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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鲜红从她的脚底蔓延,水底横卧着一块锋利的坚石。 她的右脚脚底被石块扎破,正滋滋的冒着血,纪湾勾起受伤的脚,血珠滴滴落入水中。 “我站不住了。”脚底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姜越的手刚收回,纪湾摇晃着就快跌倒,他眼疾手快在她就要扑入水中时又给捞了起来。 纪湾看着水里扩散的血液,脑袋发晕,不会失血过多命丧黄泉吧。 她泪眼汪汪的抬眼看着姜越:“怎么办呀,姜律师,我走不了了。” 姜越:“你说呢?” “你还是快回去吧,万一你也被扎到了就不好了。” “说些什么呢,大脑长在脚底上被扎了?”姜越真心觉得女人是个麻烦,随时都能作起来。 他弯下腰,双腿撑在膝盖上:“快点。” 纪湾喜,扶着他的肩,左腿用力一蹬地,跳上了姜越的背。 好在伤口已经开始凝固,血流得没那么凶。 姜越:“抓稳了?” 纪湾:“嗯,好啦。” 姜越闻言扶住纪湾腿窝,直起了背。 突然的倾斜让纪湾一惊,忙双手勒紧姜越脖子,他差点没岔过气。 “松手。”姜越无奈,“我要喘不过气了。” “哦好。”纪湾赶紧松开,抬起脑袋尽量不靠着他,“谢谢你啊。” 姜越:“没什么。” 纪湾有些脸热,姜越很高,她像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还没被人背过的她对这状况很陌生,少有的闭上了嘴。 她的手假搂着姜越,上半身紧贴着他的背,右腿因为时不时流血而向外撅起。 她知道这样子肯定很奇怪,但浑身僵硬,也找不出个舒服的姿势。姜越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快窒息了啊! 胡思乱想之际,“快下来看下脚。”姜越的声音入耳。 原来已经到了水湾旁,姜越蹲下来,纪湾赶紧从扒拉着他背的姿势改为金鸡独立。 姜越转过身时,纪湾已经坐在地上抱着脚丫子抽气了。 “戳了一个洞,我说怎么这么痛。” 纪湾把皮肤上的血迹洗掉,拿外套包住脚。 姜越:“这么热得天还不敞着?” “啊?多可怕,万一磕着碰着,岂不疼死!”纪湾心疼地摸摸裹成粽子的小脚。 “你确定?”姜越道,“我打赌,你再这样裹着,没几天你的脚就再也沾不了地。” 纪湾看他那样子也不像开玩笑,裹着好像是有点热,默默地有把脚上的外套解开。 “这样,我更是哪都不能碰了,能去哪儿啊。”纪湾愁眉苦脸。 姜越单手叉腰,解开衣服的上两颗纽扣,望着别处:“哪凉快哪呆着呗!” 纪湾噘嘴,看他欠揍的表情好像又回到了法庭上,要不是脚伤,依她的脾气,绝对跳起把他的脑袋揉扁。 姜越轻笑,低头:“瞪着我干嘛,说错了吗?”,说着又瞥一眼她的右脚。 闷sao男,纪湾愤愤。 “回去吧,我不和伤员计较。”姜越重复刚才的动作,半蹲了下来。 纪湾爬上他的背,把外套打湿盖在头上。 姜越把陷在沙里的椰壳容器拿起来,举过肩头:“回去只能你拿咯。” “哦。”她拿手接过。 照着回去的路走了一会儿,纪湾开始手酸,疲软,接着,“啪!”左手那罐水摔落在地。 姜越吃惊,转头和她大眼瞪小眼。 纪湾拿起另一个凑到他面前:“哝,咱们还有一罐呢。” “拿稳了啊。”他曲膝把那只水已经倒光的壳儿捡起,单手拿住,再勾住纪湾小腿。 至此,纪湾不敢分神,全心全意守护手里的一半淡水。 一路上,纪湾只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酸,胳膊越来越重,好几次都想把水扔掉回去和椰子汁儿了。 她垂眸,姜越的脖子上汗珠滚落,晒得红红的,偷偷收回了刚才的念头,空出一只手把外套抽上一点。 “别乱动。”姜越道。 “没动。” 掂量着,她还是问出了那句很老套的话:“我是不是很重?” 半晌,姜越低声:“是有点儿。” 纪湾脑袋炸花儿,是谁说我瘦成这样的?她翻个大白眼,随便问下还当真了,你才重,你全家都重! 第8章 第二天 因为纪湾脚伤,他们多花了近一倍的时间才回到椰树林。 姜越几乎是把纪湾甩在了她床上,而后端起水猛灌。 “剩点儿给我啊。”纪湾小声。 姜越恨她不争气:“你这胳膊得练练,怎么一点儿劲都没有。” “我站着肯定能拿,背着不就晃来晃去。” 姜越喝了一半,把水给她。 纪湾犹犹豫豫没下口,姜越反应过来,自己刚太急,对嘴喝了。 她神色复杂地瞄了他一眼,姜越有点尴尬,转身看向别处。 纪湾擦擦边沿,抿嘴喝了几口,把水放好。 还想着她去捡贻贝,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早饭还没吃呢,不知道姜越什么时候去。 她坐在凉快的树下,给火堆加柴火,右腿小心地叠放在左腿上。 等了好一会姜越都没动静,纪湾探头看向他那边。 他在干嘛?还在倒腾那屋子,他还想修成豪华套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