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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恒抱的实在是太紧了,甚至双臂还有继续收拢的架势,岑扬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张开嘴,轻轻喘了两口,忍不住低声道:“上将……” 沈恒却没有理会他。 岑朗和沈彦之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里一片安静,这样的静谧当中拥抱的力度和对方的心跳体温就愈发明显,岑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疯了一样,比他今天骑马失控的时候跳得还要快上许多许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恒终于动了,他突然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洒在岑扬耳畔,接着,一个轻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岑扬猛然睁大了眼睛。 那种触感温热柔软,如同一缕极轻极柔的春风,却又带着莫名的炽热,错综混乱的温度让岑扬几乎有些恍惚了,他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感到心脏突然鼓胀起来,像是有一颗种子在努力萌发,马上就要长出嫩嫩的小芽儿,然后在他的胸膛中开出一朵花。 沈恒抱得那么用力,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就跑掉,但是又吻得那么轻,好像在对待一件美丽而脆弱的瓷器。 很快,沈恒便直起身子,退了半步,垂眸看着岑扬,张开口准备说什么。 然而岑扬却突然回过神来,一把将沈恒推开,飞快地朝楼上逃去!他简直像个受惊了要躲回洞里的胆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半点时间都不留给沈恒反应,一鼓作气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狠狠甩上,这才背靠着门板,脱力一般滑倒在地。 狂跳不已的心脏、脸颊耳畔到现在都还没有褪去的热度、还有心里像是海水涨潮一般蓬勃涌动的喜悦,这些是不能骗人的, 他喜欢上沈恒了。不是为了生存而刻意讨好的喜欢,也不是对于亲人的那种喜欢,就是……喜欢,单纯的、干净的、美好的喜欢。 也是不合时宜的喜欢。 岑扬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突然捂住脸,痛哭出声。 “我该怎么办啊……” 没有人能告诉岑扬该怎么办,甚至都没有人可以和岑扬一起商量,除了那个没什么用的系统。 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岑扬的一双眼睛都是肿的,他昨天翻来覆去,全然没有睡意,几乎是熬了个通宵,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本来今天压根不想出门,就算出门也要等沈恒去了军部再下楼,但沈彦之要带他去学校见校长,无奈只得爬起来了。 他下楼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撞上沈彦之父子在客厅,看见岑扬双眼红肿、形容憔悴,沈彦之见状关心了一句:“昨天熬夜了?等下去办个手续,办完之后你再回来补觉。” 岑扬低着头,“嗯”了一声,阿姨给他夹了个三明治,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啃,一边忍不住偷偷地往沈恒这边瞟。 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人,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应该多少会有些情绪的吧。 但沈恒却神色平静,平静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让岑扬怀疑昨天晚上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这让他愈发的坐立不安起来,嘴里的三明治也吃不下去了,一小口一小口喂鸟似的叼。 “当”的一声轻响,是沈恒喝营养液用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很轻,但却把岑扬吓得一哆嗦。沈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对沈彦之道:“父亲,我先走了。” “去吧,”沈彦之随意道,“雷利驻防的会别忘了替我参加,那边最近星盗闹得有点严重,你处理一下。” 沈恒答应了,接着便穿上制服外套、戴上帽子出门了,整个过程没有和岑扬发生任何交流。 岑扬呆呆地把手里的三明治放下,只觉得心里酸涩地如同被揉进去了一把柠檬汁,昨天还在跃跃欲试的种子也被酸的蔫了下去,没有动静了。 “我吃饱了。”岑扬郁郁地说。 “怎么就吃这么一点?”沈彦之诧异地看着他手里的大半个三明治,“不好吃吗?” 闻声阿姨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怎么啦,不是最爱吃夹煎蛋和火腿的吗?鸡蛋都煎的焦焦的,可香啦。” 岑扬勉强露出个笑来:“好吃,就是没什么胃口。” 沈彦之站起来了:“没胃口?怎么搞的,是不是生病了?我叫人过来给你看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你回去躺会儿,我先给段校长说一声,我们晚点再过去……” “不用不用!”岑扬一听要这么兴师动众,赶紧阻止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还没睡醒。” 他强逼着自己三两口把三明治吃完:“走吧沈叔叔。” 沈彦之看着他,还有点不放心:“不舒服说话啊。” “知道的。”岑扬打起精神,凑过去贴着沈彦之,朝他乖乖的笑,被对方拧了下鼻子:“以后开学了更不能这么熬夜了,早课怎么办?” 沈彦之带着岑扬去了首都星军事学院。军事学院比岑扬之前的艺术学院近很多,和中心区、军部的距离都不远,尤其是军部,两者之间的互动十分频繁,许多学院里的教员都是在军部有挂职的,大部分学生毕业后的去向也是军部。 军事学院这一任的校长姓段,年纪得有个七八十岁了,已经带上了老态,头发花白,身材胖胖的,看起来倒是十分和蔼可亲,他毕恭毕敬地将沈彦之迎接进了办公室,倒上水,两人先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这才切入正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