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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白幼梨不明白为何江肆不回答,以为这个话题就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听见江肆道:“叶谷主不是想带你去花幽谷吗?” 白幼梨微微讶异。 这件事情叶花轻只跟她说过一次,她也没有告诉江肆,原本也没打算让他知道的。现在被江肆突然提起来,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你想去吗?”江肆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白幼梨张了张口,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说实话她也很纠结,就如同叶花轻所说,如果想要继续修习进步,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随她去花幽谷修习乐音。可是她也确实舍不得江肆,她不想离开苍山。 “想去便去。”江肆道。 说这话的时候,江肆目光偏移,看向了桌上的瓷瓶。 白幼梨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心里不自觉有些落寞,师兄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当真没有一点不舍吗? “师兄,我……” 我不想去。 她话没说完,江肆却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头。他踱步至白幼梨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件事你便自己做决定。” 说完,又道:“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白幼梨看了看江肆的苍白的脸色,只好咽下方才快要说出口的话,转而道:“好,师兄你休息吧。” 说着,她忍住泪意低头从储物玉佩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香囊。见江肆投来询问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香囊,一阵轻柔的暖香渐渐浮起。 “这是会理师叔给我的,挂在床头,有安眠的作用。”她垂眸不去看江肆,语速飞快,“师兄,我给你挂上吧。” 这香囊里面放的都是安眠静神的药材,想来对他也会有用。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幼梨似乎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可是她也没去想那么多,直接跟在江肆的身后走进了内屋。 江肆一向喜洁,所住的房间也素来整齐有序,丝毫不乱。他伸手掀起鲛纱,入目的便是他的床榻。 白幼梨把香囊在床头挂好,随即一阵淡淡的莹光便萦绕在了香囊上面。香囊无风自动,清浅的香气传出。 香囊的香味很浅很暖,不仅不会让闻到的人觉得多余,反而浑身都放松了。 白幼梨犹记得,这香囊是她刚到苍山派的时候,会理托人送给她的。因为那时候她修为尚浅,夜间还需要安眠,这香囊就派上了用场。 后来她晚上不睡觉了,只打坐静修,于是这香囊也被收起来了。后来再用上的时候,便是江肆接受宗门任务出去猎杀妖兽,那段时间她总是发梦,不得安生,便也是靠着这香囊好了许多。 等白幼梨挂好香囊,江肆已经在床榻上躺下,双目阖上。 他脸色苍白,眼睛下面带着一点青色,看样子是累极了。他睡相极好,薄薄的蚕丝被搭在他的心口处,双目紧闭。 看到这一幕,原本想挂好香囊就离开的白幼梨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转而又去一旁搬了一张小小的竹椅放在床头,顺势坐下了。 她双肘放置在江肆床边,两手托腮,看着江肆的脸,“师兄……” 白幼梨用气音唤道,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江肆有反应,便放下心来。师兄疲惫,都累得睡着了,那她在这里守一会儿,应当也没关系吧? 她看了看江肆搭在胸口处的手,随即伸手摸了摸,果然是一片冰凉。于是,她把自己的和阳玉拿了出来,掀起江肆被子的一角放了进去。 香囊声轻缓传来,江肆的呼吸声也慢慢地变轻了。 过了一会儿,白幼梨又去摸了摸江肆的手背,这一次入手的便是温热的,看来是和阳玉起了作用。 她这一摸,便舍不得松手了。 白幼梨喜欢江肆摸她的脑袋,喜欢江肆拥抱她,也喜欢江肆牵着她走路。 江肆手掌宽厚,每当牵着的时候,白幼梨便会觉得满满的安全感。仗着江肆睡得沉,白幼梨两手握住了那一只手,细细打量。 因为练剑多年,江肆虎口处和指节处都覆盖着一层薄茧。可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母庸质疑这是一双好看的手。 白幼梨看着眼前两只截然不同的手,有些轻怔。她的手比江肆的要小上许多,而且还要白嫩些。 她把江肆手掌上的薄茧摸了又摸,双眼却突然模糊了。等眼前再次恢复清晰的时候,江肆的手心里却落了两滴眼泪。 她连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江肆的手心,之后才去擦拭自己的双眼。直到她觉得不会再落泪了,才把衣袖拿开。 白幼梨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她抬眼便可以看见江肆一脸倦容,分明平时警惕得不得了,这时候却只能闭目休息。二人相处五年来,她何时见过这般虚弱的江肆? 再来就是,虽然她现在没有切身体会,可也知道江肆体内灵力和魔气相撞该有多么痛苦。这么久了,师兄都是一个人承受着。 白幼梨不想去花幽谷了。 本来江肆就不喜与人结交,整个苍山派便只有她会关切他。若是她也离开了,那江肆岂不是又和五年前一般,又独来独往了? 想到这里,白幼梨只觉得难受得无以复加。她双手拢着江肆的右手,看着江肆的面容,轻声哽咽。 “师兄,阿梨好心疼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