 或许是因为听起来像是莉莉。 不过后来傅平里就习惯了,并且,廖如鸣也始终这么叫他,傅平里反对也没用。 当然,也就只有廖如鸣敢这么叫他。 对于傅平里的下属来说,傅平里就更像是一个暴君了,所以廖如鸣有时候就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一样。他们会目瞪口呆地听着廖如鸣用随意的声音叫傅平里里里。 竟有人会如此称呼傅平里,而且傅平里还没有任何的异议,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外界看来,傅平里几乎是无限地忍让、退步,他似乎包容、宠爱着廖如鸣。但是对于廖如鸣来说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离开?傅平里突然冷笑了一声,还是消失呢? 他的神情阴晴不定,是廖如鸣认识傅平里以来,头一回认为这家伙的表情接近于暴怒的时刻。 廖如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新奇,但是随后就懒散地说:就只是去浮空城外面的地方走走。 我跟着你。 不,我不要你跟着。 那就不可能。 廖如鸣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家伙就像是就他妈,是一个暴君。 廖如鸣提醒自己不要生气。 他说: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可以。傅平里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你的恋人,我是浮空城的城主。 廖如鸣陷入了沉默,他闭上了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能让自己生气,这种念头像是一种执念但是他终于还是生气了。 所以他猛地睁开眼睛,冰冷地说:那现在你不是了。 傅平里微怔。 廖如鸣冷笑起来,说:你当你的城主去,但是你不是我的恋人了。我们分手吧。 傅平里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的眸光中浸染着狂怒,但是语气仍旧隐忍而平静地说:不要这样。不要说气话。不要这样 不要什么?廖如鸣大喊着说,你以为我是你的下属,而你可以命令我?! 我没 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傅平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廖如鸣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背青筋爆出。他看起来努力想要抑制自己的情绪。 然而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当初的纪知淮。 纪知淮的俊美毫无外露的攻击性,而傅平里恰恰相反。每个人看到傅平里,都会认为这个男人十分威严,认为他的外貌如此有攻击性,以至于他的性格必然也是如此。 所以看到这样的傅平里,廖如鸣完全没有对待当初的纪知淮时候那样的心软。 傅平里已经彻底地把他惹火了。这种怒气可很难消融下去。 所以廖如鸣继续说:我觉得你不爱我。 傅平里近乎不可思议地说:你觉得我不爱你? 廖如鸣理所当然地点头:对。 傅平里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出神地凝视着廖如鸣,隔了许久,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说,为什么会认为我不爱你? 他好像习惯性地想要在我字后面跟一句爱你,然而这一次跟的却是不爱你。他看起来十分的不习惯。 廖如鸣发现了傅平里与纪知淮的一个共同点。说真的,他们都非常的不善言辞,纪知淮或许是寡言,而傅平里似乎很少与他交流。 廖如鸣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说:我要离开浮空城。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无理取闹的理由。廖如鸣作为一个末日中的弱者,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凭什么不知好歹地离开安全的浮空城?如果他出了事,那是不是还得让傅平里这样一位重要人物去救他? 或许傅平里本身也是这样想的。廖如鸣这么想。 傅平里几乎想也不想就拒绝说:不等等。他突然皱了皱眉,因为这件事情你觉得我不爱你?因为我不让你离开浮空城? 他看起来有些恼怒,尽管他的神色仍旧显得阴晴不定,看起来仍旧在爆发与狂怒的边缘游走。或许除非廖如鸣收回分手的提议,他才会恢复正常的样子。 但是廖如鸣看着他,坐在那儿,沉默了片刻,露出一种傅平里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能够出现在廖如鸣脸上的表情。 那几乎可以称为是难过的表情。 廖如鸣说:你还是不懂。里里,你不明白我的想法。 他可以不离开浮空城,但应该是他自愿的。他确实也是自愿留在浮空城的,而傅平里却是因为廖如鸣的安全问题而要求廖如鸣留在浮空城。 认识到自身的缺陷与弱点,与被他人明确指出,这两种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恋人、他的伴侣,可能与他一起走过几个世界、过上几辈子的爱人认为他是一个只能留在一个安全地点、一辈子不离开的废物。 他们并非是平等的。廖如鸣依附于傅平里的力量。 这是他们天然的差距。而随着廖如鸣一天天的沉默、傅平里一天天的忽视,这样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廖如鸣不愿意再继续保持隐忍了。 他愿意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舒服一点,而不是安全一点。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既然觉得浮空城呆着不舒服,那就离开一段时间。或许他又会被残酷的现实打醒,自己灰溜溜地回到安全的浮空城;或许他就这么孤独地死去,那也是他的选择所应当得到的结果。 不论如何,他现在不想继续再浮空城待下去,所以廖如鸣也不想折磨自己。 这样的想法挺矫情的。廖如鸣想。 在这样的末日之中,普通人获得一个安全、舒适的庇护所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而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他只是一个过客。他只是一个玩游戏的玩家而已。他理所应当按照自己的意志来玩这个游戏。 况且他也不是想要在这个世界普通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作为城务官,廖如鸣努力确保每一位居民的生活舒适。 但是有时候 廖如鸣不知道在这样的生活中,在他与傅平里的关系中,他要如何自处。 说到底,在与纪知淮过完一生之后,廖如鸣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与傅平里也可以这样顺顺利利地过完一生。但似乎是他过于理想化了。 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个身份,他与傅平里之间又有新的矛盾展露了出来。 五年过去了,仍旧是90%。而廖如鸣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是在浮空城升空之后,进度停滞了。所以,廖如鸣怀疑,是否与浮空城本身有关,是否是浮空城的出现,让他们的关系停止在这一刻,难得寸进。 这或许也是廖如鸣想要离开浮空城的一大原因。 无论如何,反正他就是坚定地想要离开浮空城。 廖如鸣看着傅平里。 傅平里静默地坐在那儿,脸上仍旧是廖如鸣无法理解的阴晴不定。他似乎在两个选择中犹豫,让廖如鸣离开,或者让廖如鸣这样生气地继续留下来。 而很快,傅平里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不行。傅平里说,你不能离开。 廖如鸣: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平里,而傅平里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而傅平里仍旧不愿意让他离开?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一些什么? 凭什么廖如鸣几乎要骂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 傅平里几乎脱口而出。 你他妈放屁!廖如鸣瞪着他,我早就听说了,地面上的丧尸都他妈的被你们清理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危险?我怎么就不能 傅平里突然倾身抱住了廖如鸣。 这个向来冷酷高傲的男人做出这样软弱的举动,让廖如鸣收声,并且下意识皱起眉。 这家伙搞什么? 傅平里的声音在廖如鸣的耳边响起,带着他一如既往的那种坚定与冰冷。在外人面前,这种冰冷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与漠视,但是在廖如鸣面前,就变得平静、温和得多。 他说:地面上有危险。阿鸣,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末日究竟为什么会出现。 他似乎努力在说服廖如鸣,但是因为他的某种天性,所以这样的语气仍旧显得生硬、刻板,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的语气。 所以廖如鸣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依旧让傅平里抱着,但是他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能拦住你?! 傅平里大概是以为廖如鸣的态度软化了,所以他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他的声音中似乎隐约透露出一点笑意:没什么能拦住我。 他微微离开一段距离,一双漆黑的眼瞳定定地凝视着廖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