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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默又开始说话,李柏松“啧”了一声,“要你管,别碰也说话,吵得头疼。” “嘿,你这人……” 卢默前一秒还在生气,后一秒就笑起来,“臭脾气,就是喝了酒,才有点小时候的模样。” 说完他又瞟了眼后视镜,李柏松一动不动,他不知道他此刻在想啥,只是觉得李柏松今天有点不对劲,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团圆节,还是因为将要来的林声语? 思及这些,卢默努嘴叹气,终于闭嘴了。 一路堵车,车行了好久才到老城区,卢默一路不能说话,此时很不畅快,所以叫醒李柏松时音量很大。 “喂,醒醒,到了到了。” 李柏松被吵醒,坐起来后朝卢默投去哀怨的眼神。 “喂,我看到了,什么眼神,你一路睡得可香,我还没说辛苦嘞。” 卢默气冲冲地解开安全带,手刚摸上车把,又扭身道:“过完中秋我会和声语一起来。你们……有什么话就趁这次说清楚吧。什么未来,什么祝福,声语可还单身!” 憋了一路的话说完,卢默迅速地消失,李柏松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头还是晕,他又坐了半晌,才抱着那盆薄荷下车。 与此同时,远在宁市的某个高档别墅,李柏松的一个老友也在公司活动上喝得烂醉,此刻被父母扶着进屋。 “喝这么多做什么?” “好了好了,就让她休息吧。” 歪在沙发上的女子艰难地睁开眼,又立马闭上,开始笑道:“爸,妈,我今天高兴,我还能喝。” “高兴也不能这么喝,一个女孩子在外面……” “妈,这……不是你们来接我了,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明天再回嘛。” “明天就中秋了,今天当然得回来。” 本来林声语和张丽婉说好晚上回去,但临时起意喝了酒,就在看完卢默发来的视频后,且越喝越多,便趁还清醒时给父母发了短信。 林有成对此没任何异议,儿女大了自然就随他们去,可张丽婉看完短信后坐不住,也劝不住,非要去接女儿回来,林父拗不过她。这些年张丽婉的脾气越发急躁,其中一个表现就是特别黏女儿,即使林声语只在离家1个多小时车程的省会工作,她还觉得女儿离得远,时不时周末去一趟林声语的公寓。 此刻林声语醉了,她还在一旁念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同学聚会偏偏定在那么远……” “好了,别说了,孩子都睡着,让她睡吧。” “你知道什么”。张丽婉看了眼床上的林声语,这才扭头出去。 半夜,张丽婉突然从梦里惊醒,醒后再也无法安睡,悄悄去了女儿的房间,还对着睡着的林声语哭了小半宿。 这样怪异的举止任谁看了一定以为她进入了更年期,林有成就是这么和林声语说的,让林声语对母亲的管控多加担待。毕竟除了更年期就无法解释了,张丽婉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丈夫生意红火,女儿在大公司任要职,自己也在教育局工作,现在只等着退休。如果非要挑出一点不如意,那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可林声语还是盛开的牡丹,条件又那么优异,大晚上的哭这个也着实有点夸张。 总之,张丽婉急躁脾气下似乎还掩藏着连家人都无法倾诉的秘密。 翌日十点,林声语摇晃着还有点晕的脑袋下楼。 张丽婉一见到她就念叨:“你王阿姨介绍了一个,和你一样在同个城市工作,工作也不错,模样也好,等会儿去见一下?人放假也回来了。” “不去,我和卢默有约。” 一听“卢默”俩字,张丽婉就皱起眉,“你们不是过两天同学聚会能见嘛,这几天就不能陪我们。” “妈,我已经约好了。” 林有成也帮腔,“就让她去吧,相亲改天再约也行。” 张丽婉不说话了,拿了喷壶到阳台浇花。 没一会儿,林声语已经拾掇完毕在门口换鞋,张丽婉忍不住踱过来,“不吃点再走,都给你热在锅里了。” “来不及了,直接在外面吃。” “晚上早点回来。” “遵命,母亲大人。” 林父见林声语走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声语和小默从小就认识,好不容易放假能见面,聚聚不是正常。女儿开心最重要。” “聚什么聚,当初他差点把声语拐到林川。” 张丽婉这两年对卢默颇有敌意。当年,林声语大学刚毕业,卢默就鼓动她一起去林川市,幸亏她发现得及时,可那次林声语却异常坚定,她不惜抛弃脸面,一哭二闹还要跳楼,女儿最后才妥协。可一想到过几天,张丽婉便气极,“现在还要来拐!同学聚会我看就是那小子的主意!” 林父苦笑,“就去几天而已嘛,孩子越大越不能管太多。相亲也是,声语又不是自己不会谈恋爱。” “她那哪叫谈恋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几个月就分手,一点儿不当回事,而且谈得那些……” 张丽婉说不下去。 林有成便问:“那些怎么了,女儿自己喜欢就好了嘛!” “你懂什么!” 张丽婉又是这句,这些年她对丈夫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要她怎么说呢?林声语谈得那些男朋友她见过两个,都和李柏松颇为相似。她要是说那些男朋友长得像李柏松,林有成肯定就会猜到林声语喜欢李柏松,然后肯定会问她拦着女儿喜欢干嘛,她就接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