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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经平目送她远去,回过头观察瞿念。瞿念不喜欢他的目光,虽然没到引发恐怖谷效应的地步,但不得不说,被人用捉摸不透的神情盯着看的滋味不好受。瞿念已经知道他是那个送礼物的男朋友,所以没必要问废话。正不知道用什么来搭讪,聂经平主动开了口。 “你喜欢舒雨吧?”他说。 第一句话就令人破防。瞿念本来就喝不惯香槟,一下全喷了出来。他想马上否定,无奈还要抽餐巾纸擦脸。 聂经平倒是风轻云淡,递手帕的同时还有闲暇安慰:“没关系,舒雨很有人格魅力,我经常认识对她有好感的人。” 他的说法很耐人寻味。 说要去见南夫人当然是幌子,马里奥早已在楼上未开启的展厅等她。每当要抛头露面的场合,他总会用rou色贴纸把大片的文身遮掩起来,漆黑正装反而衬得他更像吃非法饭的大佬。他靠在桌边,而她抱起手臂边警戒边催促:“怎么样?” “除了共享文件里的,”马里奥娓娓道来,“南先生那里有件有意思的事。” 南征风澳门的女人逃跑了。这些女人有时候会被他称为“朋友”和“女朋友”,但实际就是包养的情人。其中一个跟了他一年多,却突如其来人间蒸发。南征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阵以待,态度积极得有点异常。据可靠消息,是因为那女人带走了一些证据,事关他的一些丑闻。 南舒雨已经想要到开始咽唾沫:“那女人在哪?” “我有在查。”马里奥眯起眼微笑,把桌上陌生人乱放的东西整理好,“不过,她可能也知道南家的厉害,藏得不错。” 区区一个普通人,就算逃到乌拉圭的热带雨林去,南征风雇的人也能坐着直升飞机去把她揪出来。南舒雨的目标是赶在那之前。马里奥却泼凉水:“我尽量,但我现在怀疑她被UFO抓走了。因为小南先生甚至找大南先生借了团队,眼下都没有任何进展。” “他去找爸爸借人了?”南舒雨略微思索,看来这次的料还不小。她很久之前就以抖落兄长隐私为乐,不过偶尔要识大局,懂得分寸才留一步,如今可不在乎那些了,“帮我找到她。能办到的话让我做你儿子的妈都行。” “那就敬谢不敏了吧。”马里奥知道她是夸张,终究还是调侃了一句,“我很享受单身生活。” 她回到坐席间,意外目睹瞿念正被几个年轻小女生簇拥,脸上带着痴痴傻傻的表情给她们变魔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是大陆还在上学的小名媛们竟然没认出南舒雨,临走还骂骂咧咧抱怨“阿姨你谁啊”。 “我是你妈!”南舒雨反唇相讥,回头想质问瞿念,却不得已捂住鼻子,“你喝了什么啊?” 瞿念试图睁眼却睁不开,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昏昏沉沉示意不远处的吧台:“……来了几shot。” “你脑残吗?”南舒雨感觉就像面对去五星级自助餐餐厅尽吃白米粥的乡下亲戚,满肚子火。 醉酒连飞机都上不了,她也不想碰他,即刻扭头召唤侍者。他们运气不错,到门口时恰好遇上单霓准备上车。 “舒雨?他这是怎么了?”单霓是最典型的双鱼座女生,性格完全按照三流少女杂志占卜页面上写的来,天真烂漫富有同情心,马上邀请,“我定做了新的麻将牌,先到我家去坐坐吧?” 在路上,瞿念其实已经渐渐清醒了。分明是在超一线城市的市中心,却像进入了乡下的庄园。单霓在车上的橱柜找凤梨汁,贴心地问南舒雨:“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 进了门,四只宠物狗飞奔而来,每条都油光水滑、肥美健壮。再往里,爬猫架像《千与千寻》里的水管阶梯布满墙壁,还有单独的卧室。南舒雨是头一次来,却有到哪都立刻“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天分,轻车熟路坐进沙发里。她接了个电话,顺便问单霓:“聂经平早上的飞机,现在也没地方去。他可以来吗?” 单霓向醉醺醺的瞿念介绍自己家:“之前是我伯母住。她不喜欢看到保姆,就在后面专门修了个门,他们都走后门进出。” “你伯母呢?”瞿念问。 单霓眨了眨眼睛,苦笑道:“她去新西兰看我哥哥,结果出了车祸,被撞死了。” 瞿念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拿酒精当借口颠三倒四:“你家真有钱。” “不,”单霓压低了声音,抱着猫偷偷告诉他,“比起舒雨还有Rachel……Rachel就是秦伶恬。我家根本不算什么。” 南舒雨正在享受单霓家的按摩椅,十分陶醉,尽管第一反应是她也要买一个,但一想到现在的家根本不可能摆得下,这东西占地方又不便宜,终究还是放弃。 聂经平来了,还带了一些食材,借用单霓家的厨房做蟹rou沙拉给他们吃。他厨艺不错,尤其擅长做那些比较繁琐的菜。特地买了朗姆酒,就为了在沙拉里放那么一点点,剩下都送给了单霓。 吃完东西,南舒雨立刻提出要出去散步,还拉着瞿念一起。把聂经平和单霓留下收拾残局。她时常这样反客为主,对不够熟悉的人来说无疑是没礼貌的一种,但聂经平从不为未婚妻的这种特质向人道歉。因为在同龄人中,他们总是主导者,所以很难察觉到这样有什么不对。 聂经平在看单霓家的收纳架,单霓摆弄着咖啡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