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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连忙过去拉住他衣尾,“等等,别出去!” 话音落下,一阵浅香迎面而来,祁昱身子一僵, 步子也狠狠顿住,背影挺阔伟岸,唇抿得极紧。 “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你就这么出去,尚书府会乱成一锅粥的,父亲母亲那里不好解释……”云桑越说越心虚,心中升起一股子私会情郎的诡异禁.忌感,把她灼得面红耳热。 “姑娘?”阿贝的嗓音从外边传来,接踵而至的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云桑心尖一颤,慌忙两手并用,把祁昱拉到身后,一面急急对外吩咐:“阿贝,寝衣掉地上了,你快再去拿一套来。” “好嘞,您等等。”阿贝不疑有他,立马辄身去了。 净室里头,云桑下意识拍拍胸脯,却是摸到一片滑腻肌肤,顿时心头一紧。 “咳咳,”祁昱轻咳两声,大掌贴在寝衣的地方温热而柔软,因云桑方才那一拉,他如今是站在她身后。 寝衣是交叉系带的,细细的带子在小肚子斜右侧,祁昱的大手便是按在那处,堪堪拉扯住两片大开的衣襟,才不至于全都袒.露出来,而其上,云桑摸到的那块滑腻的肌肤,正是胸膛。 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瞬间在云桑心里炸开,她羞赧的垂下头,果不其然看到雪白的一片,以及小肚子上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掌,她站在那处一动不敢动。 “祁,祁祁昱……”云桑说话磕巴了,她还是头一回与男子这般亲昵,大脑一片空白,简直语无伦次:“你别紧张,这,你我迟早都是要坦诚相见的,你快放手闭上眼!” “嗯?”她不知所云,祁昱深深拧了眉,怀里的娇软身子在微微发颤,许是被冻着了,他记得云桑素来畏寒,只是两手仍不敢轻举妄动,“小桑,你很冷吗?” 云桑快哭了,身后贴着个暖烘烘的大火炉,她能冷到哪里去啊? 然而祁昱这个木头一根筋,纵使生了情愫,有了欲.望,可心娇娇的身子永远胜过一切,他声音暗哑:“我帮你把衣裳穿好,可以吗?” 云桑无声点头,羞得闭眼,她总不好拒了他。 却也真真是没眼看了。 只祈盼祁昱快点系好。 接着肚皮上一阵异样,有长指滑过,把散落的衣襟拉扯好,又似摸.索,反复几个来回下来,还不见什么动静。 莫名的,云桑有些腿软,眼睫轻颤,终是忍不住低眸去瞧,只见男人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两根细带子,没了动作。 “小桑。”祁昱忽而开口,十分突兀而坦诚的说:“我不会系。” 云桑:“……!!” 你不会系方才怎么还说帮我啊啊? 且你不会系就罢了,怎么还不撒手啊? 她不想让这个刚破冰的男人受到冷落,于是极其羞涩的,比划着教他说:“这样,把带子穿过去。” 祁昱照做,有模有样。 “然后那样,交叉。” 祁昱动作很快,把两条细带子缠起来后,不用她说便灵活的系了个蝴蝶结。 蝴蝶结对称精巧,很漂亮。 沐云桑长长呼了一口气,没注意到祁昱熟练的系法。 两人分开到安全距离,才惊觉一个脸颊似火烧云,一个耳朵似被热水烫到。 云桑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逃一般的出了净室。 阿贝才拿了干净寝衣过来,瞧见主子不同寻常的脸色,狐疑的往后面瞅了瞅,“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怎么,”云桑别开脸,“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叫她们无事都不要过来。” 阿贝迟疑了一瞬,应好,出了屋子关好门。 云桑赶忙趁着这空档,喝了一大壶茶水压惊。 她与顶着世子爷名号的祁昱成亲以来,几乎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止,二人分房而睡,素日也只在用膳赴宴时见面多些,哪怕是再喜欢再炙热的爱恋,到底是女儿家家,猛然间这般亲昵,也多多少少会有不适应的地方。 又羞又怯,委实紧张,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现下腿还是软的,身子也轻飘飘的,好似当真要飘起来一般。 可,不就是穿衣裳这点小事,她未免太矫情了些,要是叫那个木头误会自己不欢喜与他亲近便不好了。 云桑哗的放下杯盏,疾步去净室,谁料却看到祁昱脱了鹤氅,衣衫单薄的,往木桶里掬了一捧水拍到脸上。 她愣在原地,见他掬了好几次水。那可是她沐浴过……不,那可是已经凉透了的水啊。 “祁昱,你做什么呀?”云桑急忙过去扯住他,“这水都凉了,要感风寒的,你不要命了吗?” 祁昱脸色不自然的拿衣袖蹭干水迹,一言不发的看着云桑,侧脸线条刚毅又清冷,一双深褐色的眸里,盛满nongnong黯色。 云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拉着他回了寝屋,又将火炉挪过来给他暖身,这才在小札子坐下,“你身子好也不能那么造作的。” 她不知道祁昱快燥.热到爆炸了。 不过祁昱惯是会隐忍克制,尤其是在沐云桑面前,私.欲、野心,都完好藏在波澜不惊的神色下。 默了半响,他嗓音低沉的道:“翻墙闯入是我不对,却不想看错了方位,不慎掀了净室的屋顶,没有下次。” 听了他的解释,云桑哭笑不得,“我没有怪你的,只是有些吓人罢了。”说到翻墙,她想起尚书府院墙上的防盗贼的瓦片碎,忙拿过祁昱的手掌仔细看过,幸而没有划伤,“下次别这样了,四周院墙都洒了尖锐的瓦片碎,太过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