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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奕臣低头读出了他眼底的期待,心里仿佛有沉睡的野兽在慢慢被唤醒,眼中有片刻的迷茫,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宁琮的野心被占领,胆子越来越大,他决定要好好勾一勾面前这个大太监,唇,慢慢递上,只差毫厘就要贴上去。 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窗户忽然一动,一声巨响,有人破窗而入。 昏暗的灯光下,一柄长剑从时奕臣身后刺过来,顺着宁琮的视线那就是直直像自己刺过来啊。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宁琮身体就发生了本能的自卫反应,他吊着时奕臣脖子的手一把用力将人带着转了个圈,本想自己躲过来那刺来一剑。 结果,刚把时奕臣带着甩过去,自己身侧就被那黑衣人一剑划来。 “刺啦——” 一声衣衫划破的闷响,他的手臂上一条长长血口子,宁琮忍不住痛喊一声。 时奕臣大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宁琮居然为他挡剑 太不可思议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愿意为他挨剑挡刀,就算是他的下属那也是利益权衡过后才选择的救他,从来没人会心甘情愿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 一时间,时奕臣心中震惊无比,那个黑衣人见刺错了对象,也跟着一个打顿。 这空隙时奕臣已经回神,一只手臂揽着宁琮的腰把他圈在自己怀中,一只手向后一伸够到了那藏在衣架上短剑,眼神锋利无比像沾了鸩毒般浓烈。他短剑快速一扫,带着宁琮已经转了一圈,挡开了对方再次袭来的攻击。 二人在屋内缠斗几个回合,时奕臣抱着宁琮多有不变,打的有些紧凑,眼看着对方招招凌厉,须臾间,大门破开,一声怒吼。 听风握剑长驱直入,跟来人缠斗起来,时奕臣不在恋战,他抱着宁琮闪到一边,将他放在床上,眉宇间有急色:“怎么样 忍得住吗?” 宁琮右手手臂被划了一道,割在rou上实打实的疼,他本意是想自己躲开啊,怎么结果就成了他替时奕臣挡刀 一言难尽啊,他蹙着眉,额头直冒虚汗,软糯糯开口:“公公,我疼。” 时奕臣忽然感觉到心中一阵痉挛,看着宁琮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又不敢使劲捏着他,抬眼看着那个打斗中的黑衣人神色一片阴鸷,对着听风便道:“留活的。” 敢进他的园子里伤了他的人,很好啊,就让他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动到他头上了。 听风本事他知道的,这个人的功夫他看了几眼就知道不是听风对手,那他后面一定要这个不知死活的胆敢袭击他的人付出代价。 时奕臣起身,去旁边的宝格架子上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那是他备着以防万一自己受伤不测用的,现在却用在宁琮身上。 旁边,听风已经把对方打到在地,那黑衣人看见自己不敌对手,握着手里的剑,反手就像自己戳去。 听风比他更快一步,直接一个扫狼腿把他手里的长剑踢翻在地,在接着一脚把人踹翻彻底撂倒。 “公公,此人如何处置 ”听风问。 时奕臣看也不看,阴森道:“先带下去,别弄死了,等我去。” 听风心中一紧,随即答应,看着地上男子,不管他是谁,恐怕都难逃一劫,公公要亲自动手。 已经多久了,时奕臣不会亲自动手整一个人 他又瞥了眼床上的宁琮,若有所思,他就知道,这个小世子对公公产生了影响。 听风收回思绪,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抗肩上就出去。 屋内,又剩下了宁琮跟时奕臣两个人。 宁琮脸上因为伤口的疼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鼻尖眼角都是汗珠,他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一张脸都是苦色。 时奕臣把棕色药箱打开,每个暗格里放置不同的药物跟医用品。 他从第一行的第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块纱布就要给宁琮按压止血,然后又略微急促的把其他暗格打开找来药膏准备给宁琮先涂上。 他动作简单粗暴,宁琮有些吓到,这个时代不比现代化,这样长长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万一让细菌感染那可就麻烦了,轻则发烧重则引起别的器官衰竭,那他还不得死啊。 这个时奕臣看着就是别人伺候他伺候的多的样子,估计给人包扎这种活还真轮不上他来做。 他可不想死在他手上。 于是在时奕臣拿着纱布给他胡乱擦拭血迹时,宁琮撑着身子向后一个瑟缩,面上发青:“我可不想早死。” 时奕臣的手顿在空中,随即看着他:“死不了,本公不会让你死。” 宁琮看他,艰难道:“公公,你让医官过来给我包扎吧。” 他看着时奕臣不像是个可以包扎好的人啊。 时奕臣听了脸上顿时阴沉下来,好呀,他一个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外加西厂的厂公,多少人求着他垂怜,面前这个人呢,他难得的展露自己温情的一面,想要亲自给他包扎,结果对方还不识相,看不上他? 时奕臣一把将他躲避的身子给拉过来,狠狠道;“没有什么医官。” 然后他蛮横的把宁琮好受伤的手臂给扯过来,将那只手的衣袖一拉,把那碍事的袖子给拽了下去露出洁白的手臂。一条寸长的伤口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白皮上斜躺着一条狰狞的伤痕,那鲜红的血口子深深刺进他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