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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筠脚步一顿,惊讶的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长公主,原来她刚才执意要那么做,是为了掩盖那东瀛刺客身上,被自己簧轮枪打出的伤口! 一时间,温廷筠的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在听到长公主说要看着那刺客被碎尸万段时,他心里也曾觉得她太过彪悍狠毒,想来屋里所有的人心中,都会是这样的想法,可其实…… 她不会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多么不好的名声,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 “其实你不必如此……”温廷筠的语气不知不觉间柔和下来。 “名声与我又有何用?”长公主嘲讽的笑了笑,“反正我是好是坏,也没有人在乎,他们在乎的,不过是我长公主的身份罢了!” 温廷筠抱着长公主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是怜惜,还是怅然的感觉,别人羡慕异常的长公主身份,在她这里却是一种桎梏。 如果可以糊涂一些,享受这个桎梏带来的尊贵生活,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可她偏偏如此清醒,清醒的将自己禁锢在这个桎梏中! 温廷筠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低头看着长公主的眼睛,开口缓缓说道:“这世上所有的真心,都要用真心去换,若长公主自己先把自己禁锢在这个身份的桎梏中,画地为牢,那它就将会成为你一生的牢笼!” 长公主仰头看着温廷筠,眼中闪过迷茫之色,她从出生起,就已经拥有了这个身份,一直到死的那天,她都会拥有这个身份,这桎梏与牢笼,她原本就是一生都摆脱不掉的啊!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长公主原本的屋子是不能再住人了,她今日受了惊吓,也不好再让她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再加上,也不知道今夜还会不会有刺客再来刺杀,温廷筠想了想,还是将长公主抱到了自己屋里,准备把正屋让给她,自己搬去东厢房住,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好护卫,反正现在情况特殊,他们又曾是夫妻,相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的。 温廷筠将长公主抱进自己院子时,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禁军护卫们已经将那个东瀛刺客带下去审问了,正屋里也已经收拾妥当,一点都看不出打斗过的痕迹了。 温廷筠在众禁军护卫们惊诧的目光中,将长公主抱进了正屋,放在了床上。 然而,就在他将长公主放在床上,想要起身之时,长公主却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却又在他目光扫来之时,如烫了手般猛地松了开来,眼睛却是不敢看他,低头盯着床上的被子,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模样。 她今日受了那样的惊吓,又亲眼看见刺客被乱刀砍得不成人形,别说是她,就是温廷筠自己,此时心里也有些发虚,不过是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所以强撑着不去想罢了,如果现在要让他一个人留在安静的屋子内,他恐怕也会害怕。 温廷筠看着故作镇定的长公主,笑了笑道:“我不走,只是让人去把簪墨和春末叫来,让她们服侍你更衣。” 被他这么一说,长公主才反应上来,自己中衣上溅上了那个刺客的血,不禁觉得有些恶心,忙抬头冲温廷筠点了点头。 不一时,面色也有些不好的簪墨和春末两人走了进来,在给长公主和温廷筠两人行过礼后,便面色关切的开口问道:“侯爷,您没受伤吧!” “没有!”温廷筠回手指了指抱膝坐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长公主,开口吩咐道:“让人去长公主屋里,把她日常用的东西取过来,再让人准备热水,让长公主泡个热水澡,换件衣服。” 簪墨应了一声,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待她去吩咐完下人,去长公主的屋里取东西和烧些热水来后,回到屋里,却见温廷筠正坐在床边,跟长公主说着话,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唤道:“侯爷!” 温廷筠听见动静,转头见她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口,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请示自己,忙站起身,走到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侯爷!”眼见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从长公主府那个火坑里跳出来,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一点也不想他再重新跳回去的簪墨,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仰头看着他,低声说道:“这都已经快后半夜了,您还在长公主房里,不太合适……” 温廷筠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微晒,都是曾经一起睡过的人,这会儿还矫情个什么劲,可是,随即簪墨接下来说的话,却差点没让他惊得跳起来! “当初您没有跟长公主和离时,都不曾在她房里过过夜,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来趟这趟浑水!”簪墨边说,边用一副“你在长公主如此脆弱的时候,还去招惹她,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的表情看着温廷筠。 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温廷筠,不敢置信的看着簪墨。 结婚半年多,两人竟然从未同房?!尼玛,这原主还是个男人吗!这也能忍?!难怪原主会那么好色,不仅在外面胡混,还时不时调戏长公主府里的丫鬟,原本温廷筠以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谁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长公主也真是够狠,她不跟原主圆房,还不让原主找别人,这样过一辈子,她就不怕把原主逼疯了!就算再看不上原主,也不至于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