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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唉声叹气,望着她的丈夫:“相公……我们逃吧。” 男人咬咬牙:“好,我们去投奔陈总兵。” 不忍女儿被裹脚的母亲。 被族长压迫的旁支庶出。 为奴为婢长大的童养媳。 即将被丈夫典妻的女子。 惋惜孙女才华埋没的爷爷。 诸如此类的事,在大黯各地频频发生。 作为被他们投奔的对象,陈沐盼正死死盯着桌面上的圣旨—— 大黯的皇帝召集各地将领进京面圣。 她沉吟很久抬起头,看向周围的柳絮儿等人。 方姨娘等人急切地问:“总兵决定去?还是不去?” 陈沐盼下决定:“去。” 方姨娘,白副将等人有些sao乱起来。 柳絮儿垂眸又抬眸:“不仅要去,我们还要声势浩大地去。” 陈沐盼冲柳絮儿摇摇手指:“你说得对。但只有我去,你留下坐镇。 现今领地内百废待兴,事情很多。 譬如我们去外地剿匪,惹怒了地方官员和武林人士。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机解放那些地方。 譬如,我们决定在原东蛮地界开荒、弄马场、养鸭子…… 譬如,需要扩大学堂。一些遗老遗少又闹事…… 我不喜欢杀戮,但又必须杀光恶人立威,才能重建秩序。” 柳絮儿表示明白地点头:“这些事一直是我和方大人负责。不好中途交到他人手中。” 陈沐盼将诸多事宜安排妥当,才带上亲兵、十万兵将,主动地向京城方向进发。 与其说陈沐盼是在赶路,不如说陈沐盼是一路攻城略地。 一开始非常顺利。都是靠近边界、常年被东蛮人sao扰、有亲戚朋友目睹陈沐盼斩杀金龙的地区。座座城池主动开门,百姓欢迎。 陈沐盼每到一处也不着急走,而是留下来整顿地方该杀就杀,并让自己的亲兵留下管理地方。 随着陈沐盼离京城越来越近,出现了没被东蛮人劫掠过的地方。这些地方也开始闹鬼,但他们不太信陈沐盼斩金龙的事。与之相对应的是,他们亲眼目睹过祸王或大黯皇帝身上化为实质的龙气。 换句话说,陈沐盼她们到达了祸王和大黯皇帝的地盘。 陈沐盼驻扎的营地,阿红禀告:“总兵大人,我们按您的吩咐混进城探查了一番。 大黯皇帝与祸王盟约抗击总兵大人您。但他们手下兵将每日都在互相发生冲突。他们双方又经常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 一切都如总兵您所料。” 陈沐盼一点都不意外:原本祸王一伙就是因为不满朝廷的压迫,才带领各地农民进行起义。 他们这伙起义的人,很多是杀妻明志追随祸王的人!他们所谓的起义,就是到处烧杀抢掠。 后来吸收一些书生,打造仁义之名“开城门迎祸王,祸王来了不纳粮”,欺骗很多百姓主动投诚。结果这些投诚百姓家产被抢走成为流民。只好跟着祸王继续去抢夺下一个地方,裹挟百姓逐渐壮大。 此刻他们与朝廷联手驻扎在此处,自然不受当地百姓待见。 另一边的朝廷。大黯皇帝宠信宦官,阉党横行。官员武将当中有些败类,他们加重税负中饱私囊,甚至伪装成贼匪劫掠百姓。 他们会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也很正常。说是冲突,其实是驻扎的兵将欺压当地百姓,百姓反抗。 陈沐盼想着吩咐下去:“天下苦阉狗久已,手刃阉狗的正是我。此事正好大大宣传给当地人。” 其他人点头:“对对对。这里也有给九千岁的生祠。听说当初花了不少钱,都是民脂民膏。” 其他人问:“然后呢?” 陈沐盼眨眼:“什么然后?” 其他人:“我们接下来要如何部署?如何迎战?” 陈沐盼很轻松:“无论是大黯皇帝还是祸王,他们的兵将都不齐心,只要我们能一战将大黯皇帝和祸王斩杀。那么只需要打一战。” 这一战打的是百姓对大黯皇帝、祸王的龙气的畏惧。 与此同时,大黯皇帝和祸王也在为接下来的对战做准备。 大黯皇帝对朝臣说:“与逆贼合作是权宜之计。等明日合力击杀陈沐盼便是朕击杀逆贼的时刻。” 祸王对牛氏王书生等属下说:“与狗皇帝合作是权宜之计,等明日合力击杀陈沐盼,便是本王击杀狗皇帝的时刻。” 当地百姓:“听说了吗?九千岁早死了,是那个女总兵干的。” “那群阉党祸害了多少百姓!若不是为给阉狗盖生祠,我那钱可是给母亲看病的钱……呜呜呜。” “又何止是阉党呢?前天刘家村突然被匪徒劫掠。咱们这从来没有敢冲进村子劫掠的匪徒!” “嘘小点声,那些匪贼的领头人武艺高强,一看就有来头。” “不是朝廷的兵就是祸王的手下……祸王说的好听其实……” “我知道的你。那群人抢粮抢钱还抢人家姑娘媳妇儿,分给手下成婚。” 晌午风和日丽,城门外的郊野空地,漫山遍野都是朝廷和以及祸王的兵。 祸王的兵是一些拿着简陋兵器的流民,里面男女老少都有。 朝廷兵将不屑地看祸王那群人。祸王那群人回以仇恨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