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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节

    《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作者:秀木成林

    作品简评:

    生存高手穿成大逃荒,苟了一年,才发现是穿书。男主是个枭雄,趁势而起,割据一方,从权臣到雄主,奠定了日后天下一统的关键格局。据说他冷漠,杀人如麻,攻略难度五个加,苏瓷表示:手动再见。可惜说再见之前,她被迫无奈救了男主一次,剧情就往另一个方向狂奔去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本文行文流畅,人物刻画立体鲜明,文章节奏紧凑,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相扶相持相知,趟过荆棘走向辉煌,你是我此生唯一,再无人可替代,最真挚唯美爱情尽在其中。

    第1章

    日头偏西,外头起了风,干燥闷热的风从窗缝刮进来,夹杂远处零星的喧哗声音,时不时有几道视线扫过来,苏瓷立即把窗户关上了。

    捂熄了灶火,她把厚重的木盖子掀起来,锅里的水还在翻滚着,她等了一会儿,等guntang的蒸汽散了散,才端着簸箕上前,用木夹子把里面的针镊等物一一夹起,放在簸箕上煮透暴晒过的白麻布上。

    她用白麻布把东西包好提起来,出了灶房。

    父亲苏棣在母亲搀扶下走出房门,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温声说:“快去吧,亦初已经把水端过去了。”

    “嗯,我知道了。”

    苏瓷接过手帕,应了一声:“爹你快和娘进去吧,外头天可热了。”

    这种天气,对于外伤员来说,能少出汗就尽量少出汗。

    苏棣知道轻重,又嘱咐两句就回房里去了。

    外面很热,八月入秋的天,还跟酷暑似的,太阳像下火一样挥洒热量,傍晚了室外温度一点都没感觉下降,吹过来的风guntang还夹着黄尘的味道。

    但总的来说还是比灶房好多了,苏瓷用帕子抹了一把汗,父亲转身回屋,她斜睨一眼对面的小西厢,看见门帘后有人影晃了晃。

    她没理,收回视线稍稍站着凉了一会儿,沿着瓦檐和土墙的荫影穿过窄小的院子,往前院去了。

    现在两家人就住在这处位于军镇最边缘不大的二进屋舍里,土墙瓦顶,半旧不新,前院院内守着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听见声音侧头,苏瓷笑着喊声杨二哥杨三哥,双方打过招呼,苏瓷就提着布包上了正房。

    站在正房门外,曲指敲了敲,她推开房门。

    屋里很安静,也有些昏暗,檐瓦阻隔了阳光,一下子仿佛差了好几个度。

    内室的卧榻半坐半卧了一个男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男人剑眉浓黑,宽额高梁,唇很薄。据说嘴唇薄的男人很薄情,不知真不真,但这人眼神很淡漠是真的。他眉弓很高,英俊而冷漠的长相,着一身苍色圆领袍斜卧在卧榻上,面庞带着淡淡的烧红,却一点不减他的气势,苏瓷进去,呼吸下意识收了收。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压迫感的男人,他没说话没动静,面上没什么表情,卧榻也不在光线最多的地方,却没有一个进来的人能忽略他。

    苏瓷捧着布包,喊了声:“大公子。”

    卧榻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打过招呼之后,苏瓷没有再多话,她上前在榻沿坐下来,把手里的白麻布包放下,解开,摊平。

    榻旁摆放着一条长几,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妥当了,苏瓷把手伸进第一个铜盆,打了胰子,用烧开放凉的温水连续洗了三遍的手,之后用第二个铜盆的水过一下,最后才起身,把几上一个布包解开,取出头巾把头发扎上,穿上罩衣。

    之后又重新洗了一遍手,这次更仔细,用胰子细细打了好几遍。

    能做的灭菌措施都做了。

    完了以后,她垫上干净的麻布,才示意对方把右手放在几上,她快速解开他手腕上包扎着的麻布绷带。

    很狰狞的伤口,右手手筋直接被挑断了,留下一个皮开rou绽的大口子,鲜红的血rou中夹着泛白的肌腱,在现今的大夫看来,这只刚劲有力的手毫无疑问是已经废了。

    苏瓷用煮过的竹篾把上面的药膏刮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口,还好,伤口还算新鲜,省了她不少麻烦。

    她说了句:“接下来会很疼,我尽快。”

    没有麻醉药物,疼也只能忍一忍了。

    她把伤口用煮开放凉的汤药反复洗了几遍,然后用两个手肘夹开几上一个瓷瓶的木塞,浓郁的酒味顷刻溢出,她提起瓶子,把里头已经很清澈的液体倾倒出来,浇在伤口处。

    浇上去一刻,伤口外翻的皮rou剧烈收缩了一下,苏瓷偷眼瞄了眼,对方下颚收紧,眉峰却动也不动。

    啧啧,是条汉子哈,还挺厉害的。

    苏瓷赶紧收回视线。

    她手上也没停,就着浇下的酒水,快速用手指搓着清洗伤口,耳边那一道呼吸声比刚才略重一些,但对方还是没哼一声,伸出的右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伤口清洗完毕,苏瓷拿起白麻布上的一柄短匕,端详伤口片刻,匕刃按上,估摸着力道一按一划,鲜血立即溢出。

    她观察片刻,用布巾捆扎他的上臂,鲜血流速立即缓了,她飞快捏起白麻布上一枚弯曲的小号缝衣针,用把瓶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倒出来,用木镊子镊起泡在里头的线,飞速穿在针眼上。

    手法不算很纯熟,但胜在过程细节都一清二楚,且这肌腱是被利刃一下子挑断的,切口非常齐整,给缝合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不多时,苏瓷就完成肌腱缝合了。

    之后,是肌rou的缝合。

    一层接一层,苏瓷全神贯注,屋里也没有任何声音,只听见刷刷的走线缝合声音。

    那男人一直垂眸看着,见缝到最后一层,苏瓷剪断泛红的线,把剩下的一截小心放回瓶子里,另取了白麻布上黑色的丝线。

    丝线是合股的,很粗,强度和韧性都强多了,最外层的皮肤缝合可以拆线的,这个是优选。

    快速缝合最后一层完毕,解开束在上臂的布条,苏瓷观察片刻,没有溢血,手术很成功。

    她拨开白瓷瓶的瓶盖,把金创药膏用竹篾挑出适量敷在伤口上——既然有上好的金创药,她自制的药膏就不用了,这缺衣少穿的,她也弄不来什么好药材。

    抹上药膏,再用煮过白麻布一层层包扎起来。

    “至少一个月,手筋缝合处才能初步愈合,在这个期间,手腕尽量不要动,以免里头的线绷开。等会我再给你上个夹板固定。”

    里面缝合的线,是苏瓷之前努力的大半年才好不容易搞出来的成果之一,羊肠线。

    羊肠线算是外科手术的一个重大发明,第一代缝合后不用拆、能被人体吸收的手术缝合线。当然缺点也有,就是韧度强度都比较低,而且人体吸收过程反应会有些大,会很不舒服。

    但这是苏瓷目前唯一能自制的手术用线了,相较起优点,它的缺点不值一提。

    搞定包扎,苏瓷洗手,一边说一边快速收拾针线镊子等物,至于铜盆什么的她就不管了。

    “里头的线会自行吸收的,大概二十天左右吸收完毕,不过到时你的手筋已经初步愈合了。吸收过程会有不适,感觉胀痛,发烧发热之类的。”

    苏瓷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包好,话说完,也刚好打包完毕,她站起身。

    潜台词,那我走了。

    杨延宗抬起右手,略略活动上臂,正垂眸端详刚包扎好的伤口,闻言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了苏瓷一眼,道:“辛苦了。”

    这人的声音和眼神外表一样,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漠,天然让人难以亲近,苏瓷瞄了他一眼,搞定了也说完了,这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点头笑了笑,顺势起身出去。

    临出门前,余光瞟了里头一眼,半昏半暗的室内,那个男人依旧半卧半坐在卧榻上,半新不旧的帐帘遮挡着,露出一小截弧度淡然冷漠的下颌。

    她撩起门帘,飞快出去了。

    ……

    刚才那个男人叫杨延宗,很厉害的一个人物,从四品宣抚使,明威将军。

    可别以为这官听着不大,这其实相当于省级军分区司令了,边防大省的大军分区,副省级。

    另外宣抚使还有“抚绥边境”之责,一定程度可涉政,职权还比单纯的省级军分区司令还要大得多。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凭战功,凭自己,杨苏两家上一辈才开始参军,到他时,根基还很浅,借不上多大力,他是凭战功和硬实力上位的。

    年纪轻轻就一跃超越了父辈,现在两位父亲是他麾下副将。

    杨延宗就是杨苏两家新一代的领头羊,现在两家人都以他马首是瞻的。

    这样一位人物,如果不是这次政斗风波,大概会继续扶摇直上的吧?

    苏瓷回到后院,灶房炉口前蹲着个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年轻姑娘,这是她jiejie苏燕,苏燕已经帮她另一边灶点上火,从水缸舀了半瓢水烧着,姐妹俩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见远处一阵急促马蹄声。

    苏燕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趴在墙头看了小半刻,回来告诉苏瓷:“没有,要不到粮。”

    姐妹对视一眼,苏燕说:“我回去收拾收拾。”

    说完一溜烟回了隔壁姐妹共住的东厢,把床上刚回来摆开没两天的行李折叠收拾,重新打包成大包袱。

    这都第三次派人去府城请求调拨军粮了,拨不下来,军镇粮食已彻底见底了,不想饿死的话,军镇就得放弃驻地,迁移离开了。

    苏瓷没有阻止苏燕,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还真是这样的。

    ——她也是前两日被父亲接回家时,听见军镇有人私下议论什么“七夕鬼旱”,这个特殊的词汇勾起脑海里的记忆,这才发现,原来她竟是穿进一本书里去了!

    穿越大旱灾苟来苟去,提心吊胆小半年,好不容易等到家里的事终于尘埃落定——虽父亲被贬谪成低级武官还负伤发配到边陲军镇,但好歹一家平安,这就好。但谁知苏瓷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发现自己原来是穿进一本cao蛋的书里去了!

    书名叫什么《以柔克刚:庶女成凰》。

    苏瓷:“……”

    苏瓷概括一下,故事情节大概就是一个出身普通但聪颖的庶女因为嫁对了人,坐着顺风车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男主是个枭雄,一个差不多朱元璋式的人物,普通小乡绅出身,年仅二十四,就越过两家父辈,成为两位父亲的上司,成为两家的领头人,不管战力和手腕能耐俱一等一。

    他在激烈政斗夺位倾辄中曾一度被牺牲沦为弃子,被挑断右手手筋,发配到边陲小军镇。

    故事差不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野心勃勃的男人永不言败,男主渡过这一段低谷之后,趁势而起,割据一方,从权臣到雄主,最后奠定日后天下一统的关键格局。

    总之非常非常厉害。

    他冷漠,杀人如麻,心硬手狠,唯一能被温情软化,聪颖的女主发现这一点后,收敛所有棱角,用柔情和他纠缠半生,被这个无情冷漠的男人虐心虐心,到了花甲暮年,才终于得到他的心。

    反正一句话概括,这男人有多流弊,他就有多难搞!

    堪称苏瓷看过的小说里最难搞的男主,没有之一。

    好的,扯远了,说回现实。

    说到这里,想必这个男主是谁大家都很清楚了。不过吧,但其实这里头也并不关苏瓷什么事,因为她不是女主,她只是一个炮灰工具人。

    她出场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给女主一个不大好的出身,以及给女主的婚事增加一些曲折性和命运的不定感。

    原主作为男主杨宗延的未婚妻,她很美,堪称原书颜值顶配,但可惜有颜没脑,她将会不作不死,明明和男主定婚却另有心上人,和情郎暗通款曲不说,还在军镇迁移的路上出去私会情郎继而被男主的死对头发现了。

    这位拥有无比美貌的无知少女直接在野外就被强x了,之后被拖走受尽折磨,被发现身份后还被作为豺狼对头侮辱男主的工具,最后被受尽屈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