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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去看守所找维卡问了话,核实了三件事。 首先如同推测,安东退租时留下了一箱子物品送给两位室友。 维卡和妥耶夫斯基因为忙着设局骗钱,一直没来得及去整理那箱二手用品。依照妥耶夫斯基的习惯,他在22日无事可做后,八成会把箱子整理一遍。 另外,维卡和安东成为室友后,没察觉到他有古怪的地方。 同样也没看到妥耶夫斯基梦游,那人睡得沉,时不时打呼噜能穿透卧室房门。 换言之,妥耶夫斯基的类梦游症行为是突发的。 维卡却说楼下醉汉的话不能信。 那人一天到晚喝得烂醉,以往编造过独自与三头熊在街头打架大获全胜的消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发生。 四周邻居也把醉汉的故事左耳进右耳出,知道那是一个说话很不靠谱的人。 不论醉汉是否可信,必须见一面妥耶夫斯基,判断他有没有被不明气息缠上。 今夜再来拜访,在楼下餐馆等待一个多小时,也没能等到人回家。 ”不如明天再来?” 晚上,图列斯基收到消息,让他开车也来妥耶夫斯基家,说不定中途要用车去一些地方。 三人等在了公房附近的小饭店。 饭店快要打烊了,对面妥耶夫斯基的房间还没亮灯,上楼敲过几次门也没人回应。 “今天是休息日,也许妥耶夫斯基去哪个朋友家里玩了。“ 图列斯基认为没必要傻等,“等明天一开工,他就会出现的。” “附近地铁站的末班车是晚上十点半,等到最后一班车的时间过了再说。” 过云从瞥了一眼窗外,这条街也没其他适合等人的店铺。“我们换个地方,去车上等也行,去其他店也行。” 图列斯基不太明白,有必要这样执着吗? “即便我们见到了妥耶夫斯基,从他口里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线索,后续调查也需要等到明天白天再继续。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明天再来?” 奉衍说,“因为明天是十月初一。” “什么?” 图列斯基不明白,“这是华国的纪年方法,十月初一怎么了?” “十月初一,寒衣节,是一个祭祀先祖的节日。” 奉衍简单说明,“自古习俗,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成为三大鬼节。你应该能做字面意思的推测,鬼节更容易发生诡异离奇的事件。” 图列斯基不太懂华国的风俗,也不怎么相信鬼魂幽灵的存在。 他站在客观的角度,“那是华国的节日,这里是莫斯科。鬼,它还能跨国境攻击?” 过云从没有谈复杂的阴阳磁场之学,只问:“我们来莫斯科在调查的也不一定俄国鬼,也可能是华国鬼,那你觉得它遵守哪边的风俗规矩?” 这把图利斯基给问住了。 人到了一个国家应该遵守当地法律,那么鬼怪怎么算?过哪一边的鬼节? 一分钟后,他从纠结中回神。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思考,他怎么可能懂鬼的思维方式。 “好吧,我听明白了,你们是担心妥耶夫斯基明天会出事。” 图列斯基觉得那种可能性很低,“难道你们真的信了醉汉的话,认为妥耶夫斯基有梦游症?就算是有,他还能坐地铁坐到一半去梦游?这不合常理。” “鬼怪的出现也不合常理。” 过云从没想和图列斯基抬杠,“你说得对,傻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走吧,去个有电话的地方,想办法了解妥耶夫斯基今天最后去了哪里。” “白天,妥耶夫斯基隔壁邻居说他是出去找工作了。” 奉衍看向图列斯基,“你能联系上那些招工头吗?进入地下下水道搜查的临时工们是不是在某个劳务市场做了登记?那就找出今天妥耶夫斯基是去哪里面试了。” 什么?上帝啊! 图列斯基没能掩饰不可置信的神色,这说的是人话吗? 理论上,的确能做一层层追查。现实与理论却总有距离,这追查范围实在太大了。 过云从补充一点,“今天是周日,也就是说妥耶夫斯基去了休息日也能应聘的地方,算是稍微缩小查找范围。” “两位,你们清醒一点。这里是莫斯科,不是一个村庄。” 图利斯基从现实出发,“按照你们的推测,明天是什么鬼节,也就是说妥耶夫斯基今天没能回来,很有可能被鬼叫去了。我们需要在明天到来前,尽可能地确定他的位置。” 说到这里,图列斯基苦笑,“你们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荒唐了。一般情况下,弄清楚这点事至少要三五天。” 奉衍只道:“我可以加钱。” 有钱了不起啊! 图列斯基认为这样做是没事找事,但他无法理直气壮说不干了。加钱,谁不喜欢?反正他喜欢。 “好!查!” 图列斯基安排,“我先把你们送到附近的酒吧,你们可以时不时去看看妥耶夫斯基有没有回家。我去办公室设法联络人,一有消息,立刻去酒吧汇合。” * * 午夜,23:32。 图列斯基在两个半小时后,带着最新消息来到酒吧。看着过云从与奉衍的神色,猜到妥耶夫斯基至今没有回家。 他的表情也不太好,“好吧,我承认了你们可能是对的,妥耶夫斯基也许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