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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捏着南明搭在床上的老虎爪子,嘟嘟囔囔,小表情可委屈了。 她嘴上说除了母亲没别的家人,其实内心深处已经将南明当做可以依赖的长辈、家人,不用隐藏情绪,不用怕麻烦对方,想撒娇就撒娇。 南明虎伸着爪子给少女玩儿,琢磨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他们给你的银子呢,拿来我。” “干嘛?”陆依依警惕,认真道,“这是我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你不能没收哦。唔,也不用给你保管。” 她可了解大人那套替小孩儿保管压岁钱的套路。 保管着保管着就没了。 以前在村里住的时候,表兄表妹还有村里的小孩子们压岁钱啊、捡来的钱都是这么没的。 “你不是想让他们大出血吗?没有沾他们气味的东西,我怎么找到人?” “哦哦,是要像小狗一样闻味道吗?”陆依依兴奋,“妖怪的鼻子肯定比狗更灵。你能闻多远啊?” 陆依依把藏在床垫子下面的荷包拿出来,递给南明。 “闻荷包,荷包是他们给的。” 南明虎:“我不是妖怪,别把我和狗子比。既然睡醒了就去做饭,说好了你捡回来的人你自己负责。吃饱了记得把这两天落下的训练补上,呵,别以为我忘了。” 陆依依:“……” 兜头一盆凉水。 南明要下山办事,第二天才能回来。 陆依依想偷懒,便拿摄政王当借口:“你不在家里,我得守着他,万一有野兽跑进来,他一个瘸子跑也跑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惨啊。” 虽说是借口,不过有几分道理。 南明允了,语重心长: “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欠下的越多补起来越痛苦,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陆依依有着少年人懒惰不爱“学习”的通病,满不在乎、抱着点点侥幸心态,能拖延一时是一时,万一拖延着拖延着,南明就忘了呢? 南明忘了…… 做饭。 陆依依只能自力更生。 尽管上次下厨被摄政王嫌弃,可陆依依十分大度的原谅了他,好心把他的份一起给做了。 “爱吃吃,不吃拉到。”陆依依一口气干了饭,努力忽略口腔残留的怪异味道,手臂抱在胸前,大声对表情如同服毒的摄政王说,“不吃就饿着!” 左右吃不死人。 摄政王权衡利弊,学着陆依依的方式,闭着眼睛一口干了。 并不是不能忍受。 “对了,你的玉扣。”陆依依还给他,“城里不好当,衣服的银子我替你先垫着了,记得以后要还我。”顿了顿,补充,“还有跑腿费哦。” 债多不愁。 摄政王淡然收好玉扣:“你今天回来面色不好,发生了何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依依不痛快的瞪过去。 摄政王抬着头,静静的注视着她,黑沉冷淡的眼眸里带着分细微但真挚的关切,神情很认真。 陆依依:“……” 她撇开脸盯着别处,闷闷的嘀咕:“关你屁事。” 摄政王面色如常:“嗯,关我救命恩人的事。” 这声“嗯”相当微妙,加了这么一个字,整句话的味道都变了。 陆依依默默举起桌子。 摄政王:“……姑娘大人有大量。” 陆依依看着他,眼睛里的鄙夷和嫌弃都要溢出来。 摄政王难得脸红了一次。 他为人严肃冷淡,端方持重,成为摄政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像刚才那样跟人贫嘴玩笑的事情,此前从未做过,依他的性子也做不出来。 所以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做了幼稚事情的尴尬。 还好陆依依没揪着不放,收拾好碗筷就离开了。 摄政王悄悄松口气。 南明第二日回来,大猫脸露出诡异神秘的笑容,对陆依依说:“你看这些是什么。” 她拿出一叠纸。 上面都是字,还有红色的印章、手印、字迹相同的名字。 “这些全是章慈写的。” 章慈就是陆依依救下来的公子哥儿、京官。 “这些是他在京城的房产、田产,还有旺铺,现在全归你了。”南明虎假惺惺的夸赞,“人家还是很知恩图报的。” (深更半夜被虎妖恐吓的章慈:“……”也就留下了需要一生去治愈的阴影而已。) 陆依依一张契约一张契约的看过去,大受震撼。 “真的是我的了?!”陆依依乐疯了,“啊啊啊啊我有房子啦我在京城有房子啦!太好啦太好啦!大老虎我们去京城吧!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愿望要实现了吗?”南明深深地看着她。 陆依依美滋滋,还没注意南明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连连点头:“嗯嗯,实现了实现了!” “真的吗?”南明虎慢条斯理的说,“那你娘托付给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任务完成,我就得离开。我这样一只怪物,不可能永远留在人间。” 陆依依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表情凝固在脸上,盯着南明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南明摇头:“你不记得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说了,是你娘托付我来照看你。完成你的心愿我就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