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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延缩回手,视线紧紧的凝着她,“当然过分,但这要看是谁。” 沈晚暗暗想着,王公子留给她的那封书信到底是寓意什么,素纸一张只写着‘今’‘心’二字,合起来竟是个‘念’字。 可他为何要留这个字,她琢磨不清。 “沅沅,你问这些到底要作甚?” 沈晚露出纤细的臂弯搭在石桌上,她歪头问:“哥哥,你可有倾慕之人?” 她吃不准男子的心思,想着身边就有一位出众的男儿,便想问问。 沈景延越听越糊涂,认真的说道:“你突然问我这个,叫我如何回你?” 沈晚抱着他胳膊晃了晃,撒娇笑道:“哥哥,你说说吧,如你有喜欢的女子,你会怎么对她?” 沈景延哭笑不得,被她缠的头疼厉害,万般无奈下他道:“没有,我没有倾慕的女子,连男子都没有,行了么?” 二人俱是无声。 沈晚失魂落魄了一阵,她不欲多言,只轻声道:“明日姑母归宁,我得去帮娘准备准备。” 沈景延眼看少女绕过他,往游廊拐角走,他仍有些不放心,起身追了上去。 沈景延随沈晚走到清蘅院,恰好在影壁前撞见一位不速之客。 沈雁见到他,翘着嘴角盈盈笑道:“大哥。” 沈景延淡淡睨她,“你找沅沅有事?” 沈雁颔首轻应了一声,“与晚晚商量些事情,大哥也有事么?” 沈景延皱眉,想要拦住她,只是念起那位大伯母,他顿生退意,“没什么事,你去吧,小心别惹沅沅生气。” 余音未落,他便抬步往回走去。 沈雁背对着沈景延,眼底流露出一抹恨意,凭什么都要与她争,就凭她沈晚有一个兄长么,还是欺负她如今只有娘亲。 掩在云霏妆花缎里的柔荑,尖长的指尖亟欲嵌进掌心。 第19章 . 归宁 等陛下过完万寿节,我会给你一个…… 沈国公府嫁到祁州柳家的姑母沈雀今日归宁,府上女眷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沈老夫人膝下就沈雀一个女儿,她难得回来如今又怀有身孕,便特意请了城南的戏班子来唱戏。 高台上清秀的女娘吟一曲妙音悠扬婉转,笙歌绕耳余音绕梁,其间有亲眷奉上贺礼,无非是些婴孩的衣物,拨浪鼓一类玩耍的小玩意儿。 沈雀都很喜欢,最喜欢的还属沈晚用绵软绸缎绣的襁褓,触手温润,质地松软比外头铺子卖的还要舒服。 “晚姐儿手艺是愈发好了,我出嫁前还是个黄毛丫头,今时女红竟这般了得,便是宫内尚宫局的司制都比不过她呢。” 江采薇噙着笑,望着身侧看戏的女儿,笑意渐深,“小妹可别编排晚姐儿了,她呀,闲时就爱摆弄刺绣,旁的什么也不会。” 沈雀摸着那料子,笑得乐不可支,“二嫂嫂这话说的,晚姐儿生的俊,手也巧,到了议亲的年龄也得了一门好亲事,福气还在后头。” “刺绣女红,本就是女儿家该学的,只不过晚姐儿格外出众,这又有什么好夸奖?”冯清妍淡淡说着,语气柔和却令人听着不太舒坦。 江采薇笑意僵在面上,众人神色各异,一家女眷多半不与冯清妍亲厚,气氛陡然凝滞了起来。 沈雁默默吟赏,浑然不知旁边发生的事。 冯清妍掐了一把她的细腕。 沈雁吃痛,眼神寒冽,抑下声轻声喊道:“娘!” 冯清妍似要咬碎一口银牙,她咬着唇怒道:“不争气的东西。” 沈雁反复揉搓着帕子,揉成团后攥在掌心,忿忿地看着悠然看戏的沈晚,默默又记了一笔在心上。 曲终人散,沈老夫人又在樊楼包了一间雅间,槛外灯市繁盛,集上人声鼎沸,叫卖声应和声此起彼伏。 雅间内笑语盈盈,觥筹交错,桌上珍馐美味应接不暇,酒过三巡女眷喝得微醺。 沈晚闷闷的喝着清茶,眼却直勾勾的望着江采薇杯中的佳酿,甚是觊觎。 照说她这个年岁的姑娘早该尝一尝酒的滋味,但江采薇却看得紧一口也不许她喝。 沈景延从林州带回来的梨花酿也被收了起来,她想偷偷饮一杯都没地方找,她还挺想品一品梨花酿的滋味。 江采薇察觉到她的视线,推杯换盏,“你姑母难得回来,今日娘就让你尝尝。” 沈晚狐疑望她,有些惊讶道:“娘,您没骗我吧,我真的可以喝么?” 江采薇颔首,端起酒盏递给她,“但是只需喝一口。” 沈晚旋即接过酒盏,微微抿了口,辛辣的味道充斥唇齿,她一时被呛住,猛地咳了两声,忙捏了帕子低着头掩唇,但她手里还不忘握着酒盏。 江采薇从她手中夺过酒盏,点了点她的眉心,嗔道:“我就说你喝不得,你偏不信,待会儿吃醉了可没有人扶你回去。” 沈雀看着喝罢酒涨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忙喊了婢子过来,让人扶着回去歇着。 沈晚却不肯了,她又斟了一杯酒,赌气似的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不善饮酒,刚凑到唇边,一双玉手横了过来,帮她挡掉了这杯酒。 盏中的琼浆倾散在红木桌面,酒盏也滚落到地上,定睛一看原是沈雁,她坐得离沈晚很近,随手一抬便把酒盏甩落,“沅沅,二婶婶说了,你喝不得,还是不要再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