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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看见江肆,投入久违的温暖怀抱,她就控制不住地变得很脆弱。 就算她已经不再是初入苍山的小姑娘,现在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可归根结底她在江肆身边永远都是渴望得到保护的一方。 她浑身冰凉,单靠着本能和直觉把江肆抱紧,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汲取到温暖。 江肆感受到小姑娘浑身的凉意,只能抿着嘴唇把她抱得更紧。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找回白幼梨之前他有多害怕,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此时的夕阳早已西沉,天色也渐渐黑了。夜晚的森林总是充满了危险,是以他们必须在夜色完全落幕之前找到过夜的地方才醒。 可过了好一会儿,白幼梨也没有冷静下来。 无法,江肆只好一手紧紧地托着白幼梨的大腿根处,一手去提起先前被他插在地面上的黄泉,按照白幼梨之前的路线往东走去。 白幼梨昨夜落脚的树洞是不能住了,这里魇魔布置幻境遗留了太多的魔气。 不知道过了太久,白幼梨的身子才渐渐回暖。 她个子娇小,又爱撒娇,总是会无意识地向别人索取一些温暖。就比如现在,她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江肆的怀抱里,再也不出来。 感受到江肆的平稳移动,白幼梨将自己窝在江肆心口处的脑袋往上挪了挪,没忍住就着江肆的肩头擦了擦眼窝里的泪水。 等擦完后,她又把下巴抵在江肆的肩窝处,可怜巴巴地看着身后变换的风景。 因为方才流了太多眼泪,她此刻的睫毛也还是黏糊糊的糊在一起,眼眶也是红通通的,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孩子。 伴随着微风吹过,白幼梨混沌的脑袋清醒的不少。 她环抱着江肆的脖颈,两手环过放在他的颈侧。因为方才握了剑,她此刻双手还是冰凉不已,她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太冰了会冰到江肆。 是以,她偏头看了看江肆的表情。因为她趴在江肆的肩头,是以只能看见江肆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下颔。 白幼梨手指挪了挪位置,感受到江肆的脖颈处,自己方才放了手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凉。 于是,白幼梨慢慢地挪开了手,转而把双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同时环住了江肆的脖颈,颇有些给他取暖的意思。 她动作幅度很小,自以为很小心,却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一丝不漏地落入了江肆的眼中。 现在安稳下来,白幼梨便忍不住去回忆幻境中的所见所听,想到幻境最后江肆的表情,又不自觉地难过。 于是她忍不住又把江肆抱紧了些,嘴里小声嘟囔着:“师兄……” “嗯。” 江肆微微侧头,回应很快。 “没事……” 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唤道:“师兄。” “嗯。” 分明江肆的声音就在耳边,可白幼梨就是忍不住去寻求安慰,是以她一路上唤了好多次,似乎要一直听到师兄的回应才能安心。 “师兄。” “嗯。” 江肆倒也不厌其烦,依旧很耐心地回应。 他对白幼梨,一向是给足了耐心。 天色渐渐晚了,天边的圆月光亮越盛。 白幼梨趴伏在江肆的肩头,脑袋朝着江肆的方向,趁着江肆只看着前方的路,她悄悄地抬眼打量着江肆的眉眼。 母庸质疑,江肆的脸是好看的。 不同于靳子琛的温润如玉,江肆更冷。他分明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因为偏冷的气质和眼神,看起来并不好相与。 因为鲜少有人近江肆的身,是以也很少人知道江肆的左眼眼角处有一颗小痣,离眼眶很近,白幼梨一早便发现。 那颗小痣在一定程度上柔化了江肆的表情,可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冷漠。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江肆垂眸轻轻看了她一眼。白幼梨没来得及收回眼神,和江肆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因为天色太暗,白幼梨没看清江肆目光中的含义,只是眨了眨眼睛,眸子润润的还带着一点水光。 好在江肆也没追究她盯着自己出神的事情,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前面的路。 见此,白幼梨也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只看着江肆的侧脸出神。就在方才恍神的一瞬间,白幼梨有些迷糊,差点分不清现在是在四季峰还是五年前的苍山派。 其实白幼梨已经可以下来自己走了,可是她却不想开口跟江肆提。 她和江肆亲近的机会有很多,可像现在这般亲近还是在江肆主动的机会却很少,是以她格外珍惜,一点也不想失去。 所以她选择缄口不言,就让江肆认为自己现在害怕得腿软也没关系。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有些担心,她怕江肆问她。她清楚得很,如果此刻江肆问她是否可以自己行走了,她一定不会撒谎。 可是她不知道,只要她不说,江肆其实也不会问。 江肆其实也同她一样,不希望她就此选择离开他的怀抱。而且他也知晓,若是白幼梨此刻说要自己走,他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所以他选择不问。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顺着夜色前行。 应当是因为魇魔出现在四季峰,带来太多威压的原因,二人在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其他妖兽,也顺利在距离树洞不足两里路外找到了一个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