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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 他的师父吐出一口血,活活被他气死。 一气宗死的死,堕魔的堕魔,整个宗门一夜之间只剩下一气真人一个人。 他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并归结于:都是他们逼的。 他们不逼,他何苦走到这一步? 师父老老实实将宗门交给他,他何须亲手为自己铺一条血路? 他放消息出去,一气宗被妖怪血洗,而他用尽毕生所学战胜妖魔,为宗门报仇雪恨。 从此,一气宗只收些低阶修士。 在修士界也算美名盛传,因为收资质好的宗门比比皆是,唯有一气宗与众不同,给那些低阶修士归宿。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无人知道盛名背后,仅仅只有一己私欲。 一气宗不需要有比他厉害的修士,他一气真人就是一气宗的天花板。 半辈子过去了,他连自己都骗了。 而他守护一生的秘密,被江莲一语道破。 弹琴的手被琴弦刮出血来,他恶狠狠瞪着江莲:“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一气真人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在那一刻,他像个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flag。 通常先说这句话的人都死得透透的。 听腻了这种话的江莲自然无趣到极点,垂眼看着崩开翘起的琴弦,“你知道发明这招的那个修士是怎么死的吗?” 未等到回答,她继续说:“浑身都是魔气,被我一剑扎死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江莲的手肘抵着腿,手掌撑着脸,气定神闲地盯着他,“井底之蛙。一辈子都没出过三方城吧?也是时候蹦出去看看,天可不是圆的。” 一气真人被她刺激得一下子扯断剩余的三根琴弦,整个人都随着断弦变得奇形怪状。 比水猴子还丑。 江莲嫌弃地缩缩脖子,属实是丑到她了。 没想到打人打不过,就用这种恶心人的招。 她最讨厌雄性丑东西,恨不得换一双没见过他的眼睛。 池离言长耳朵了,知道姑奶奶又开始给他惹整不了的麻烦了。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他没听到那句:池离言,上。 江莲歪着头,飞到一气宗的山顶。先前的小雪覆盖整个山体,银装素裹。 池离言冲着她大喊:“用不用借你灵力啊!” 远处的江莲摇摇头。其实凡人的灵力对她作用不大,她是骗他的。 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为了助池离言突破,测验他的灵力有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先前的小检测池离言都做得很好,现在该她这个老师以身作则接下来的课程了。 池离言又喊:“你的酒还够不够用啊!” 她点点头,“还有很多。” 这句也是骗他的。白玉鳞似乎对她了如指掌,这次喝完,剩下的酒刚好还能撑一次。 按最近九幽灯点燃的数量算,下次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劫。 她摸不清白玉鳞究竟想干嘛,更讨厌这种别人了解她,她却对别人一无所知的感觉。最讨厌她又不得不借助别人的东西。 像是被一张无形的手罩住,而你摸不清它究竟想助你前进,还是阻挡你。 白玉鳞不似池离言这么好懂,她讨厌一眼看不破的心思,千丝万缕的,还是简简单单点好。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笑了。 这笑容却不是为即将杀生的期待,而是为池离言这只傻狗。 “池离言,看好,我只教你一遍。” 江莲握住剑,酒水顺着她下巴往下流,胸前衣襟留下一朵梅花样的水渍。 她的招式极其简单,过程却异常缓慢,甚至没把剑拔出鞘。 剑在空中自上而下挥舞一瞬,一气真人的胸前便出现一个‘/’。 她又补了一剑,一气真人胸前便出现一个‘X’。 她立足于山尖之上,形只影单。 可她的剑气如同千军万马,将风斩开的声音那样刺耳。 剑收,山上的雪一下子尽数抖落。 有的被震起,环绕在她身边,四散飘落。 她的手腕转了一圈,不知哪来的火星子从堕魔的人们身上燃起,逐渐将整个宗门点燃,火光漫天。 还当真是染红了雪。 池离言突然听到一个稚嫩声音钻进脑海,那声音竟与他的想法重合,除了一些细微末节上的差距: “我的意中人天下第一。” “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是美的。” “我最喜欢看她练剑,她用招式时,我就静静站在旁边。” “看她一招一式,剑剑挥在我的心上。” “她是剑仙,威名远扬的剑仙。” “就算有人不爱她,但我爱她。” “所以我不能懂,为什么人们不曾像我一样,知晓她的所有。看到她爱憎分明,听到她用剑斩开凛冽的风,闻到她身上独有的莲花香气。” 这世间万物,都该顺她的意。 她想在夏天看梅花开,那么梅花就该开在夏天。 她想在冬天吃荔枝,那么荔枝就该在冬天成熟。 分什么季节呢? 她想要的,都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将军网上看的,miredoremimimi是玛丽有只小羊羔,让大家沉浸式看文(doge) --