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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27节

    季元昊暴怒:“小蹄子,你找死?!”

    与杨延宗悍然对撞之后,他身形一掠,长剑一扫!哎呀妈呀!苏瓷连爬带滚,急忙往后急仰,好在杨延宗紧接着就杀到了,逼得季元昊不得不回剑格挡,让苏瓷爬起来跑到另一边去。

    吓死她了。

    苏瓷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但她还干,接下来她采取了游击战术,把距离拉远,时不时往季元昊方向丢一颗或大或小的石子,大部分没用,但偶尔一两个,还是能sao扰到对方的。

    战斗到了现在,已经白热化了,不管杨延宗还是季元昊都有负伤,并且负的伤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嗤”一声,杨延宗肋下一道血线飞出,瞬间染红了上衣。而季元昊的左脚本来有伤,挨了杨延宗一记重击,鲜血滴滴答答,起纵间都不及刚才灵活了。

    苏瓷已经不敢乱扔石子了,这两人速度太快又胶合在一起,她怕没扔着季元昊反而中了杨延宗,攒紧一块石子儿,就睁大眼睛瞅着。

    最后一记大招,叮叮铮铮的锐鸣接连骤响十几下,一震!“嘭”一声!两人连退七八步。

    季元昊左脚往后一抵,拐了一下才堪堪站住,而他站住的位置在拱桥前,正好就在苏瓷和暗河之间,而暗河栏杆很矮的,也就人膝盖高!

    于是,苏瓷冒了个险。

    这机会真的太难得了!她反应比脑子还快,几乎是对方左脚一拐还未站稳的那个瞬间,她大喊一声:“啊——”

    猛一蹬后面的石笋,她飞扑而出,直直往季元昊没持剑的左半边身冲过去!

    这角度,这速度,绝对可以把他扑下去的!

    而刚才她躲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水很深很快,冲进一个黑黝黝洞口不知通往哪里?

    苏瓷以静待动,眼明手快,距离又非常之近,她把握的时机真的非常好,一扑,成功得手了!

    季元昊还没站稳,被她这么重重一撞,重心往后一仰,膝弯重重抵在矮栏杆上,“噗通”一声,直接整个人翻了下河!

    可苏瓷还来不及高兴,季元昊反应超快,重心难稳无力回天,但他反手一拽,钳住了苏瓷的手腕!

    两个人重重往下翻!

    苏瓷不是没有防备的,实际她高度警惕着对方这一手,只可惜她的身手到底和这些常年修习内家功法的高手是有距离的,一缩还是被拽了个正着!

    她急得大喊:“杨延宗!!!”救命啊——

    好在杨延宗十分给力,声未落人已至!苏瓷小豹子一样冲出的时候,他吃了一惊,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机会落井下石,苏瓷刚撞上季元昊的时候他已一跃腾身而起,自上而下,一剑重刺,直逼季元昊眉心!逼得对方不得不得不往后一仰,身后刚插入河岩石缝隙的长剑弯曲到了极限,“铮”一声,断了!彻底断绝季元昊再腾身返上的时机,而另一只手则揽住苏瓷的腰,脚尖在栏杆重重一点!

    一刹间,三人分开!

    “嘭”一声,暗河溅起巨大的水花!里头的水很深很冷,非常湍急,滑溜溜又长满青苔的河床,瞬间就将深陷其中的季元昊卷了下去!

    苏瓷余光盯着,看见河水冲过拱桥后短短那一段,直接带着人冲进黑黝黝的洞口,冲进了地下河里去了。

    妈耶,总算搞定了这个人了。

    好难搞!

    她和杨延宗重重摔在地上,她直接扑进他怀里,有rou垫,她没事,但这冲击力可真够大的。

    不会压坏了吧?

    苏瓷赶紧七手八脚爬起来。

    压坏倒没压坏,不过杨延宗捂了捂头部,剑眉蹙了一下,忍过一波晕眩才睁开眼睛。

    苏瓷被他那双黝深如墨的眼珠子一盯,心里发虚,刚才情急下连名带姓脱口而出,这会想起来,她赶紧先声夺人:“杨大哥,你没事吧?”

    她看了看他肋下伤口,好在不算很重,她赶紧裁下一截下摆先给他压迫包扎止血。

    “咱们还是快拿了东西走吧!”

    她总觉得这季元昊没这么容易狗带的,说不定很快就杀回来了,而且还有那群朝廷的人。

    把小包袱里的敷料绷带差不多都用完了,外加一大截衣摆,总算完成止血包扎,苏瓷扶他坐起来:“杨大哥?”

    哟,这会又成杨大哥了?

    还喊得格外殷勤格外亲近。

    杨延宗斜靠在石壁不吭声盯着她折腾,闻言哼了两声,“嗯。”

    苏瓷偷偷龇牙,不过她面皮够厚装没听见,小跑去扒她之前藏的秘钥:“钥匙我藏起来了,啊取不出来,你剑给我用一下!”

    苏瓷废了点功夫,才总算把秘钥重新撬出来,一头钻进石桌后面,捣鼓一会重新打开暗格。

    其实她刚才考虑过把东西先拿走的,可惜根本找不到机会,现在倒不用这么匆忙了。

    苏瓷吹燃火折,凑近观察片刻,然后试探一下,没有机关,这才将整个匣子抱了出来。

    这个是黄花梨匣子,里头防着几本账册,封皮分别做了记号“三”、“四”、“六”、“七”,苏瓷翻开翻了翻,把打开的页面递给杨延宗看了眼,“不错。”

    正是这个。

    呼,废了这么多功夫,终于成功到手了。

    ……

    得了东西,当然心情飞扬的,可惜小包袱皮装不下匣子,苏瓷正要脱下外衣打包,杨延宗皱了下眉,一扯腰带卸了外衫,忽兜头一件黑乎乎东西抛过来罩在她脑袋上。

    苏瓷回头一看,杨延宗身姿笔挺拄剑立在她身后,身上仅穿一件深褐色紧身内甲,他外衣在她手上。

    苏瓷这才想起这年头女同胞野外剥衫有点不合适,冲他嘿嘿笑了一下,抖了抖手里的外衣裹起匣子利索打包往背上一背,不好意思,她忘记啦!

    非常利索打了双环结,左扯右扯都不掉,检查完毕,她拍拍匣子:“好啦,我们快走吧!”

    她非常自觉伸出自己一只爪子,把手腕亮出来,之所以做这个动作是她考虑到杨延宗这伤继续背她有点不适合——她就没想过人家不背她的。

    杨延宗瞟了她一眼,拉过她那只爪子,把她往肋下右肋一挟,择了条甬道,一掠而去。

    在两人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急促纷杂的脚步声旋风一样奔进石厅,激斗过后的痕迹,倒伏的两具尸首,直奔石壁,空空如也!

    朱敛明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追!快追!!!”

    ……

    可这个时候的杨延宗苏瓷,早已经离开矿山了。

    冬日的西南山中,林木依旧苍翠青葱,薄薄的雾霭和流云,在山谷间飞快流动掠过。

    一入数十里,莽莽林海,是不可能再有人追寻到他们的踪迹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入夜,夕阳一下,暮色四合,杨延宗放下苏瓷,锐目一扫找了个露营位置,横剑荡去边缘杂草,他不紧不慢走出去,不多时就找到了野雉野兔等野物。

    跑了一天,水都没合上一口,紧张的精神下去之后,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了,苏瓷摸摸可怜已经饿瘪的胃,她不可不敢坐享其成,于是急忙跟上杨延宗去帮忙捡柴。

    年轻又活力十足的女孩子,步履间都带着一种轻盈的跳跃感,是不是还哼上几句跑调得怪诞的陌生曲子,都不知她怎么敢哼出来的?跑调跑出十万八千里,偏偏听起来她哼得快乐又开心,杨延宗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她是怎么的一个状态和表情。

    捡好的干柴,苏瓷捡了几块石头垒了灶,放上枯柴,拔出火折子:“幸好我把这玩意带出来!”

    她得意洋洋,下水前幸好记得掏出来,瞧多好使啊,不然这会他们就该钻木取火了。

    不知大佬会不会?

    苏瓷原理方法都懂,可她力气不够搓不出火来,所以只能杨延宗上了。

    一想大佬半跪在地上钻木取火的情景,拼命搓搓搓,高冷形象全无,她就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点个火都能眉开眼笑,边笑还边偷瞄一下他,杨延宗多敏锐一个人,淡淡瞟了她一眼。

    苏瓷立马消音,不敢再笑。

    她咳咳两声,十分正经把串好的rou架均匀撒上盐,然后架在火上。

    她一边抖,一边得意说:“幸好我把盐也带上了!不然没味儿多难吃得慌啊!”

    盐水能消毒灭菌,不算药但关键时候作用并不小,苏瓷捡小包袱的时候,特地捡上了——当然,她不会承认她其实有想到烤野味问题的。

    反正就是顺带,顺带,嘿嘿。

    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撒个盐像洒出一朵花似的,时不时不忘夸夸自己,杨延宗不搭茬,她自己一个人也说得欢乐得不行。

    杨延宗显然很有打野物的经验,挑的都是嫩的小的,很快就熟了,撕下外面烤焦的,洒下一点盐粉,还挺嫩的。

    苏瓷一人啃了两只小鸡,才终于填饱了肚子,她舒服地伸伸腰,把鞋脱了,给她那双可怜的脚丫子抹一点药。

    她翘着腿折腾,肚子饱了,也安全了,她就担心起其他问题,“阿康他们没事吧?”

    引诱这活儿还挺危险的,他们还引了这么久。

    杨延宗言简意赅:“无妨。”

    他没多说,但他的心腹能力他最清楚,他说没事苏瓷就信了。

    放下一桩心事,她皱了皱眉,说起另外一件戳心事情:“那这个账册怎么办?咱们还继续找下册吗?可咱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册。”

    离开矿山后,他们歇息的时候有仔细翻一下账册,然后发现这个账册是不完全的。

    缺了一些,不知道就隐藏在这本账册里面呢?抑或还有附册补充。

    苏瓷一想这个就皱眉。

    只不过,杨延宗却毫不在意:“无碍,缺的不多,让刘应补全就是了。”

    “刘应?”

    苏瓷有些不信:“他能给咱们补全吗?”

    不能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啊!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打击,这人穷途末路山绝水尽,又是块硬骨头,炸药那茬感觉他已经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能拖死一个算一个那种,能这么乖给补全账册吗?反正苏瓷感觉不大可能。

    杨延宗淡淡道:“他弟弟不是没死吗?”

    苏瓷:“可是他兄弟俩都死罪难逃啊,只怕不管说什么都脱不了罪了吧?”

    她都明白了,刘应没道理不知道啊!

    杨延宗却勾了勾唇,火光跳动中,他这个笑带着一种砭骨的冷意:“先砍刘盛一条胳膊,再割了他的鼻子,倘若那刘应仍不吐口,那就一刀一刀将他弟弟的rou剐下来。”

    “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停。”到了他手里,不可能不吐口!

    什么叫淡淡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这就是了,苏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

    苏瓷,苏瓷安静如鸡。

    再然后,苏瓷把脚丫子都抹好药了,掬水洗了洗手,她小声说:“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头上的药也该换了。

    还是干活吧,干坐着凉飕飕的有点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