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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邵劲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时秘书得在里头蹲一夜。” 蹲一夜? 果然,这女人把人打残废了? 闻靳言皱眉道:“连保释都不行?” “我说了,人李队也同意了,可时秘书拒绝了。” “……” “这还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想接受法律的制裁。” 邵劲回想起这件事来也是十分无语,他都把保释手续全部做好了,就等着接时繁星出来了,可她非不干,说什么自己也有错,应该跟那个李什么的泼妇一同拘留,想起来那李什么的泼妇听见时繁星这话时的表情,邵劲就觉得好笑,那女人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活了四十岁却被一毛丫头给弄进拘留所了,被民警带走时那副撒泼打诨的样子……确实可怜。 邵劲活了三十几年,也头一次见到上赶着将自己送进拘留所的。 他那时大妹子……是个人物。 闻靳言深吸了口气才没在邵劲面前发脾气,隐忍道:“她还说什么了?” 邵劲想了想,道:“没了。” 没了? 闻靳言牙关一紧,假如时繁星在的话,他能将她嚼碎了。 邵劲并没发现闻靳言的反常,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道:“闻总,现在是回家还是公司?” “去酒店。”闻靳言咬牙切齿。 “大白天的就去酒店开-房间不太……好吧。”终于发觉闻靳言脸色不对,邵劲这才忙把嘴巴闭上,开车送闻靳言去最近的酒店。 办完入住手续后,邵劲跟着闻靳言上了楼。 “脱衣服。” “……不、不太好吧?”要被我大妹子知道,我小命难保啊。 何况我也不好这口啊…… 可老板长得不错,算了,委屈一下自己吧。 邵劲边想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干什么?”见邵劲直接在自己面前脱衣服,闻靳言立即沉了脸色。 脱到一半的薄卫衣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下了,邵劲怔住:“闻总,这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 “谁叫你在我面前脱的?”闻靳言嫌恶地皱眉:“你去隔壁,脱好之后把衣服裤子放在门口。” 邵劲:“……那我等下怎么办?” “你穿我的,之后把我的车开去公司停车场。”闻靳言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问邵劲:“你早上洗过澡没有?我不喜欢隔夜不换的衣服,有味道。” “……洗了。” “去隔壁,对了,还有你的帽子也留下。” “是,闻总。” 脱好之后,邵劲按照闻靳言的指示将衣服裤子全都放在门口,等闻靳言拿走后又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直到隔壁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邵劲才探了个脑袋出去,这时候闻靳言已经不在房间了,他脱下的西装和裤子也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基基床上。 邵劲想,老板是洁癖和强迫症都占了啊。 老板穿了自己的衣服……万一真被他闻出什么味道来?自己早上没洗澡的事儿不就穿帮了? 他会被开除的吧?!!! 从酒店里出来,闻靳言在路口站了一会儿,想伸手拦车又觉得有失身份,可要不拦车的话,他就没法坐车……正当他站在路口跟自己暗暗较劲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闻靳言先是一怔,随后伸手想要拉开车门。 “不好意思让让,这是我叫的车。” “……” 闻靳言顿觉尴尬,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车不坐,偏偏要在路口跟人抢出租车。 “走不?”这时,又一辆出租车在他边上停了下来。 闻靳言这回学谨慎了,压低头上的鸭舌帽问了句:“跟我说话?” “这就你一个人,不跟你说话难道还是跟空气,小伙子挺会说笑。” “……东阳分局去不去?” “去,上车。” 听出租车司机说去,闻靳言才放心地上了车。 不过说实在的,这衣服怎么那么臭? 邵劲那小子到底洗没洗澡? 半路的时候,闻靳言又让司机靠边停下,自己去餐厅随便点了两样饭菜打包,之后又让司机送自己去东阳分局,等付完钱下了车,闻靳言一手拎着一只打包袋,一手压低帽檐往分局大门走去。 “你找人还是报案?”见有个穿卫衣戴鸭舌帽的青年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民警过来询问,又见他手里拎着的袋子里装有一次性饭盒,于是问他:“是送外卖的?” 闻靳言不想被人看见,低着头道:“我来给人送饭的。” 见面前的青年鬼鬼祟祟,戴着鸭舌帽还一个劲儿地躲来躲去不敢见人,民警觉得他挺可疑,正要拉他进去好好问几句,这会儿正碰上出来吃饭的李平安,民警立即跟李平安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李平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靳言?”李平安不确定道。 闻靳言一怔,抬起鸭舌帽下的一张脸朝向李平安。 李平安愣了愣,又赶紧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他穿着件旧卫衣,一条牛仔裤也洗得发白,紧接着还瞧见他手里拎着的打包盒……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为了顾及闻靳言的颜面,李平安特意支开那民警,之后将闻靳言拉到一边小声道:“家里破产了?怎么都干起送外卖的活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