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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唐糕将盖头扔向一边,左右环视着观察这间屋子。 这屋比她的闺房大,可谓是金碧辉煌,丝罗绸缎当桌布,彩釉名瓷做餐盘。红烛摇曳,将贴着囍字的金粉墙映衬得愈发煜煜生辉。 终于,她在一张沉香木八仙桌上发现一些茶点,一壶酒。奈斯。 供桌上摆着桂圆花生,红枣瓜子,唐糕将装着瓜子的瓷盘端下来放在八仙桌上。开整。 先吃茶点垫肚子,再嗑瓜子喝小酒。 当然,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唐糕从床底翻出一卷卷轴。这卷轴是送她入洞房的婆子丢给她的,嘴里说着,“小姐未经人事,若有不明白的,看此卷轴便好。看完后丢回床底,想必那探花郎也定是不会发现。” 看那婆子一脸暧.昧的神情,唐糕早就猜到了七八分,于是便羞涩地点点头,将那婆子打发走。 不过是春.宫.图而已,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图还不能够引起她的兴趣,所以最开始便丢在床底积灰。 但现在,只嗑瓜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她需要一些读物做消遣。 卷轴不大不小,刚好占半张桌子,就是看着卷的厚度,整卷下来应该很长。 唐糕磕着瓜子,面无表情地解开卷轴上系着的红绳,打开。 第一张图,两主角都穿着衣服。只是衣衫轻薄,女子润白的肌肤在薄衫下隐约可见。男子压在她身上,亲吻她漂亮的锁骨。 唐糕:“哦。”嗑瓜子。 戴着张毫无杏欲的脸,唐糕默默将卷轴拉开。 第二张图,这张图上,女子上半身轻薄的衣衫已全然退去,露出两只饱满的白兔。男子俯身含.住一枚粉红的樱花。此时,那女子脸上已是媚.态衡生。 唐糕:“就这?”嗑瓜子。 继续向外拉卷轴,很快,轴棍便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滚动着又将卷轴拉开数幅。 第三张图,男子上半身亦衣衫全无,露出矫健的肌rou。女子将细嫩的藕臂伸入男子的亵裤。虽是静态的画,可那玉白的藕臂却像是有动作一般。男子面上的表情亦变得难耐。 唐糕依旧面无表情地嗑着瓜子,一边嗑一边怀疑自己。她是单身太久没有需求了吗?为什么这图看着没感觉呢?一定是画得不行。 她又贴近了去看画,这是工笔画,构图精细,定是大师杰作。好吧,不是画师不行,是她不行啊! 再往后看看。 第四张图,两人身上衣物全无,紧密贴合,修长的手指深入隐秘的花丛。惹得珠泪断线,浸湿玉枕。唇瓣相交,静态的图画中,似有莺莺啼哭之声。 唐糕依旧像小仓鼠般吭哧吭哧嗑着瓜子,脸上的表情堪比一条晒了半年的咸鱼。 “一般。” 嗯,总之就是,提不起兴趣。 到了第六章图,已是红缨乱颤,人影相交。莺莺啼啼,雨打芭蕉,床榻猛震,似有散架之危。 “呵,古人真是小儿科。” 唐糕打了个呵欠,继续嗑瓜子。这只是平平无奇的几幅图而已,可是她太无聊,又只能看这东西解闷。 “肌rou线条不错,这个侧影打得好,床底下还有只猫,细节到位。” 终于,当她磕着瓜子看向第十张图时,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动。 “嚯,这姿势,以前没见过。” 好好研究研究。于是咸鱼无光的眼前,亮了。 等到第十二张图,唐糕纯白的小脸泛出淡淡粉红。 “这……有、有点东西。” 此时的唐糕,连瓜子都忘记嗑了。 大招都被放在后面,看到第十五张图时,唐糕的手心已然渗出一层薄汗,脸也红得像是只煮熟了的大闸蟹。 边看边不由在心里反问自己,这真是她这个年纪该看的东西吗?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这样真的不会受伤吗?人类的生理极限真的可以这么牛逼吗? 她真傻,真的,早知道自己见识浅薄,就不该说着卷轴内容无趣。古人就是古人,现代人玩儿的,都是古人玩儿剩下的。她甘拜下风。 一个字,强。 真当她收拾好赞叹的情绪重新开始嗑瓜子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探花郎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新娘尤为认真地研究满图春光,他神情莫测。 唐糕:“!”瞳孔地震。 她看了看新郎,又看了看摆在面前打开了一长溜的春.宫.图,再看向新郎时,发现新郎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此刻正在她和卷轴之间来回转动。 新郎斜靠在门口,双手抱胸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就是不进去。 如果现在周围没有人,唐糕一定当场发出鹅叫,围着整个安府长跑三圈,但是她不能! 救大命啊,这是什么人间社死?“yin.荡小娇妻”这五个字现在就明晃晃地刻在她的脑门上!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只能看着探花郎尴尬地笑。 她早就猜到这探花郎相貌非凡,只是没想到会好看成这样,恍惚间似若天上谪仙染了炼狱俗尘,时而清冷,时而昳丽,时而颓靡。 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那眼中有多了几丝豺狼般的危险。 唐糕心里一咯噔,涩图害她呀! 堂堂唐府嫡女,难道在新婚当夜就要痛失形象么? 痛苦.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