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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卿见温夫人的神色镇定了不少,怕她追着自己问温廷筠的情况,又忙开口说道:“只是母亲,虽然咱们温府暂时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您还是要把府里的下人们好好约束一下,让他们待在各自的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然后带着信任得力之人,悄悄把挨个院子抄拣一下,也省得有人趁乱惹事,防患于未然!” 温夫人一听他的话,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既然那些人能够栽赃陷害在筠哥儿的定远候府,那自然也有可能在他们温府行一样的伎俩,现今他们温府是受了牵连,才被禁军围了府邸,如果他们温府再被举报,抄拣出什么东西来,那可就真的没跑了! 思及此处,温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了,忙点头应是,转身快步安排各项事宜去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温府,如果说温廷筠为了扶持范家小姐进宫争宠上位,还有那么一些可能做出那样荒唐之事,那么原本就被皇上器重,全大夏朝的人都知道,将来会官居首辅,成为皇上左膀右臂的温廷卿,只有疯了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要是连温府都一起陷害,那简直是在给温廷筠洗白。 可是,温夫人是内宅妇人,原本对政治争斗就不甚了解,此时又是处于极度惊吓之中,自然是温廷卿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的。 温廷卿见温夫人重新焕发了斗志,再没心思去害怕和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便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书房。 只是他刚一回书房,还没等喝上口茶水,便见烟波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面有忧色的开口禀道:“少爷,老爷在书房里发火摔东西呢,书房差点都要被拆了,知微他们都劝不住,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温廷卿拿在手上的茶盏,微微顿了顿,不过却也只得微微顿了顿而已,低头轻轻啜了口热茶后,才神情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由他去吧,我去了,他也不过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话,不应该生筠哥儿这个孽畜,都是筠哥儿连累了温家,你去告诉知微,让他把父亲书房里的人都打发走,也不用劝,由着他闹,等他闹累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这样真的没事么?烟波心里有些怀疑,不过既然少爷已经这么说了,只能点头应是,转身出去传话去了,心里却暗暗替自家少爷心累,这偌大个温府,三代同堂,如今出了事儿,里里外外,竟然只有少爷一个人撑着! “什么?!就连温府都被禁军给围了!”二夫人抱着刚买的绸缎,刚一进家门,便被温敬宽拽进了屋里,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也不认识什么人,要是永昌侯没出事,咱们还能去求求永昌侯,可如今……”温敬宽一副焦急而又束手无策的模样,在屋里来回踱着步,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傻啊!”震惊过后的二夫人,看着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的温敬宽,不屑的高声说道:“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要是筠哥儿不做那等子腌臜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如今躲都来不及,你竟然还要上赶着往上凑,是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啊!” 原本只是担心温家,没有想那么多的温敬宽,如今一听二夫人这样说,也不禁吓了一跳,迟疑着开口问道:“咱们已经分了家,就是有事,也牵连不到咱们身上吧!” “幸好咱们分了家,不然这次可就要跟着倒霉了!”二夫人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得意洋洋之色,随即又冲温敬宽轻蔑的说道:“你说说,自从我嫁给了你,好处一点没享着,成天竟跟着担惊受怕了,你可千万给我躲远着点,别往上凑,有事没事的,不过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你不蹦跶,人家还想不起来你,你非要往上凑,人家还惯着你不成!” 温敬宽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害怕起来,心想反正自己也不认识什么人,没什么门路,帮不上什么忙,就别上赶着添乱了,便不再说话了。 二夫人将新买的绸缎锁进了内室的箱笼里,突然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转身去了大儿子温廷笙屋里。 温廷笙如今在私塾里读书,想要明年下场考秀才,并不在屋里,屋里只有大儿媳妇宋秀楠在,此时见二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皱了皱眉。 “你已经知道温府也出事了的事情了吧?”二夫人刚一进屋,便开口问道。 宋秀楠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望向二夫人,他们家早就已经跟温府分了家,关系一向又不亲近,按照二夫人的脾性,如今温府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如今跑来这样问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二夫人见她已经知道了,便一边走到旁边的椅子旁坐下,一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开口悲戚的道:“如今温府出了事儿,虽然我们家不认识什么人,没什么门路,但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来,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反正永昌侯府的事情,我们也要尽量找人疏通的,也就顺带试着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好歹尽些心意,只是这上上下下哪里都要银子,我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说,这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了呢!”说完,还假模假式的掉了几滴眼泪。 宋秀楠此时终于明白了二夫人来找她的目的了,不过就是想借着温家出事的借口,再从她的手上榨银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