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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荷包 我看上的姑娘,容不得旁人染指半…… 沈晚携秦若霜赴宴,遵循客主之仪二人不好同坐,她遂寻了中上偏席坐。 静坐在席上,宴开后众人喜不自胜交谈甚欢,沈晚却无半点愉悦之情。 来府上恭贺的世家贵女不计其数,沈晚认识见过的便有十几个,其余的面生,她也认不清,但坐在那难免得说上几句客套话。 耳畔萦绕着靡靡之音响起和着那嘈杂的声音,她垂眸不甚憋闷,闭着眼梦中的场景又再脑海中浮现,她看不清那张模糊的脸,只看见了男人那双灿亮的琥珀色眸子。 “沅沅,快醒醒?你若困了回屋去瞌睡半个时辰再过来,不要在这里睡。”江采薇望见沈晚要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她柔声喊着。 这里人多嘈杂,宾客又多让人看到了惹人生疑。 沈晚眼皮像是黏住了,她睁开一条缝,带着困意嘶哑着说:“娘,我好困……” 江采薇抱住沈晚,轻拍她的脊背,“那你先回去休息。” 沈晚含混的应下她搭着柳儿的手,身子软软的靠在她肩头,她们就这样避开宾客的目光慢慢地走回清蘅院。 一躺到拔步床上,沈晚踢掉脚上的绣鞋,掀起衾被盖好。 柳儿正要帮她掖被角,却发现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她吓了一跳,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沈晚起身拉住她的手,才让她幸免于难。 “当心些。” 柳儿委屈的说道:“小姐,您别吓奴婢,奴婢禁不起吓得。” 沈晚笑了笑,“对不住。” 柳儿道:“小姐是装睡?” 沈晚斜靠着软枕,玉指轻点示意她噤声:“嘘,小声些。” 柳儿抿着唇,勾落纱幔遮掩,“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沈晚换了双绣鞋,迈步走到隔间小屋,里面摆放着满目的丝线绸缎,她平日里心情烦躁便进来刺绣解闷,顺便静静心。 临近约定的日子,沈晚的心便愈发忐忑,方才在宴上她无端又做了那场梦,奇怪梦到那王公子,也奇怪自己竟想着要见他。 照说她不该轻易出府也不该和外男如此接近,然而说出去的话,自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道理她懂得。 又何况她向来言出必行。 沈晚支着脑袋,怔忡的望着笸箩里那只还差几针就要绣好的荷包,她沉沉的叹气,心里后悔应下这桩事。 “小姐?小姐?” “欸、欸,怎么了柳儿?” 柳儿怀疑看错了,她又眨眨眼盯了沈晚好一会儿,“小姐,你自见过秦小姐,怎么老唉声叹气的,难不成秦小姐要与你断交?” 沈晚嗔她,“我和她自小就是手帕交,哪会生分?” “哪您又为什么?莫不是为着太子殿下?”柳儿探身过去,哑声道:“小姐藏在心里憋得慌,不如和奴婢说说?” 沈晚听了没当真,说:“说了你也帮不了啊。” 柳儿愣了会儿,恍然道:“小姐是不是为着王公子的事烦心?” 沈晚奇道:“你怎得猜到的?” LJ 柳儿缓缓道:“能让小姐茶饭不思的,恐怕也只有那王公子。” 沈晚怅然的捏着那只松软圆鼓鼓的荷包,“你说我要不要见他呢?” 见他将荷包赠予他,便表明她倾慕他,若不送那她那日所说的便是骗他,一时陷入两难境地,她很是沮丧。 柳儿思忖良久,道:“小姐,奴婢有个馊主意,你听听便罢,我倒觉得王公子虽不像是良配,不过倒是能帮你解决心腹大患。” “我的心腹大患。”沈晚睁大了眼睛,“太子殿下?” 柳儿轻轻颔首,“对,就是太子殿下。” 沈晚蹙了蹙眉,她越听越糊涂,“太子殿下和王公子两人又有什么干系?” 柳儿思索片刻道:“商贾虽然财大气粗,但奴婢瞧着那王公子不像是那样的人,他兴许能帮到小姐。” 沈晚忽然开了窍,约莫明白柳儿的意思,沉吟半晌她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月明星稀,偌大的容王府烛火通明,万籁寂静,便是连夏蝉都不敢半夜鸣响。 青年伏案而坐,眼神贯注着书上的字,倏然门扉被人从外推开,只见一名妙龄少女翩然踏进。 她端着承盘稳步走到青年跟前,捧瓷碗搁在案几上:“王爷,请用安神茶。 卫琅搁下厚重的书卷,“拿回去,本王不喝这些。” 素容攥着裙幅,小声道:“王爷莫要误会,奴婢只是想……” 卫琅淡淡望她,打断她后面的话:“进了本王的容王府,就应当清楚容王府的规矩。” “奴婢不明白。”素容咬着唇,掩在宽袖里的手微微颤抖,她来这容王府也有几日,也摸清了容王殿下的脾气。 她本不想僭越,只是宫里那位她更吃罪不起,两难之下,她选择了后者,毕竟太后娘娘是掌权后宫之人。 卫琅目光扫了她一眼,“不愿走?要本王扔你出去?” 素容低着头,决心豁出去,她跪在地上,“奴婢有罪,容王殿下大可以治我死罪,但奴婢今日绝不会踏出这里半步。” 卫琅缄默不语,二人如此僵持。 不多时长生赶过来,看到跪着的素容,暗道不好,忙拉起她,“快随我来,不要打扰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