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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对劲。”叶初棠欣慰不已,以为她爹娘总算察觉到了李山花的问题。 “你先出去,我们娘俩有体己话要说。” 苗氏赶走叶放,就亲自把门关严了。 叶初棠寻思着这不过是抓个细作的事儿,特意瞒着她爹做什么? 苗氏掐着腰,徘徊到叶初棠身边,审视叶初棠:“你晌午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原来你——” 苗氏猛地揪住叶初棠衣领,扯开了一些,果然在其颈窝处发现了如杨梅大小的红色痕迹。 苗氏已婚多年,和叶放感情笃深,自然清楚这痕迹是什么。 “大白日的,你竟在客栈招了野男人来!” 叶初棠没想到苗氏会抓住她这个,忙护住自己的脖颈,躲开苗氏。 “娘,我都多大了,你居然还扒我衣裳。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就是,这种事儿我又不会瞒你。” 叶初棠歪脖对镜看了看,只有特别凑近她身边,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到她衣领里面有点痕迹。也就是说除了亲近她的苗氏和熙春,别人没可能瞧见。不过出于谨慎起见,回头出门前,她还拿水粉遮盖一下。 “野男人是谁?我记得你在豫州地界没什么特别的朋友,除了……好像有个白头发的少年,他倒是模样俊朗,似神似仙。” “臭丫头,你可真行啊。娘当年跟你比起来,逊色太多!” 叶初棠专注整理衣领,暂且没说话。 苗氏接着提醒叶初棠:“但你要知道这里毕竟不是雁城,你做的这些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只凭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就能把你杀死。还有,你刚跟新帝好过,他若知道你还有别人,咱们全家都得遭殃。所以娘有必要再三警告你,这事儿你得捂严实了,偷偷享受即可,不能叫外人知道。” “我记得那个小白好像不说人话,这点倒是不错。”苗氏又补充了一句。 叶初棠噗嗤笑了一声,“别玷污小白了,他是白如纸的人,比山涧里的溪流还要清澈,哪儿会干这种事。再说您女儿不是那么朝三暮四的人,jian夫就那一位,没换。” 叶初棠说完就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好吃到不禁眯起眼睛。别的不论,这李山花的手艺是真不错! “陛下来过了?”苗氏讶异之余,忙问叶初棠喝了避子汤没有。 叶初棠应承。 苗氏严肃地看着叶初棠的眼睛,“有句话娘必须要问,这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叶初棠对苗氏笑了。 苗氏瞬间就懂了,正要在说话,外头闹腾起来。 砰!砰!砰! 叶放在门外不停地敲门。 “你们娘俩有多少体己话,必须两个人说,不能带我啊?”叶放的语气里明显带着酸味。 “进来吧。”苗氏无奈道。 “到底说什么呢?”叶放好奇极了。 “没什么,是我们女人自己的事,不适合你们男人听。” 苗氏和叶初棠都很清楚,这事儿完全没必要让叶放知道。不然叶放肯定会气愤地叫嚣,他的宝贝女儿又被皇帝给拱了。晚上他说不准连觉都不睡了,蹲在叶初棠房门口守夜,以阻止‘野男人’再来欺负他女儿。 这事毫不夸张,叶放绝对能干得出来。 当年叶初棠和郑玲歌遇到拐子的意外发生后,叶放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几乎日夜不睡,就守在叶初棠门外。此后两三年,叶初棠每每出门,他都心悸,一定要亲自跟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就不准叶初棠出门。时常会在深夜的时候,蹲守在叶初棠门口,就怕还有恶人把他女儿拐走了。 最后逼得苗氏不得不使出绝招,直接叫人把叶初棠送到她岭南娘家呆了三年,这才终于强迫性地把叶放的怪毛病给治好了。 这毛病虽然改好了,叶放护女心切的性子是始终如一地刻到骨子里,这辈子都改不了。所以他现在依旧听不得叶初棠有一点危险,若让他知道,一定会犯老毛病。 叶初棠也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决定暂时不把李山花是细作的事儿告诉她父母。 这李山花绝对不是一般的细作,李山花以及配合她演戏的人都会武,不大可能是本地村民,但他们的村民身份却都已被弋阳郡太守认可了。 这说明安排细作之人的身份很不一般,至少能调动郡守。身份高,手段还狠毒,敢设计以摔死一个婴孩为代价来博得同情,获取信任,其jian险毒辣的程度让人咋舌。 这里属豫州地界,为王家的地盘,加上有府衙的人在配合认可李山花的身份,叶初棠不难揣测到李山花背后的主人姓王。 叶初棠只是比较好奇这背后的人到底是父和子中的哪一位。 子的话,处置起来容易,毕竟王修珏早不是第一次安插或收买人在她身边了 。 父的话,就有些复杂了,因为他的手段和目的绝不会像王修珏那样简单。叶初棠甚至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王湛之前突然见她,卖她人情的目的为何。 王湛作为王家族长,方方面面都很厉害,可谓是周全至极。他每一举每一动都有他的目的,绝不会下空手,干闲事。 如果这李山花如果真为王湛所派,那就意味着她已经被王湛盯上了。豺狼已视她为猎物,必会有猛扑咬她的一天。 叶初棠私心希望自己想多了,她甚至想祈祷这细作就是王修珏所派,因为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她不必担心会被豺狼扑,最多不过是猫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