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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手上动作一顿,“弄疼你了吗?” 他力道控制得很好,只是云桑有些受不住,她违心应了一声嗯,希望他能停下来。 不料祁昱说:“那我轻些。”说着,手下力道果真轻缓下来,像是有把小刷子抚过,温柔的,却是又麻又痒。 这就…比之前更难受了啊。 云桑尝试着动了下身子,不出意外的被握住脚踝,他掌心温热,带着一层薄茧,触上她小腿时,简直颤栗到了心上。 “祁昱…”云桑十分难为情地开口:“你还是重些吧,我不疼。” 不若她当真要想入非非了。 殊不知祁昱听了她这话便回过神来,两手就此僵住,他还是第一次,和姑娘家的这般亲近,细数,又不是第一次。 他面不改色地说:“桑桑,我们就要成亲了。”以后会有更多亲密事。 云桑说不出话,索性闭上眼。 她当然知道要成亲了!哪里要他再重复一遍。 腿上久久没有动作,手却不曾抽开,她终于忍不住催:“祁昱你快点呀!” 门外,沈言卿双颊绯红的转身,谁料正撞上沐远洲,险些把盘子里的汤药弄洒。 沐远洲俯身瞧她,沈言卿避开,只觉脸上要烧起来一般烫。 “怎么,一大早的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没什么!”沈言卿急急走开。 沐远洲偏不如她意,几步撵上去拦住人,眼眸幽深,不怀好意的道:“重一点?还要快一点?” 沈言卿更不想理他了,她哪里知道一大早过来就听到这样惹人瞎想的话!偏偏还叫沐远洲听到了。 她神色忽然严肃,道:“沐远洲,小桑和他还没成亲怎就这般?你是为长辈该管管,不能让小桑吃亏了去。” “管什么?”沐远洲拿过她手里的汤药,“他们哪般了?” 沈言卿一阵无言,却见沐远洲回去,她急忙将人拉扯住,“这个时候就别过去打搅了吧?” “你这人真有意思。”沐远洲抽出一手来搭在她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调侃:“你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癖好啊?听人闺房之乐,还一面要我管教,一面又不准我去打搅?” “……你!”沈言卿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扒开他的手便要走,谁料没走两步就又被拽了回来。 沐远洲好笑道:“走,咱们去管教管教。” “我不去!” “去,你不去谁教我一个人怎么管教?” 两人推推搡搡,到底是走到了云桑屋子前,沐远洲推门进去,沈言卿难堪得想捂脸。 听到身后动静,祁昱把药瓶放下,拉被子盖住云桑的腿。 沈言卿见状,两人衣冠整齐,高高大大的男人神情冷淡,丝毫没有她先前听到,想到的那般,一时间简直尴尬得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沐远洲把药汤放下,对云桑道:“来,小妹,你言卿姐有话要对你说。” 云桑坐起身,十分自觉的端过瓷碗,神色认真极了,“什么啊?” “没,没什么。”沈言卿连忙摆手,又急急找借口脱身:“我去给你拿蜜糖来,甜个嘴儿。” 她走后,祁昱把小几上的甜蜜饯罐子打开,云桑甫一喝完药汤,便捏了一块喂上去。 沐远洲在一旁乐得不行,“我去瞧瞧,她兴许找不到。”说完便也跟着出了屋子。 “她们怪怪的,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云桑望着门口方向,含糊问。 祁昱的心思便没放在沐沈二人上,他把手摊开,防到云桑下巴那处,“别理他们,把籽吐出来。” “没有籽。”云桑微微往后顷了些,悄悄把那颗籽顶到一边。 祁昱又捏了一颗甜蜜饯,眼神落在对半切开的中央,“这是什么?” 云桑嘴硬:“我吃的这颗没有籽。”祁昱离她这样近,再要吐籽到他掌心,她委实受不住啊。 “桑桑,你和我生分了。”祁昱把罐子放下,语气低落得不行。 这还了得。 云桑一听就摇头,“哪里生分?!” 这分明是姑娘家出嫁前的羞涩腼腆! 祁昱看着她,久久不语,久到云桑觉得她再不说些什么便要,便要把男人惹生气了。 她飞快的把籽吐到自己手心上,下一瞬便扬起笑脸:“我怎么能叫你为我做这些啊?阿贝贴身伺候我十几年也没有这样的。” “属你会说话。”祁昱把人揽到怀里,声音低哑下来:“桑桑,对不起,昨夜是我疏忽。” 云桑还想说一句怪她牵连了祁昱,听了这话便也默默不说了,实则选了这条艰辛的路,许多危难他们避不开的。 祁昱问她:“怎么会那样相信我?” “我就是知道啊,我相信你。” 其实不光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云桑能感觉到他的用心和珍惜,日复一日的相处,真心爱护是很容易看到的。 她映像中的少年,神色冰冷的男人,少言寡语的狠厉帝王,再到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祁昱,都渐渐在脑海中重合。 她知道祁昱所有,愿意接纳祁昱所有,自也不会被旁人一句“他不要你了”而击垮。 若是这点信任都不曾有,早在祁昱推开她那时,她便放手了。 * 建德帝中的是使人心智迷乱的慢性香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寝宫里的浓郁味道日日都有。眼下虽已肃清太医院,这病却不能说好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