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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王妃感染风寒导致旧疾发作,元祁连夜便将她送回了王府,顺路还带走了一位宫中的御医。 登基大典结束后,陆菀与元祁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路上陆菀都沉默不语。 若是自己能重生的早些,或许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便不是元邺了,只望自己的筹谋日后能将那个负心之人彻底拉下皇位,坠入万劫不复!他日子若过得太过美满,那自己便枉重生为人了。 陆菀抬眸,丞相早已等在永定门外。 “如今新皇登基,菀儿万要小心。”丞相小声叮嘱道。 陆菀:“父亲说的可是退婚一事?” “不止此事,还有王爷……”陆清远看向了站在远处的元祁。 陆菀低声说道:“前几日殿前一见,我便已觉察皇上对王爷起了杀心,难道父亲也有所察觉?” “嘘——”陆清远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是。”陆菀正了正身子,恢复常态,笑着说道:“父亲若是想念女儿,女儿过几日便回相府。” 第11章 人心叵测(八) 柳如是 元祁刚入府便去了王妃的寝殿看望,皎月伴着陆菀一同回房,二人在一处拐角,听到了王府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柳将军的嫡女要入宫了。” “什么?” “就是威武大将军的嫡女柳如是,与侧妃交好的那个!” 陆菀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声,握着帕子的手用力攥住,皎月见小姐面色不好,连忙上前呵斥道:“哪个贱婢在此嚼舌根子?” 两位丫鬟见皎月忽然出现在面前,吓得连忙低头。 “你说,你是如何得知?”陆菀步子沉重地向前,指着其中的一名丫鬟。 “是…是柳姑娘前日差了丫鬟前来寻您,奴婢从那丫鬟口中得知的……” 陆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目光涣散地站在原地。 他元邺就这么等不得吗?!他就只能靠纳妃巩固地位吗?!上一世是她!这一世是如是,他究竟要害死自己身边多少人! “小姐!”皎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帕子大步追着向府外狂奔的陆菀。 陆菀跑跑停停也不知跑了多久,才站在了将军府前,汗水顺着额头流入了眼眸,晦涩刺目,让她睁不开眼。 陆菀顾不得自己干涩冒烟的嗓子,喘着粗气沙哑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相府陆菀,要见你家小姐。” “陆小……侧妃。”府中的管家正欲出门,见陆菀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他曾与小姐一同见过这相府嫡女几次,所以认得 * 。 管家客气问道:“侧妃可是来见我家小姐的?” 陆菀嗓子生疼,喘息着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姐如今在别院,侧妃随我去吧。”管家向后退了一步,侧身给陆菀让路。 陆菀踏着大步跟着管家朝将军府内走去。 陆菀望着坐在凉亭郁郁寡欢的柳如是正呆呆看着毫无波澜的湖面一言不发。 “如是……”她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喊出这两个字。 柳如是抬头见陆菀前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菀儿。” 陆菀握着柳如是的手,抬眸是她消瘦的脸颊:“我听府中的丫鬟说了……对不起……那两日先帝丧礼……我并不在府中……” 柳如是释然一笑又坐回栏杆上,静静看着湖面:“这有什么,你就算在府中也阻止不了什么,我去找你也不过是寻个安慰罢了。” “你若不想嫁可以不嫁。”陆菀看不得柳如是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还要假装无所谓的模样。 “我不同于你,这桩婚事我推不了。”柳如是双手一摊无奈说道。 她将装着鱼食的碗端起来撒在了湖中:“父亲年老体迈,皇上巴不得他交出兵权,若我再不嫁,那不是连累父亲受苦?” 陆菀怒不可遏,负气说道:“如今先帝丧期都还未过,他元邺就开始选妃了,我去找我爹爹,让他带着群臣去问问……”她转身便要走。 “别去!”柳如是拉住了陆菀,她将碗放下欠身倚在栏杆上无助地说道:“今日不嫁明日还要嫁,又有何区别?况且太后也没说是为皇上选妃,只是让我入宫陪她住些时日。” “呵—”陆菀冷笑一声,“太后的心思人尽皆知,她从未见过你,与你哪有情分?不过是打着幌子给她儿子物色可以助他巩固朝堂的妃子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又能如何?”柳如是深情激越地大声说道,她将这几日的委屈痛苦都发泄在了这句话里。 陆菀望着柳如是暗淡的瞳孔没有一丝光亮,完全没了以前放荡不羁的模样,她心疼地开口:“如是,这不是你的性子……” 柳如是苦笑一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装作无所谓地模样说道:“我闹也闹了,哭也哭过了,我又能如何?总不能去自尽吧,我若没了,我爹爹该如何?” “如是……”陆菀痛心至极。 柳如是对上了陆菀的眸子,言近旨远:“菀儿,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懂,可这是我自己的路,我总要一个人走……” “那将军呢,将军怎么说……” “他……他……”柳如是勉强勾出一抹笑,她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两世的蜜友,陆菀看着柳如是的表情就已经明了,柳将军虽然宠爱他这个女儿,可他更爱惜手中的权利,怕是为了不交出兵权也默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