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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明愿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他自个儿会不清楚? 他体内的问题是静慧神尼设下的疑阵,专程用来迷惑医仙门一众峰主与长老的。要是眼前这位谢真传真能解开,那说明这位谢真传的医道修为是真的高啊…… “那我就先行谢过谢真传了!谢真传尽管施针,我信得过谢真传。” 就算施针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有办法解决。 这是佛明愿出于对自身实力的充分信任。 谢飞鸿点点头,屈指一弹,手中金针尽数弹出,齐齐刺入佛明愿的体内。 佛明愿感知着那些金针-刺入的xue位,心生不解与疑惑。 为什么要封这些xue位? 这路数怎么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会不会是这位谢真传诊断错了? 还是说这位谢真传有什么奇缺罕见的独门秘术? 佛明愿打算继续看看,反正也不碍什么事。 只见谢飞鸿以双手虚空刻阵,每一道阵纹都会落在那刺入他周身大xue中的金针上。 金针微微颤动,原本看起来好似随时都要溃散掉的阵纹居然勾勒了起来,阵法逐渐成型。 随着阵法的加持,佛明愿感觉自己体内好似进入了一种恢弘博大的镇压力量,直接将他体内的某种东西镇压。 是什么被镇压了? 佛明愿用心感知自身体内的精血与真元,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精血与真元不出现异常,那就无须担心。 谢飞鸿收针起阵,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以金针布阵这种想法原本只存在于她的设想之中,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成了。 她看向佛明愿,满脸真诚地说道:“灵女,我方才观察到你体内阳盛阴衰之势已然蔓延到了极致,与我之前行功时走火入魔之兆完全相同。我深知走火入魔之恐怖,便以金针结阵之力将你体内这些异生的阳气与精元全部封锁。” “此等行针结阵之法,会助你逐渐消磨你体内的阳气与精元,待你体内积攒的阴气与阴元压过阳气与精元时,金针所结之阵自会溃散。” 佛明愿整个人都傻了。 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方才忘了探测体内的阳气与精元,这会儿再去探,果然那原本沸腾炽热的阳气与精元就好似一潭死水般,任尔他如何想方设法地激荡调用,都泛不起丁点儿的涟漪。 让他去修行至阴之法,在体内凝练阴元,这与让他自宫有什么区别? 谢飞鸿见佛明愿此刻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内心的猜想,她心底冷笑。 昔日之因,今日之果。 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虽然她不知道十方药师佛宗为什么要让一位僧人来假装灵女,可她知晓这不是小事。 只要十方药师佛宗还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就必须把这件事忍下去。 不然佛宗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再者,佛明愿体内确实阳盛阴衰,这对于男修士来说再正常不过,可对于女修士来说,便是大隐患大疾症! 她完完全全是出于对‘灵女’的关心啊…… 谢飞鸿满脸真挚地看向佛明愿,将医者仁心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她问,“灵女,你放心,我已经将你体内那些异端阳元尽数封锁,只要灵女肯下水磨工夫,不消半年时间,定能将体内的阳元耗尽,尽数化作阴元。届时,灵女体内的顽疾便算是彻底消解了。” 佛明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同谢飞鸿说,“那我在这里谢过谢真传了。” 谢飞鸿谦虚地摆手,“医道三宗同气连枝,灵女无须客气!就当是我还灵女赠予宝血的人情了。” 佛明愿:“……” 他细数自己见到谢飞鸿的这几次,每次都是他暗中挑起机锋,又每次都被谢飞鸿看似毫不经意地化解,属实蹊跷。 关键是每次他都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不过是一些血罢了,日后多运功修养凝练几次,便能再凝聚出来。” “谢真传有所不知,我体内确实阳盛阴衰,此与我修行之功法有关。若是绝了我体内的阳元,我一身修为等同于废人。还得劳烦谢真传帮我解开这封阳锁元之阵法。” 谢飞鸿憋着心底的笑,义正严词地说,“这怎么能行?阳盛阴衰出现在女修士身上,是为早夭之兆!为了灵女的安全,这阳盛阴衰之兆必须破解掉,我相信任何一位医修看到之后都不会袖手旁观!” “况且,这封阳锁元的阵法一经形成,唯有体内的阳元被阴元彻底压制,才会自动解开,否则就只能找修为入了中三境的大修士来强势抹除阵法。” “可阵法强势抹除并不安全,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经脉,严重者会让人一身修为尽付之东流,沦为废人。” 佛明愿心中的泪就好似十方药师佛宗前那条流经西荒的洹(huan)河水一样滔滔不绝。 他不死心地问,“可还有别的办法?” 谢飞鸿当然没有把事做绝,她装模作样的深思了一番,沉声道:“有。” 佛明愿眼中希冀重燃,“何种办法?只要谢真传能解了我体内这阵法,再难的法子我也要试一试。” 谢飞鸿道:“其实也不算什么法子,还是原先那路数。待体内阳元消耗一空,这阵法自然破解。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灵女你散去体内阳元,这阵法自然就溃散了。只是散功重修的路子我走过一遍了,太过辛苦,修为尽数失去之后也太无安全感了。这法子,不提也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