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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敏锐,顺着周乐音的话往下聊,到后来话题回到周乐音手中,他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轻轻应上一声就行了。 末了小二都看不下去了,上前说要收拾摊子。但他语气谦逊,并没有赶人的意思。 周乐音被打断,声音戛然而止,有些茫然失措,好半天没出声。 顾止横眉,眼里如覆薄冰,看小二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般,他指尖微动,对准的是小二暴露在外的脖子。 他有一万种手段让小二悄无声息地死去,甚至能够在周乐音的面前杀人而不让周乐音发现。但在他将要动手时,周乐音出声打断了顾止。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得知自己因为话太多打扰了别人做生意,被打断虽然有不开心,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小二对此毫不知情,对周乐音理解他表示万分感谢。 等出了酒楼之后,周乐音这才问顾止:“你嫌我话多吗?” “不会,很可爱。”要是只对他一个人话多就好了。 顾止磨了磨指腹,想揉一揉周乐音如花瓣般娇嫩的唇。 一听到这里,周乐音咯咯地笑着,笑声清脆悦耳,眉目传神,顾盼生辉。 “我今天很开心。”周乐音说道。 “你开心吗?”她其实知道顾止很开心,但是还是想问。 “开心。”顾止低头,与周乐音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很圆,眼尾有些弧度,此刻微微上挑,慧黠而明亮,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只让我开心好不好? 有些话说出口只会让人扫兴,顾止深知这个道理,在周乐音面前他懦弱胆小,从不敢轻易去试探。 就连现在能与周乐音面对面谈笑交流,也是因为周乐音主动,而不是顾止前去争取。 顾止害怕爱的人离去,也害怕爱转瞬即逝。如果不是周乐音主动,他只会在身后默默看着周乐音,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窥/视者。 可周乐音靠近了,他又舍不得放手,只想一点一点抓紧她,抓得再紧一点,紧到她只有他。 顾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把周乐音送到定国公府门口,看着她进去,这才离开。 定国公正巧从外回来,正巧看见周乐音踏入府中,而顾止在后看着周乐音。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周乐音给顾止脸色瞧,而顾止憎恨地望着周乐音背影,想着要如何报复周乐音。 定国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他把周乐音当成小孩子,从不觉得周乐音和顾止之间会产生别的情感。 一想到这种可能,定国公上前,魁梧的身影矗立在顾止面前,遮住顾止的视线,没好气地打断他:“看什么?” 他不曾想,眼前这个讨人厌的首辅想拐走他的女儿。 第20章 “为什么碰我?” 周乐音一回去,就在床边捣腾,等东西放好后刚坐下没多久,定国公后脚就来了。 “音音,我刚在外面看到顾止了,他没欺负你吧?”定国公关怀备至,担心顾止会欺负她去了。 “没有啊,我没有碰见他。”周乐音下意识否认,压住差点跳起来的冲动。 怎么回回都被她爹撞见! 定国公隐约察觉不对劲,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说道:“那就好,顾止的心思深不可测,不可捉摸,离远些才安全。” 周乐音此刻的心情一言难尽,但定国公一脸认真,她只好沉默点头,几欲开口,看着这个形势,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定国公又说了几句,突然间嗅了嗅,疑惑皱眉:“哪来的草药味?”他脸色一变,追问,“你受伤了?” 周乐音下意识捂住手腕,朝定国公摇摇头,“在自家地盘上我怎么会受伤?爹你闻错了。” 她还有些心虚,眼皮一跳一跳的。 在外面已经散去了不少,她自己闻闻都不觉得浓郁,怎么定国公一下就闻到了。 “是吗?”定国公起疑,他仔细想想,这股草药的气味很特别,还有些熟悉,就好像他之前也闻到过。 “我还骗你不成?”周乐音怕露馅,双眼一瞪,恼怒起来,实则心脏砰砰直跳,就怕定国公发现。 她伸手推定国公,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 定国公牛高马大的,被推着向前,等回过神来之后,早已被周乐音推出院子。他摇头大笑,直道周乐音这脾气像自己,容不得别人误会半点。 只是走在路上,他突然一愣,脚步顿住,终于想起为何觉得那股草药的气味熟悉了。 在门外,见到顾止时,顾止的手上也有一股淡淡的,一模一样的草药味! * 好不容易把定国公招呼走,周乐音终于松了口气,她将枕头翻起,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盒子。 把软枕压在身下,周乐音打开白瓷盒子的盖子,又凑近闻了闻里面的气味,待感受到一股清香后,眉眼弯了弯。 她把盖子盖好,又将东西结结实实压在被褥下,直到找不出任何踪迹,这才满意。 白瓷盒子不在眼前了,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长街上人影散乱,街道宽阔,阳光洒下来照得道路特别明亮,笼罩在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 一高一矮,走在路上,如同一对璧人。 男子身形修长,气质冷冽,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清神情,但始终聆听着女子说话。而女子正值韶龄,一身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神采奕奕,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