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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吸了吸鼻子,说话时带着哭腔,眼泪都快流下来:“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们就算瞒着我,我也能猜到一些。” “父皇自小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如何为人处事,也说过做人要正直,明事理。我只是喜欢在亲人跟前撒娇,因为想在你们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福安……”祝暄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越发五味杂陈。 “jiejie,我知道你在调查的事肯定与父皇有关,父皇也对表姑父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原本我以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青芳的死……”福安哽了一下,垂下眼接着道,“总之,我心里自然是希望jiejie能和父皇好生相处,可若真是父皇……我一定不会偏袒任何一方,jiejie你放心好了。” 她这副模样实在令人心疼,祝暄不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安慰道:“没有的事,别想太多了。” “明天我就让人去查那侍卫的下落,今晚早点睡吧。” “……好。” * 漫天沙土飞扬,大风吹拂过裸.露着的每一寸土地。 一小队人马正朝着前面的山谷进发。 为首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侯爷,实在看不清面前,咱们要不先撤退吧?” 马儿艰难前行,背上坐着的那人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眉眼间的毅然却不减半分,“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时刻警惕四周,已经临近山谷可能有埋伏。” “是。”那人扯着缰绳让马儿调转了方向,后面跟着的众人也随之转向另一边。 好不容易找了一处能遮挡风沙的地方,刚好有个山洞,瞧着是天然而生并非人为。 “侯爷先进去躲躲,我们几个再去看看。”那人说着已经带了几个精壮的重新投入风沙的怀抱。 谢峥远沉声叮嘱道:“小心。” 眼看着那些人的身影逐渐被风沙掩盖,山洞里正有人准备烧火取暖。 谢峥远眉头紧皱地看向无名,无名立马过去将那人手里的木头拿走,“在这里生火,是想把位置暴露给敌人吗?” 那人吓得脸色都白了,赶忙一边道歉,一边缩到了角落里,生怕挨打。 其实新兵不懂这些也是正常,谢峥远也没太在意,这会儿喝了口水,又看向无名递过来的木头。目光扫过眼前地面的每一寸。 “这里有木头,那边的灰炭又尚有余温,证明曾经有人来过。你们拿上兵器再去四周看看,警惕一点。” “好的侯爷。”又是几人出了山洞。 谢峥远眼皮也不抬一下:“无名,你跟他们一起。” “侯爷,这……”无名的目光在仅剩的殷无霜身上略过,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可他也知道,主子把他支出去自有道理,最后也只得应下,转身出了山洞。 阴冷的山洞里只有两人面对面坐着,谢峥远将手里拿着水袋搁到一旁,冷冷看向面前的人:“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第38章 . 及时 幸好你来了。 “姑娘, 方伯找的人来回信了。”茗喜快步进屋凑到祝暄耳边,“说是在南大街的一条巷子里瞧见了个差不多身形的,已经连续三日傍晚在那儿了。” 祝暄将手里的茶盏搁下,眉头微皱:“南大街, 那不是平远侯府门口的那条街?” “正是呢。” 频繁出现在侯府附近, 看来跟她猜想中的大差不差。 她垂眼又抿了口茶:“叫方伯来吧, 我有事要交代。” “是。” 关于青芳的死, 虽然已经能够确认就是皇帝做的手脚,可福安到底还住在将军府, 她也答应过要帮忙查出来,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做些什么安慰小公主。 正好方伯曾是军营中的人,府里的家丁有些也经过他的训练, 关键时候派得上用处。 “姑娘,这些事交给我就好,您不必亲自去。”方伯显然有些担忧。 祝暄却摇摇头:“不用担心,我如今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有些事只有她亲自出马才能够清楚,有关谢峥远以及圣上的事尚且不方便透露给方伯跟其他人。 “可是……”方伯还想再说什么,可终究也没再说出口, 只再三叮嘱她保护好自己,这才答应下今晚的行动。 天一擦黑,一行人就从将军府后门而出, 朝着平远侯府的方向去。 祝暄扮上男装, 手里捏着福安给她的那块玉佩走在几人中间, 心中惴惴不安。 临行前她去看了桃喜,恢复得不错,如今已能正常吃饭说话了。 她本没打算跟桃喜说今晚要去南大街抓人的事, 可到底人家是曾为她豁出去一条命的,又是阿娘的人,祝暄犹豫半晌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桃喜。 “姑娘,我虽不知其中内情,但也听闻上面那位是织了一张天大的网。咱们要万事三思而后行,时刻小心应对才好。”桃喜担忧地拉起她的手。 “公主住进府里也有段日子了,除了一开始有人来送东西以外,宫里边再没人来过。可为何这时候那个迟迟不出现的人却出现了,又正好被咱们的人多次看到?” “姑娘,这些事情都值得深究,值得考量。” 桃喜的话在耳边回响着,祝暄拧眉看向愈来愈近的南大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