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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梨握着薄被的边沿处,看着江肆在床边坐下,眼中湿润,转而拉住了江肆放置在床边的手掌,脱口问道:“师兄,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怔愣。 江肆笑了笑,道:“阿梨,什么意思?” 白幼梨脸颊涨红了,慌忙松开了江肆的手掌,语无伦次道:“我……我觉得师兄应该很累,但……但是师兄让我不要离你太远。” “好了,”江肆见她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收起了调侃的笑容,“我不用睡,你睡吧,我守着你。” 因为刚才的失言,白幼梨有些难为情,见事情已经翻篇,连忙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马上就想到江肆现在看不见,补上道:“那我就睡一会儿。” 说着,她便开始酝酿睡意。 江肆也没再说话,只坐在床边,脑袋微微侧着,好像在倾听白幼梨的呼吸声,以此来判断她的状态。 可白幼梨的呼吸声一直都没有变化,甚至有越来越急促的倾向。 果然,没过一会儿,白幼梨便睁开了眼睛,无奈又委屈地说:“师兄,我有些睡不着。” “刚才不是说困了吗?”江肆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 白幼梨不敢说,她心口疼得厉害,虽说没有之前在小巷子里那般严重,可也已经疼得无法入睡了。 她有些难受,没忍住想要去捂住心口。 可江肆却稍稍掀开了她的被角,紧接着也躺上了床榻。他一条手臂穿过白幼梨的后颈下,一条手臂搁在被子外面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睡吧。”江肆道。 白幼梨双眼微微睁大,甚至差点就忘记了心口处的疼痛。她双手还放在江肆的胸膛处,一时间动也不敢动。 她浑身都有些僵硬,能感受到江肆的下巴搁在了她的发顶,搂着她后背的手掌轻轻拍抚,就好像是在哄她入睡。 鼻尖萦绕着江肆身上的沉木香,这久违的味道让白幼梨分外心安,这几天的紧绷和劳累似乎都被一扫而空,就连心口疼似乎都被舒缓了许多。 被江肆温暖而宽厚的怀抱包围着,困意再次上袭,白幼梨再次打出了一个呵欠,随后脑袋动了动,在江肆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白幼梨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江肆拍抚她背部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转而开始抚摸她的长发,手指缓慢,满是缱绻和心疼。 不同于他安静无声的胸腔,白幼梨的心跳声很平稳,一下一下地跳动,就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口上,抚平了他的不安。 白幼梨不安,他又何尝不是。 等怀中的小姑娘睡熟了好一会儿,江肆抚摸她长发的动作不停,指尖上却慢慢出现了一缕缕浅淡的魔气。 那些魔气看起来并不稳定,顺着江肆的手指慢慢地流动,而后又转化成一缕缕白色的灵力,最后汇聚进入了白幼梨的丹田处。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江肆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他咬咬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连指尖也泛着青白。 他的袖口处藏着一块黑色的魔石,上面刻印着可以将魔气转化为灵力的阵法,现如今已经裂成了两半。 这个法子十分消耗心力,而且效率也很低,他这两天恢复的全部魔气最后也只化出了为数不多的灵力。 不仅如此,刻印这个阵法也很消耗魔气。 但好在有了效果,江肆明显感受到白幼梨原本有些泛凉的手慢慢温热,呼吸声也更加沉稳了起来。 第二天,白幼梨懒得睡了一个好觉,早早地起了床。 罗爷爷和罗奶奶因为要去菜地,起得也很早。白幼梨正好跟他们说了今日就想要离开的事情,二老并没有说什么。 他俩一开始就知道白幼梨去镇上是为了置办宅院,也给她提供了消息。而昨天回来的路上,二老也问了她,知道她已经买到了宅院。 就着这几日的收留和帮助,白幼梨再三感谢了二老。 罗爷爷和罗奶奶都说不用,之后,二人还驾着牛车送二人离开,最后把二人送到了宅院门口才离开。 送走二老后,白幼梨拉着江肆的手腕带他走了进去,一边带着他熟悉了一下里面的构造,一边还说:“真的很感谢罗爷爷和罗奶奶,要不是遇见了他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点头附和。 白幼梨说得很认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这间宅院内布置都还很新,每个房间也都还很干净。书店的老板娘之前也说过,他们之前每个月便会来这里打扫一次,上个礼拜为了顺利卖出去,还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扫。 所以最后只剩下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买。 于是白幼梨决定,当天下午就去租用一辆马车,去街上采购,接着又念叨了一长串需要买的东西名字。 江肆默默地听完,最后道:“我和你一道去。” “可是……”白幼梨望着江肆的双眼,欲言又止。 “无碍。”江肆轻轻一笑,随即牵着白幼梨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往回走,看起来很是自然顺畅,俨然不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 最后,二人还是一起去街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